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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31)+番外

那天在友谊广场,她没认错人,就是她表哥!

讲台上,教导主任简单介绍了下祁瑞安,然后安排他先坐最后一排。

大家对新来的同学都比较好奇,课间时不少人过去和他说话,问他从哪来,家住几厂,高雪梅爱凑热闹,挤在最前面,自来熟的跟祁瑞安唠嗑。

祁瑞安讲话带一口京腔,礼貌的说他家从首都刚搬过来,住一厂家属院。

傅冉竖耳朵仔细听着,听得心痒难耐,实在忍不住了,先瞧一眼颜冬青,趁他没注意,趴在桌上飞快回头看几眼,捂着脸,心情紧张又兴奋。

这位新同学跟她表哥实在太像了!

“是不是很好看?”

一道声音在头顶幽幽响起。

“好......”傅冉及时打住,抬眼对上颜冬青凉飕飕的目光,咽咽口水,识相的说:“还是您好看。”

颜冬青没搭理她,转过身继续学习。

或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傅冉做了个梦,梦见了祁瑞安。

梦里祁瑞安喊她去二厂后头小河边转转,落日西下,芦苇叶晕上一层昏黄,静谧无声中,祁瑞安牵上了她手,拉着她在小河边散步,结果还没走几步,背后有道鬼畜一般的声音传来。

“傅冉,朕怎么说的,你敢不守妇道,朕拔光你毛。”

下秒,场景飞转,颜冬青把她压在炕上,不顾她求饶,撸起她裤腿,手里拿个专门拔猪毛的不锈钢夹,一根接一根拔她腿上的绒毛,嘴里还问:“敢不敢,还敢不敢了?”

傅冉腾地睁开眼,反手摸摸额头,满头的冷汗。

天已经朦胧亮,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傅冉穿鞋下炕,挤一坨友谊牌牙膏,没精打采的站在排水道前刷牙。

颜冬青也过来了,脖子里挂个白毛巾,后脑勺的头发翘起一撮,睡眼惺忪的模样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

想到昨晚梦见的场景,傅冉有些心虚,咕噜噜三两下漱好口,轻声道:“三哥,我好了。”他挡着她道了。

颜冬青没动,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刷牙,耷拉眼皮的死样子看着就来气。

“您让让。”傅冉又说一声。

他还不动。

大概是在这里住时间长了,受徐兰英的影响,傅冉某些奴性思想开始逐渐进化,慢慢跟上时下妇女的脚步,最直接的体现是,她不知哪来的胆子,狠推了颜冬青一下。

颜冬青没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连连后退几步,瞬间黑脸:“放肆,你好大的胆!”

傅冉没理他,一溜烟窜回家,嘴里叼着窝窝头就往学校跑。

可怜颜冬青搁家里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饭,还在等着傅冉来请安,结果等到快上课,也没见到个人影。

第24章

颜冬青踩着敲钟声进教室, 他进来那刻,傅冉立马低下头, 嘴里咕咕唧唧念着俄文, 假装察觉不到头顶那道凌厉的视线。

头堂是俄文课,因为中苏两国长久友好的关系, 也就只有教俄文的老师腰杆子挺得最直, 他也是为数不多能正儿八经教学问的老师。

课上到一半,俄文老师请祁瑞安带大家念俄文, 祁瑞安在苏联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口语比俄文老师更标准, 他念一句, 傅冉跟着念一句。

其实傅冉心里清楚, 这个人只是和她表哥神似而已,肯定不是她表哥,尽管这样, 傅冉还是不由自主朝他看,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欣赏。

看得次数多了, 祁瑞安似乎察觉到她视线,侧头看过来,四目相对时, 礼貌的冲她笑笑。

傅冉忙不迭转过头,直拍心口窝。

笑得也太好看了点.

在大魏,祁瑞安被冠以大魏第一美男的美称,不过据说有个人一直对此感到不屑, 评价她表哥时,只用四个字:不过尔尔。

这个评价的人就是皇帝。可能皇帝觉得他才是大魏第一美男吧。

事实上颜冬青也确实担得上美男这个称呼,只是他跟祁瑞安的美不是一种格调,如果说祁瑞安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那颜冬青就是寒冬腊月。

对比之下,颜冬青太有距离感,祁瑞安就要大众许多,推选美男时,自然就略胜一筹。

傅冉也更喜欢祁瑞安的样子,就跟生产队大院墙上粉刷的红色标语一样:安全无公害。

至于颜冬青.傅冉叹叹气,自从那天早上推了他一下,颜冬青就生气了,到现在期末考完试,都没搭理过她。

要搁刚来那会儿,傅冉绝对怕死了,皇帝前秒生气,她下秒膝盖打软就得下跪说“臣妾知罪”。

现在倒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冒犯的次数太多,加起来早就够灭九族了,也不怕再多一件。

多数时候傅冉是佩服徐兰英的,看她把傅向前给治得,服服帖帖,说啥是啥。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借了傅冉一个胆,她难得硬气了一回,就是不去找颜冬青,但住一个家属院,难免会有碰头时。

月初领完粮票,徐兰英使唤她去粮站买细粮,拎蔑篮刚过穿堂,就瞧见颜冬青了,手里拿着面口袋,看样子也是被指派去粮站。

傅冉还是没骨气,小声喊了一句:“皇上......”

颜冬青熟视无睹,径自路过她,已经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身道:“明天去学校开个证明。”

“开证明?”傅冉走几步赶上他:“开证明做什么?”

“买票。”颜冬青两手背后道:“不是要去客什农场?朕想好了,带你过去长长见识。”

傅冉愣住。

颜冬青突然转头:“怎么,不愿意去?”

傅冉忙摇头。

原来不止女人会发癫,皇帝也会。

不知道颜冬青是怎么跟颜立本和廖娟说的,晌午吃饭时,廖娟端饭碗过来串门子。

“大娘。”傅冉起身,把小马扎让给廖娟坐。

廖娟笑坐下,跟徐兰英道:“燕子她娘,跟你说个事儿,冬雪头两天打电话到厂里,说想冬青和小冉了,我寻思着,正好赶着放假,要不让你家小冉跟咱家冬青一块去客什看看冬雪?”

怕徐兰英不同意,廖娟又道:“火车票啥的,冬青他爹一块买!到哪儿也不用担心,农场有招待处。”

徐兰英愣了,夹菜的筷子悬在半空:“冬雪她娘,你不是开完笑吧?”

廖娟道:“跟你开啥玩笑,说正经的,冬雪跟小冉以前关系就要好,那孩子怪想小冉的,央我问问她叔婶同不同意。”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徐兰英一时没了注意,朝她婆婆和她男人看。

傅向前为人憨厚,又是个没啥主见的人,听廖娟这么说,就道:“那啥,怕就怕小冉去了给添麻烦。”

廖娟摆摆手:“嗨,小冉算搁我跟前长大的,听不听话我还不知道?我和颜送他们上火车,下了火车有冬雪接,你们放心,不能有啥事儿!”

徐兰英朝贺寡妇看,迟疑:“孩她奶,你看......”

家有一老,还是不一样,徐兰英嘴上嫌弃老婆子,真要遇到啥事,还是要问问老婆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