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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沉默(33)+番外

“数学奥林匹克题她很在行,中学生的题目都难不住她,这么聪明漂亮的孩子,您要是肯多花些心思,成绩一定上得去啊。您和她哥哥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突然问。

“我们是同一个医院的医生。”

“两位既受过高等教育,就应该知道知识的重要性,更不应该对她的学习漠不关心啊。”

“是。您说得是,”我忍住笑,看看一脸“大事不妙”表情的小丫头,说道,“从今后一定严加管教,您等着看她这学期的成绩,一定不让您失望。”

“希望如此。”她叹了口气,说,“唉……要是每个家长都像您这样好说话,学习差点儿我都喜欢。”

“您说什么?”

“没什么,那就这样了,我还得去其它学生家里。”她起身告辞,摸着年年的头说,“年年你要体谅爸爸的辛苦,要加油学习啊。”

小丫头半天只说了一句话:“老师再见……”

客人一走,她赶紧转身跑,她的哥哥去逮她,两个人就在客厅里玩官兵追强盗。

“你站着,不许跑!”雁文气呼呼地嚷嚷,“我脸都给你丢尽了,你是不是我妹妹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念高一了,你连小学都念不好?!”

“李叔救我!”小丫头尖叫着跑到我身后来避难。

我一手抱住冲过来的雁文,一手提着小丫头的领子,送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把她塞到她哥哥怀里,回书房继续工作。

隔了一会儿,她灰溜溜地抱着书本进来了,在靠窗的小桌子旁坐下,摊开书垂着头看地板。

“怎么不说话?”她那样子很搞笑。

“没有抄完这本语文书,她就没有说话的权利。”雁文倚在门口闲闲的解释。

我明了的点点头,忍住笑,故意说:“你就这么虐待自己亲妹妹啊?”

“这是我家务事,请你闭嘴。”

“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爸爸‘……”

“想当爹?自己生去!”他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年年无比哀怨地看着我,但她早已从无数次类似的经历中得出经验:我没法帮她。所以最后她只能低下头去一笔一划开始抄写。

当晚十一点,年年早已睡下,我们也快结束手头上的工作,书房瑞安静的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他在电脑前浏览我的论文,顺便补充完善论文中的药理和麻醉部分,我还在翻阅书柜里的相关资料,突然听见他说:“谢谢你。”

不解地回头看他,他就多说了两个字明示:“白天。”

挑眉,我给了他一个微笑。我这辈子不会有子嗣,那毕竟是他的血亲,我就当是天上掉下来的女儿,养这么大了,不是也都已经是了。

第39章 番外 醉酒事件

他入外科轮转的第一个站,去的是神经外科,我让陈涣暗地里去问了他的工作情况,说他很腼腆,学东西很快,但并不太主动。照例是要请那科室所有同事吃顿饭的,回来后他也跟我提过,但自己一直没有去张罗,而我,无论怎样说,要我去陪他请客吃饭联络感情,神外那帮人是怎么都消受不起的。

我在“万家灯火”给他订了两桌,点好了菜,只告诉他可以招呼人吃饭了。我有点担心他不会应酬,喝酒什么的容易吃亏,结果他真醉得一塌糊涂,结束的时候,我就在饭店门口,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一群人出来,两个人扶着他,走得踉跄,我走了过去。

“院长……”有个反应快得已经叫了我一声,但马上就改过口来,“李主任!”

“怎么醉成这样了?”我淡淡地问,轻拍他的脸,“雁文?”

