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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189)

作者: 四贝勒 阅读记录

“我知道先生仁善,可我哪里就是为着泄愤了?这等妄为的奴才若不打杀了,备不住将来任是个阴损龌龊的小人,就能往我这插上一杠子,经了这一回,自家篱笆还敢不扎牢一些儿么。”胤祉虽平了平心气,令那管事出去跪了院儿里等候发落,言间仍犹自忿忿。

陈梦雷望向门外,目光落在窗纱素净的叶影子上,徐徐道:“我却不是为了他。八阿哥既是使人透给这话,可见早就知晓,何况三爷那时又不在京里,有心人早有谋算也是便宜的很。只一样,运筹了这么久,现如今乍翻出来让您知道,无非是想三爷率先出头,与人借力而已。预备做何打算?”

胤祉失笑一番,反问道:“爷还能打算到的什么地步?这天大的事儿,我敢不说么,使个喇嘛在我这里魇咒太子,若是隐匿不报,一旦为人所举,那便浑身是口也辩白不清了。可我这一上皇阿玛那儿说去,难保他老人家不要疑我与大阿哥同谋。这两位,端的是好手段……”胤祉“啪”地一拍书案,“嗬,我倒是没瞧出来,老八的心计,练就的够炉火纯青的啊,生生叫我做了他的马前卒子,趁了他排挤老大的愿,可我明知是他给我安的套儿,愣还得去钻,真真儿的哑巴吃黄连!”

陈梦雷静静看了,只一摆手:“三爷虑的极是,但也不忙,可着人先看住牧场那几人,看看情形再做计较。祸福相倚,危势相依,三爷可想及这一层么?皇上面前怎么奏,魇镇太子,究竟是大阿哥做下的为三爷所察,还是八阿哥‘不经意’告诉您的?如今大阿哥已然被执,眼下皇上对八又……,朝局竟是一派乱象,一招不慎,怕是会生生搅了这大好之局。”

“先生谋的确也周详,可那是后话了。如今皇阿玛已有旨意,大阿哥圈禁,回头再叫查出这事儿来,岂不弄巧成拙,胤?那里,亦是……”胤祉听出陈梦雷话里的层层意思,不由愕然,想及大阿哥因一句话招致的处境,不免心中一急。

陈梦雷看了胤祉片许,微叹一声,“其实,李光地那日在朝上所言,已是将皇上的脉把的极为精准了,天家骨肉,‘毋伤天性之恩’哪!若非大阿哥太过了,皇上他……既出了一位,皇上必不愿再见坐实了哪位阿哥谋逆之罪的,三爷大可宽心,便是八阿哥,估计也只是稍加拂拭……”许是李光地这个名字,掀开了当年的三藩旧事,陈梦雷声也渐低。

“先生所言,受教了。”胤祉半悟,亲递过一盏碧螺春敬谢与他,细细思量着这话,方才起身。负手慢慢踱了窗前,不意正望见园子东南角上那株梧桐,时近冬日,叶已尽落,更显得枝桠凌兀参天,胤祉心里,不由得生出无限惴惴与寄望。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浑水 (十九)

一连数天,旨意一道接一道,如同震雷一般,皇子阿哥无一例外,一概闭门不出,朝臣们更是噤若寒蝉。所有人心中只有一问:“这场风波还得折进去几个才算是个头儿?”

刑部满尚书巢可托与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伦两人更是如热锅之上的蚂蚁,这皇家的事,可是那么好相与的?前番受了圣命查张明德一事,这才不过三五天的工夫,两人一打照面,不由得相对苦笑,嘴角处都是一圈燎起来的水泡。巢可托都已是两次告老的人,哪里还经得起这些,在二堂上让人给穆和伦上了茶,一面蹙了眉头叫苦不已:“总宪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你在皇上身边圣眷正隆,你倒是给出个主意啊?”穆和伦指了指上面,低声道:“我要是有辙儿,还能被卷进这事里面?看着张明德的供词,我是生生的一宿没阖眼。你瞧瞧我这两天的模样,再折腾下去,怕是还活不到您老这岁数。这哪儿是一份供词,活脱脱就是个天雷!”巢可托凑近了些,道:“老弟,明儿在御前这份供词……,你看?”穆和伦心里暗自骂了一声“老狐狸”,面上却是丝毫不显,道:“你我职在法司,不枉不纵,一切依着圣意奏禀就是。”巢可托牙疼一般哼哼了两声,两人几乎同时心里冒出个念头:“这张明德,若是还没审就咬舌自尽了该多好。”

