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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87)+番外

有人道:“俺家有,俺这就回去拿!”

拿秤又带上棍,两个大汉一块抬着,总算把羊过了秤,一百二十五斤,刨除皮毛内脏,约莫一百来斤,大家伙你三斤我五斤的,还碰上家里办喜事的,一口气要三十斤,整头羊很快被分了,钱一分不少的摞到傅冉手上。

卖了羊收了钱,两人没过多逗留,顶着寒风赶回城。

“冷不冷?”颜冬青捉住傅冉的手。

“冷呢。”傅冉呵出热气,抱怨了句,不过想到整头羊换了不少钱,舔舔嘴,小声道:“皇上,臣妾想吃国营饭店的大肉包了。”

颜冬青好笑:“这个愿望能满足,回头朕就带你去。”

傅冉笑眯眼,快速朝颜冬青行个大魏的礼:“万岁~”

颜冬青无奈摇头,然后说:“冉儿,你这身打扮,可真像个乡野村妇。”

这话说的.傅冉低哼:“彼此彼此,您也真像个乡野村夫。”

正闹着,颜冬青敛了笑,傅冉回头看,见是祁瑞安站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大冷的天身上只穿了件时兴的黑呢子大衣。

这样一对比,确实把两人衬成了乡野夫妇。

此时祁瑞安打量着他俩,眼里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傅冉要过去跟他打招呼,结果被颜冬青从后边揪住围巾,把她扯了回来。

祁瑞安走过来:“你们这是......”

傅冉笑,灵机一动从布兜里掏出一壶油:“来镇上打油。”

他迟疑道:“打个油不用穿成这样吧。”

颜冬青没什么情绪的开口:“碍着你了?”

祁瑞安扯扯嘴,没说话。

傅冉发现了,这位主子总针对祁瑞安,等祁瑞安走远了,她才道:“三哥,您怎么对着他说话总带刺儿,他不是我表哥。”

颜冬青斜眼看她,凉凉道:“你想多了,朕没那闲工夫跟他干吃醋。”

“哦......”傅冉呐呐的低头。

“不过你也别跟他走太近。”颜冬青又吩咐。

傅冉踢踢雪渣子,咕哝一句:“还说不是吃醋。”

颜冬青默了会儿,无奈道:“朕是怀疑他一家都有点问题。”

傅冉停了脚,愣愣道:“为什么这样说?”

颜冬青没告诉她,反倒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回头朕去副食品店看看有没有猪脑子卖,买回来炖给你吃。”

傅冉呆在原地琢磨着颜冬青话里意思,明白之后气得直跺脚:“三哥,您太过分了,我不想跟您好了......”居然拐着弯说她没脑子。

颜冬青走在前头,弯了弯嘴角,只是快活不到一秒,后脑勺就被砸了团雪,即便戴着毡帽,也足够狼狈。

“傅冉。”颜冬青回头,咬牙瞪她。

狗胆包天的人早撒丫子跑远了。

今年农村收成不错,连带着商品粮户也过了个好年,除夕夜,颜家饭桌上的菜比往年更丰盛,蒜苗炒腊肉,红烧鱼,白菜炖粉条,猪肉大葱水饺,颜立本还开了白酒挨个倒上。

“小冉,少喝点儿?”

颜冬青还没来得及说,傅冉已经把碗伸了过去,嘴里哎一声,她早就想尝尝这里的酒了!

“没咱们大魏的花雕好喝。”

吃过年夜饭,他们都出去串门了,家里就傅冉跟颜冬青两个。

南州地方卖的高粱酒,辣嗓子,后劲还大,傅冉小脸红扑扑的,窝在颜冬青怀里,一块靠床头看书,确切说是颜冬青一个人看。

大概是颜冬青的胸膛太暖和,傅冉身上热乎乎的,又不老实,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还变成了话痨,一会儿三哥这样,一会儿三哥那样。

颜冬青扔了书,顺手拉灭台灯,把人按被窝里亲。

有吃年夜饭迟的,才放鞭炮,或远或近的噼噼啪啪。

颜冬青抱着傅冉亲吻,亲的动情,傅冉晕乎乎的,等颜冬青放开她时,就跟脱了水似的鱼,被窝外探出个小脑袋,大口大口的呼吸。

颜冬青也好不到哪儿,带着好疼的一包出去,许久才回来,身上裹着寒,抱过来的时候,冻得傅冉打哆嗦。

“您不冷呐。”傅冉嘀咕。

“不冷。”他很热。

闭着眼相拥片刻,颜冬青道:“冉儿,朕打算过完年出去找个活做。”

瞧瞧,结过婚就是不一样,哪怕九五至尊也得养家糊口。

傅冉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可是您到这年才十五,哪个工厂敢要您呐。”

不满十六,就是有城镇户口,工厂也不招人。

“朕不是说去工厂。”

傅冉愣了愣:“那您去哪儿呀?”

颜冬青抚抚她细软的头发:“朕打算去修铁路。”

时下修建铁路通常以两种模式进行,一种是类似于矿区这样固定的一批工人,哪里需要修铁路,他们就去哪里。

还有一种,也是比较普遍的模式,由农村生产队承包,作为庄稼汉农闲时的额外收入。

跟下地挣工分差不多,按工分计算,到年末一块结账。

颜冬青可以不进工厂,但跟着生产队修铁路,生产队不管多大年纪,只要有力气就行。

“三哥,那太辛苦了。”傅冉抱紧他,不想他去。

“冉儿,你知道的,朕为的不仅仅是钱,大魏若想有铁路,朕必须去,纸上得来终觉浅,朕看再多的书,没有实践也无用。”

第53章

南州城位于交通枢纽上, 沿线铁路经过哪个生产队,就由哪个生产队承包, 刘沟子乡地段被刘二柱承包了下来, 过完年就要动工。

年前颜冬青找刘二柱开介绍信买水泵时,就已经和他商量过, 工钱好说, 只要带他去施工地就行。

赶着颜家人都在的时候,颜冬青跟他们提了下。

“去修铁路?”廖娟迟疑道:“搁哪修?”

“刘沟子乡, 之前我和小冉搭救过二柱他妹子,二柱来过城里, 给我们送粮那次。”颜冬青把情况说给他们听。

这事廖娟还有印象, 不大放心道:“修铁路太累, 老娘怕你做不来。”

她话音才落,颜立本不赞同道:“那有啥?年轻人吃点苦没事儿,爹支持你, 大小伙儿了,没听说成天窝在家能成器的!”

当家做主还是颜立本, 何况颜冬青干的是正事,廖娟心疼归心疼,到底也不再说啥。

刘二柱家兄弟三, 还有个傻妹子,家里挤挤能腾出点地方,颜冬青只要带上铺盖和粮食就成,吃住都搁他家。

年初四动工, 他年初三就得赶过去。

头天晚上,颜冬青坐书桌前收拾可能会用到的书,傅冉磨磨蹭蹭帮他收拾行囊,收着收着,衣裳丢一旁,扑到他背上,低声道:“三哥,我也想跟您去......”

自打到这里,傅冉还没离开过颜冬青,黏他黏得实在紧。

颜冬青反手把人捞到身前,让傅冉坐腿上,刮她鼻尖:“都是男人干的活,你不能去,听话,在家等着朕回来。”

傅冉有些失落:“没人给我暖脚丫子了。”

颜冬青好气又好笑,猛地起身,把人抱床上,自己也蹬了鞋钻被窝,咕哝道:“那朕再给你捂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