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濡沫(32)+番外

损友啧啧称奇,连声说不信,坚决不相信。

宋仕章说我也不信,所以你别来招惹啊,省的我以后把帐算你头上。

对方认真了,问,值吗?

宋仕章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良久才说,值。

同样的问题,宋家二老却已经不需要问了,在惠水时那一跳足以说明一切,对文秀宋仕章从来没表示过什么,但他的行为就是在说,你死我死,生死我都在你边上。

宋仕章这辈子就栽在一个人手里,无望再有任何变数了。

元旦放假,文秀忙着学生的期末考试和省里安排的数学竞赛。他的学生中间有一个出挑的,家里条件也艰苦,尽管免除学杂费,家里人却仍希望他辍学回家帮忙。文秀感同身受,自然是不忍心他中断学业,便自己贴钱供他。师生二人独处时,也谈心,文秀鼓励他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如果可以,他会一直供他。

说这些话的时候文秀就想到了宋仕章,平时他教书出诊,又要来回往乡里配药拿教材跟中心小学的老师们交流进程,确实少有时间想他。但文秀一直都明白,他花的钱,即使是自己多年积蓄的薪水,那其实也是宋仕章的,他以往吃的用的不都是他的,分的清楚彼此?

文秀不愿意想这些,他觉得这些年自己想的已经足够多了,倘若两个人真的不能在一起生活,天各一方两两相望又有什么不好,还是一家人。

宋仕章的日子过得不如文秀充实,闲下来的时候他很想念文秀,天气渐冷,大小草已经开始冬眠,房子里空荡荡的,他一个人真觉得冷。

元旦那天文秀果然没有回来,宋仕章总算找着一个像样的借口见面,理了几件冬衣给他送去。通讯不便使得他每次出现都很突然,文秀的惊讶写在脸上,心底的悸动则被很好的掩饰了。宋仕章留宿了一夜,第二天便走了,两个人像普通朋友似的生分。那一日回程宋仕章骂了自己一路,是他亲手把两个人的关系搞砸的,如今他哪里好意思委屈,他直觉文秀早已灰心,便连“再给我个机会”这样的话都难开口说出去。

年前半个月学校放假,文秀的几个学生期末成绩都不错,他觉得跟自己交待的过去了,便收拾行李回家过年。

宋仕章是突然接了一个大惊喜,他向往常那样开门进屋,文秀正踩在凳子上挂一幅字,回头看了他一眼:“回来啦。”

宋仕章以为自己眼花,半天没敢进门,直到文秀问:“怎么了?”

宋仕章真是悲喜交加,却不敢太张扬,小心翼翼怕吓跑了人似的进门,把包放桌上便走近了去扶文秀的腿:“小心点儿。”

文秀嗯了一声。

宋仕章扶了一会儿,谨慎的问:“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文秀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说:“我跟李洁一块儿回来的,没什么行李,用不着你接。”

“是这样啊……”

“下学期开学可能要你送一程,要带的东西有点儿多。”

“下学期?”

“嗯,寒假总是要过去的。”文秀挺平静的看着他。

宋仕章刚刚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就降了温度,但他仍然高兴,所以忙不迭的说:“好好好,我送你。”

文秀的平静坦然就好像他没有离开家这么久过,保姆做了一桌子菜,他连吃饭的德行都没变,看得宋仕章好心酸,不住给他添菜,说:“都是你自己,回来不打个招呼。”

文秀莫名其妙抬头看他。

宋仕章连忙把话说全了:“早知道你要回来,就做你最喜欢的菜了。”

文秀这才又低下头去扒饭。

饭后文秀要去看文慧,宋仕章自然陪着,等姐弟俩说完话,回家也已经夜深,文秀早早爬上床了,宋仕章却不知道主卧这张床是不是还有自己的位置。

文秀见他踌躇,撑起身体看他。

宋仕章说的有些困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才半年。”

文秀饶有兴致的坐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宋仕章还没被这么为难过,看到文秀脸上恶作剧一样的笑,自己也忍不住摇头笑:“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是说,半年时间,你还可以再看看,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

文秀说:“我理解。那么你现在打算去睡客房?”