弘德殿外,胤?立了良久,内里愈是琢磨,愈是忐忑得紧。自打大阿哥被禁,康熙话里话外又透着对自己的怀疑,便想着要探一探皇父的意思,也好有个筹备,谁知这几日李德全处竟是只言片语都无,寻了其他太监打听了,才知李德全遭了康熙厌弃,挨了慎行司的板子,眼下正在养伤。乾清宫其他太监又都是些滑不留手的,宅子银子照收,可瓷实话是一句都没有。实在无奈,只得借着上呈奏报查抄内务府总管凌普家产的折子,自己来探看一二。不想康熙看罢了折子,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朕知道了,你且跪安罢。”竟是容不得自己再多说一句。这到底是凶是吉?虽然已是深秋,胤?额上密密出来一层汗。及至东华门口,胤?刚准备上马回府,身后突然被人唤住了,“八贝勒请留步,有皇上口谕!”胤?陡然一惊,转身看时,乃御前一等侍卫五哥,忙跪定了,道:“儿臣恭听圣训。”五哥背南而立,朗声道:“着侍卫五哥引贝勒胤?至宗人府聆讯。”胤?面孔霎时变得苍白,喃喃回了一声:“儿臣遵旨。”五哥倒是很客气,先扶了胤?起身,这才笑嘻嘻地道:“让奴才伺候八爷上马吧?”胤?勉强露出些笑,道:“你是皇上身旁最得用的侍卫,我怎么好劳动你?”说话间已是翻身上了马,与五哥一道,被众人簇拥了,往宗人府而去。

宗人府二堂,简亲王雅尔江阿看着胤?,稍有些尴尬,两人虽说私下交情不浅,可眼下奉着旨意,总不好公然私纵。胤?倒也是识趣,恭谨打了个千:“请王兄大安。”雅尔江阿冲着胤?点了点头,算是回了礼,清了清嗓子,道:“有几件事要问你,你须好生答了。”见胤?像是有些不知所措,雅尔江阿补了一句:“本府不算是奉旨问话,八弟不必太过拘礼,坐下回话便是。”胤?方才在雅尔江阿下首坐了,侧了身来,眼神依旧有些茫然,道:“王兄请问,胤?断不敢有隐瞒。”雅尔江阿避过了胤?的目光,道:“张明德此人,你可认得?”胤?点了点头,道:“是,我听普奇说此人精于命理……”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又道:“王兄也知道,自小弟开府以来,子嗣稀薄,便指望着寻个人,断断命相,若是可解此厄,便是上上大善了。”雅尔江阿眉头一紧,道:“只是看相,八弟不曾问过些别的?”胤?眼皮一跳,道:“王兄何故有此一问?”雅尔江阿约是觉得自己话多了,一笑道:“八弟青春正盛,赶明儿多纳几房侍妾,何苦此刻便为着子嗣之事大费周章?”言罢便觉不妥,胤?的夫人郭络罗氏是故安郡王岳乐的外孙女,出名的唇间齿利,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偏着胤?样样都好,只是有些惧内的毛病,郭络罗氏的话儿是一样不敢违背。两人成亲至今也未有所出,府里面的侍妾,除了那三两个奉着嫡夫人的话当懿旨一般供着的谨慎人,凡是看着有几分勾人姿色的,早早就被郭络罗氏寻人伢子撵了出去,这胤?还哪里轻易能有子嗣?

这句话说得胤?也是面上一红,低了声气,道:“这事不急,左右我得和夫人商量了再说。”雅尔江阿淡淡一笑,便转了话锋,有意无意朝三堂方向瞟了一眼,道:“胤?与张明德筹划行刺二阿哥之事,你可知晓?”胤?立时矢口否认道:“小弟虽见过此人,不过寻他看相而已,此等密谋之事,他如何肯让我知晓?王兄一再逼问,这是……”雅尔江阿望着胤?,稍微一顿,像是有些犹豫,终是又道:“张明德之事,涉及诸多宗室,皇上盛怒,责令宗人府彻查。八弟也知道,大阿哥如今落得什么田地,听哥哥劝一句,若是八弟知情,不如上个折子自辩才是上策。”胤?急急辩白道:“王兄明鉴,此等无君父之事,若我知道,岂有不奏禀皇父之理?”见雅尔江阿一时不语,胤?又急急加了一句:“我胤?敢对天起誓:若我早知道此事,便教我不得好死!”见胤?说得郑重,雅尔江阿忙止了他道:“八弟这话说得重了,此等忌讳之事,可不好随意挂在嘴边。”又寻着些话儿劝了胤?几句,听得胤?频频点首,只是心内止不住得愈发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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