他呵呵笑着,脸色绯红,挣脱了他们,投到我怀里来。“要抱。”他软声说着,像撒娇一样全身重量都倚了上来,我仍然觉得轻。

其它人也都看见了,神外的主任赶紧走过来,大概意识到不概把这只小菜鸟灌成这样了,正欲道歉。我示意不用,打发说:“忙你们的去吧。”

想抱他到车里,但到底这么多人站着,怕他日后不清静,便扶着他到车里,扣上安全带,听他哼哼唧唧,一会儿便睡着了。酒品还不差,不至于像陈涣那样又唱又跳。

第二天醒来就嚷嚷着头疼,下了床走路还不太稳,问他喝了多少,他皱眉头想了半天,说有小半瓶五粮液吧。

“你傻啊?不会喝啤酒?不会挡着点儿啊?”那么多,难怪他睡了十几个钟头。他是滴酒未粘的人呐。

“喝的时候感觉还可以。”他一本正经,又不好意思地说,“把人家电梯吐得乱七八糟了。”

我恶狠狠地警告:“下回再敢喝,就把你扔大街上,让扫地的捡去算了!”

又过了两天,无意中听到外科那帮人说,雁文那天晚上可算占尽了神外护士们的便宜了,她们要他喝,他说喝一口就要亲一口,一个个亲过来。我疑心那些护士是巴不得,毕竟雁文年轻,能干,长的俊俏又家世富贵,是理想夫婿。

“这是谁教你的?”这么阴的招儿,只有常在酒桌上转的人才想得出来。

“陈涣啊,呵呵,不过不管用,她们宁可被我亲也要我喝。”

果然是陈涣。我又好气又好笑,说:“人家在占你便宜呐小白痴。”陈涣是故意的吧,要不他干嘛不陪着去挡酒,他可是千杯不倒,出了名的。

“在外科,请客吃饭是常事,一个月也得有两三次,你呀别以为心脏没事了,就可以乱来。”外科那帮家伙平时正儿八经,玩起来疯着呢。

他温顺地点点头,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其实女孩儿挺不错呐,又香又软。”

我脑子里“嗡嗡”响,头又开始痛了。

没多久,他和院内几个年轻医生已混得很熟了,下班了常一起玩闹,打电话回来说要晚回家,就真的玩到十点以后才回来,这样时间一长,我多少有点不快,不受重视的感觉差极了,连他妹妹都抱怨说为什么哥哥都不陪她玩了。

有一天晚上,他回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躺在床上其实没睡着,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来,缩到我怀里,我翻了个身甩开他,他立刻扑了上来。

“你没睡着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我拧亮台灯,准备教训他。

“怎么啦?”看我脸色不对,他弱弱地问。

“上哪儿去了?”真是欠收拾,“你玩儿够了?没走错门吧?”

他往后退,突然翻身要逃,我一把上去揪住了。

“莫打我莫打我!”他又叫又笑,死命拉睡衣领子,那样子真像我要揍他似的,小无赖!

我敲他的头:“闭嘴!谁要打你!”

“我好几天都那么晚回来你还不打我?”

我气倒,狠抽了一下他的屁股:“明知故犯,真找打!”

“好痛!”

“知道痛那还敢不敢?”

“不敢啦不敢啦!”他一面撒娇,一面贼溜溜地转着眼珠,突然扑上来咬我的脖子。

我正要掐他的腰--他最怕人挠痒痒,却听见门外他的妹妹好像在哭,安静下来一听,真是。他一骨碌下床去开门,抱了哭得梨花带泪的小姑娘进来。原来是听见响声,以为我们吵架才吓哭了。哄了一半天,小姑娘才睡着,抱她回房间后,两个人再也不敢出声。

那以后,倒真收敛了许多,想来他本就不是个闹腾的人,只不过是长不大而已。

第40章 番外 工作琐事

上班的日子,每天都是一样。早晨一起出门,先把年年送到学校,然后两个人往长风去,有时他开车,但他更喜欢在副驾驶座上练习十分钟的呼吸吐纳,那对他受过伤的肺有好处,而且,他没有驾照。

停车后上电梯,各自去自己的科室,我换工作服,听交接班,查房,开医嘱,然后去手术室完成择期的手术。再见到他时,他正在麻醉办公室里捧着茶杯和同事聊天,见了我,脸上的笑不变,把茶递到我的手上,说:“李主任这么早就来啦,来,喝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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