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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86)+番外

光是做这些,就耗费几近一夜的时间。

傅冉力气小,需要的时候会帮颜冬青搭把手,大多时候她是在核对账本。

颜冬青说的对,东西太杂,时间隔太久,很多存下的零碎物件,如果不是账本上记着,她早就忘了干净。

盘点一圈下来,傅冉对着那只肥壮的母山羊发愁,那只母山羊显然不知它主人在打注意,悠哉悠哉的吃着黄豆秸秆,动都懒得动。

“三哥,都怪您,出的什么馊主意,您看着办吧......”傅冉不打算管了。

颜冬青忙里抽闲,看了眼母山羊,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同时想起那头巨猪。

“冉儿,宰羊.朕做不来。”他先把自己撇开。

“那怎么办?任由它继续吃下去?”傅冉嫌弃的扇扇鼻,受够了这股子膻味。

颜冬青想了想:“过两天朕去趟储集镇,把它卖了。”

赶着年关,正是农村杀猪宰羊的时候,不少商品粮户会在这几天想办法去农村弄点猪羊肉回来,这头母山羊又肥又壮,卖了应该值不少钱。

再从空间出来,外头天已经亮了,想着还要回门,两人没再睡,累得直打哈欠。

吃早饭的时候,颜立本频频朝他俩看,欲言又止。

当着面不好说,私底下难免跟廖娟嘀咕:“孩她娘,这样可不行,回头你说说小冉,我去说说臭小子,哪能、哪能这么贪欢呐!”

廖娟老脸一红:“要说你说,我不说!我一个当婆婆的,管儿子媳妇房中事,未免管太宽!”

知道她男人的顾虑,低声道:“这是刚结婚,大小伙儿血气方刚,等以后就好了。再说,咱两刚结婚那会儿,你不也......”

颜立本立马臊得手脚没地儿搁,忙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这才放心些,两手背在后头,赶紧甩开他媳妇往矿上去。

这边,颜冬青拎上烟酒糕点,带傅冉回门。

知道二闺女要回来,徐兰英跟矿上工友调休了一天,把家里洒扫干净,就等着闺女女婿过来。

大老远的,瞧见女婿手上拎不少东西,笑得见口不见眼,忙招呼进门,嘴里道:“来都来了,干啥还带这些东西!”

颜冬青道:“应该的。”

见傅向前伸手摸烟,干咳一声,提醒道:“爹,您少抽两根。”

傅向前被这声“爹”叫得通身舒坦,直乐呵:“今天高兴,抽一根不碍事!是吧,孩她娘?”

徐兰英白他:“抽抽抽,抽死了拉倒!”

傅向前嘿嘿笑,到底把烟放下了。

贺寡妇怀里抱着妞妞,热络道:“小子,快坐,坐啊。”

又喊傅冉:“小冉,快给冲糖水,外头冷,喝点暖和暖和!”

傅冉哎一声,刷了搪瓷缸,挖勺白砂糖,瞥见妞妞眨着眼往她这边瞅,嘴角还挂着哈喇子,噗嗤笑出声,手上沾点糖伸到她嘴边。

小丫头伸舌头舔一口,乐得嘴里咿咿呀呀,立马捉住傅冉的手指头直舔。

傅家人没亏待她,把小丫头养得白白的,不比差不多大的娃瘦弱,傅冉接过来抱抱,还挺沉!

“马家人有没有过来看?”傅冉问。

提起这个,徐兰英就不满:“看啥看,就跟没这孙女似的,死老太婆不来就算了,马家辉那个没良心的也不过来,好赖这是他闺女呐!”

贺寡妇叹叹气:“可怜咱家燕子哩。”

“也怪她识人不清,当初咱家哪个对马家辉那小子满意?不是她守不住.我能同意她嫁过去?!”徐兰英又气又恨又心疼。

傅向前摆摆手:“大喜的日子,提这些干啥!”

偏偏傅声又多嘴道:“我看见那傻大个跟别人好上了!”

“啥?!”徐兰英瞪眼。

傅声撇撇嘴:“真的,我亲眼瞧见的,那女人还没大姐长得好看,打扮的骚里骚气,看见好几回都穿件黄呢子褂。”

矿上好些工友傅声还都认不清,不过他这么一说,徐兰英就知道了:“黄梅是不是?!”

“我哪知道!”傅声心里也不痛快,傅燕活着那会儿,他嫌弃,死了又怪想得慌,以前最不喜欢跟丫头片子玩,现在也能夹着妞妞这个跟屁虫带出门。

“娘,别管黄梅绿梅,都跟您没关系。”傅冉道:“除了管他要妞妞的抚养费,您管他跟谁好。”

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过不去,咬牙道:“不要脸的骚.女人!”

傅冉摇摇头,不再管她。

马家辉是跟黄梅好上了,难得这姑娘原谅他,还愿意跟他一块。

就是一点,这姑娘打小没了爹妈,跟着叔婶过,叔婶都在外省,他也从没见过,摸不清这姑娘到底哪的人。

不过这不耽误马家辉跟她打的火热,矿上不止傅声瞧见过,其他工友也碰见过他俩手拉手,咋也想不通,这黄梅好赖是黄花大闺女,眼瞎啦,咋还看上马家辉这个鳏夫!

大家伙儿奇怪归奇怪,谁也没多事去管,人家你情我愿又不犯法,爱咋咋地!

这黄梅能说会道,被马家辉带回家过,把小脚太太哄的找不着北,一个劲的劝着马家辉把人趁早娶进门。

“儿啊,你早干啥去了?我瞧着黄梅可比傅燕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加把劲,最好明年就让我抱孙子!”

说到这儿,小脚太太低声问:“你跟她弄过没有?”

马家辉眉头一皱:“娘你说的这是啥话,她又不是傅燕,冰清玉洁的姑娘,您能别糟践她不?”

跟傅燕处对象那会儿,甭管拉手钻裤裆,傅燕都顺着他,人家黄梅可不那样,碰碰手都脸红,可比傅燕矜持多了。

“好,好,老娘不说。”小脚太太直乐呵:“尽快的,明年就给娶进门!”

腊月二十九,连下了数日的雪总算停了,天还没亮,颜冬青就带傅冉出了门,快到储集镇上时,傅冉才把母山羊从空间里放出来,赶着去集市。

大过年的,谁都想吃上一口肉,公社睁只眼闭只眼,压根不管,集市上猪羊肉明摆着卖,他们两赶只母山羊过来也没人奇怪。

很快就有人围过来。

“这羊可真肥,宰了得有不少油吧!”

“可不是,一看就喂得好!”

“同志,多少钱一斤呐!”

时下无论是猪羊肉,越肥越好,瘦的反倒没人爱要,平时吃的油水不多,难得吃回肉,就想一口咬下去满嘴油的!

怕人瞧出不对劲,两人出门前都特意捯饬过,这回儿颜冬青身上裹了件颜立本的军大衣,破得棉花絮都露了出来,脑袋上还戴了个毡帽,生生将他衬老了十几岁。

傅冉也好不到哪儿,没结婚前的破夹袄穿身上,头上包着块红围巾,跟寻常乡下妇女没啥差别。

“八毛一斤,你们自己宰了分。”知道她的万岁没卖过东西,不大好意思,傅冉厚了脸皮先开口。

围了不少人都想买,但又嫌贵,有人开口道:“同志,七毛五成不?”

对颜冬青来说,七毛五和八毛没啥区别,他做主开口:“行,谁家有秤,借来秤下,你们自己看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