宋仕章点头,但是站着不动,深情看着床铺中间的爱人。

文秀被盯得发毛,看起来今夜宋仕章不会让他就这么安睡,索性下床去端茶进来,招呼他上床坐下来谈谈。

“怎么想起来的?”

“什么?”

“守节。”

宋仕章无奈接受这个词,说:“你不喜欢。”

文秀喝了一口茶,说:“年初的时候我问你,关于忠诚你怎么看,现在有感触了吗?”

宋仕章不答。文秀也不逼,只说:“我在那边挺想你的,晚上也想。”

宋仕章眼眶微热,说:“我也想你。”

文秀端起茶杯遮住自己的脸:“有时候我会边想你边自慰。”

宋仕章心一记猛跳,口干舌燥,如果不是太了解文秀直率的说话方式,他会认为这是挑逗,实际他现在确实听不得这样的话,有种要扑上去的冲动。

文秀红着脸问:“你呢?你是怎么过来的,这大半年。”

宋仕章眼眸幽暗,隔了茶盘去摸他的脸:“你想知道?”

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情欲气息,有什么一触即发。

文秀闭上眼睛点了个头,下一秒茶盘便被打翻在地毯上。

宋仕章实在是压抑的太久,久到他都没办法一步一步慢慢来完美这一场难得的情事,他抱着文秀颤着声音提醒:“疼就喊出来,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文秀只抱着他亲吻他的头发。

没有爱抚没有亲吻,甚至来不及做扩张宋仕章便强行进入了,文秀疼的一口咬在他肩上,但宋仕章并没有因此缓和下来,他的抽送用了很大力,使得文秀的腰椎几乎不堪重负,连床铺都好像整个动摇起来。幸好宋仕章很快就射了,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

文秀又疼又意外,这不像宋仕章从前,他是个老手,控制得住自己。

宋仕章长长叹息,像干渴太久又牛饮了一大碗水似的畅快。他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只是调整了两个人的位置,把人抱坐在自己身上,细碎的吻他。“忘记带套子了。”他像是道歉。

这道歉并不诚恳,他在他身体里慢慢的又一次坚硬,文秀搂着他的脖子,睁开眼睛看他。

宋仕章又说了声对不起,要抽身,被拦住了:“就让它在里面。”

宋仕章拉下他的头,两个人额头抵额头,他问他:“准备好了没?”

文秀皱了一下眉:“不要像刚才那么快就行。”

宋仕章闷笑,扶着他的腰身缓慢起落:“你想要多久就多久。”

文秀的问题被撞击的支离破碎:“你、你不要笑我。”

宋仕章问:“笑你什么?”

文秀说:“我、说了、不想、不想跟你过。”

宋仕章一边平缓的律动一边说:“你说过吗?我没听到。”

不轻不重的摩擦让文秀焦躁,忍不住咬他的耳朵催促:“再快一点。”

宋仕章压倒他,宠溺的吻他的鼻子,这种事情,他向来能给的比他要的更多。

相思的煎熬绝不是宋仕章一个人在经历,文秀不细体会,是他不允许自己去想,他没有宋仕章自制,怕自己会忍不住。

想的疯狂的时候,夜里做梦,身体被一遍一遍贯穿,那么真实,真实到他会流泪。

宋仕章乐意讨好爱人,做的卖力,要快要慢都配合,看爱人对情事的贪婪,这让他心里揪的疼。什么苦他都不愿意让他尝,更何况这是找出来的,本可以不用这样痛苦的事情。

他不停的吻他,用腰力蛮横的顶弄他,心疼的叫他:“小荡货。”

文秀睁开泪眼看他,大骂:“你混蛋!”

上一篇:如果我沉默 下一篇: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