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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娇(11)+番外

汤小沫的性格属随遇而安型,无论什么环境都能生存,无论什么工作都能胜任,却又安份不耀眼,这样的人,不出意外,人生会像他想要的那样平凡。病毒事件过后,公司的老总关照下面,说这是远洋老总的弟弟,不要为难他。汤小沫又辞职了。

“我不想活在你的影子下面。”他对周谨年这样说。

周谨年大笑,翻身把他压下,说:“那就活在我的床上吧。”

汤小沫依旧和斯礼彬来往,周谨年告诉他,斯爸爸是省里下放到市里的钦差,早年和妻子离婚了,就斯礼彬一个孩子,父子之间大有猫腻,但这是禁忌话题。汤小沫每天跟着斯礼彬在证券市场混,最后去应了证券公司的聘,做了个小小的柜台帐户管理员。他开始着手证券分析师的考试,像当年高考那样,晚上多数总坐在书房里。有一次坐在周谨年的电脑桌边看书,周谨年进来,汤小沫突然想起来他以前警告他不要动电脑,连忙解释:“我没有碰电脑。”

周谨年摸他的头:“不要紧,现在它归你,你拆了都可以。”

他已经不在情报局工作了,他的电脑里,没有什么可泄露的机密了。

汤小沫没有问起周谨年的父母,他仍旧住在“中央花园”,也一直在等待周家父母的造访,对于周谨年又一次“金屋藏娇”,二老想必会相当震怒。

让汤小沫没想到的是,他不是只需要面对周家二老而已,神通广大的周母连同汤小沫的爸妈一起找来了。在周谨年出国公干未归的某一天。

保安打电话来,说,汤先生,楼下有人找您,说是您的父母。

汤小沫看着监视器里那四位长辈,平静地说:“别让他们上来,我下去。”

于是把太过可爱的猫猫居家服换了,正装笔挺的下楼见人。

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周母觉得汤小沫已经大不一样了。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变了,说话和动作,一如从前腼腆内向,但微笑起来的样子,平添了几分自信,那种笑容使他看起来有了男人的味道。

他穿了件周谨年的浅条纹衬衫,随意搭了条牛仔裤,原本清秀的面貌显得特别英俊,他的父母,不,是养父母,有两年没见了,这样一见面,都没有想到雏鸟似的养子,竟也成长为一个伟岸的男人了。

“爸,妈。”他站在他们面前,笑着问:“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们。”

“你的电话打不通。”汤妈妈责怪地说:“你是怎么回事,还说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在哪里?你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汤小沫没有正面回答,看了看周父周母,说:“周伯伯,周妈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他带他们到附近的咖啡馆小坐,要了个小包厢,点了一壶碧螺春,四个长辈坐在一条长沙发里,汤小沫独自坐对面,像是接受审讯。汤家父母原来是地道农民,汤小沫上了大学后,生活费用自理,还包了妹妹的学杂费,二老的负担轻了,攒了些钱在县城区买了个小套房,生活条件好了,穿着谈吐也不一样,与周家父母坐在一起,倒还不至于太丢脸面。

汤小沫安静喝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等着对面的进攻,争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周母先沉不住气开口,说:“汤家妈妈,我明人不说暗话,这次请你们来,是为了你们小汤的终身大事。”

汤妈妈吃了一惊,问汤小沫:“你要娶妻了?”

“不是娶妻。”周母薄唇一撇:“是嫁人!”

周父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她不理,只盯着汤小沫。

汤小沫咳了一下,对自己的父母不好意思地说:“是娶妻。还没来得及跟您二位说。”

周母面色难看,汤小沫对她笑了一下,说:“周妈妈,您应该先问问周谨年到底他是娶妻还是嫁人。”

周母扬起杯子就把茶水泼了过去,幸好,茶杯小巧,只是泼湿了汤小沫的头发和脸。周父一把夺下空杯子:“你这是做什么!”

周母对汤家父母说:“你们养儿子,让他念书成材,总不是来勾引别人家的儿子的吧?”

汤小沫平静抽了一边的纸巾擦脸上的茶水,听到这话,苦笑了一下,不出意外收到父母投过来的怪异的目光。

“汤汤。”汤妈妈哆嗦:“周老师是什么意思?”

汤小沫想我要怎么说呢,低头快速在脑海中组织语言。包厢门外敲了两下,没等里面应门就推开了,周谨年拎着公文包,一身风尘站在门口。

几个人都没料到他突然出现。汤小沫站起来:“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明天吗?”

周谨年扫了四位长辈一眼,关上门走到汤小沫身边坐下,说:“事情办完了,我想你,一刻都待不住。”

汤小沫在桌子下面拧他的大腿,再看对面,四位长辈脸都绿了。

“汤叔叔汤阿姨什么时候来的?妈,别是您请人家来的吧?”周谨年说:“您看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还是刚下飞机,听楼下保安说得你们来了。”

周谨年从气势上压倒一切,四个人目目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住哪里的?酒店都安排好了吗?您二位难得来,让汤汤请两天假陪着四处逛逛吧。”周谨年接了汤小沫递来的茶,一口喝完,说:“刚刚说什么呢都?汤汤,你头发怎么湿了?”

汤小沫看了一眼紧张的周母,说:“我洗了头下来的。”

周谨年笑:“你换绿茶味道的洗发水了?”

汤小沫又拧了一把他的大腿。

“晚饭呢?”周谨年像是才想到,“都吃了吧?”

汤小沫问:“你还没吃?”

周谨年说:“飞机上的东西我吃不下,你去外面帮我点个饭,快去。”

汤小沫坐在沙发内侧,起身越过他出去,周谨年拍了拍他的屁股,汤小沫差点没回头给他一下,不敢再看对面四位的表情,夺门而出。

门关上,周谨年收起笑,回头对周母道:“妈,您这招可不怎么漂亮啊,趁虚而入啊,我早跟您说过,没他什么事儿。”

“周,周先生……”汤妈妈开口,这个她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周先生,你跟我们汤汤……”

周谨年微笑又回到脸上,怎么也是丈母娘,态度要好点,他说:“阿姨,我跟汤汤心心相印,我们想过一辈子。”

“咚”汤爸爸的茶杯掉了。

“无论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们都不会分开,准确点说,是我爱他,我不会让他离开。所以,很抱歉,请你们原谅。”他的语气很诚恳,诚恳到汤妈妈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跟汤爸爸大眼瞪小眼。

周母要开口,周谨年先一步说:“还有你,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上中学您从我书包搜出那种东西,您就应该知道我没办法喜欢女人,这么多年您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啊?我话摆在这里,今天不是他汤小沫,也会是别的人,别的男人。您看爸这不是挺能接受的,亏您还是教社会学的,您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周父叹气,说:“你别害我,我也是没辙。你们母子俩决定的事,我几时插得进嘴。”

汤小沫进门来,端了一盘子扬州八宝饭。周谨年眉开眼笑的接过去吃,汤小沫觉得屋子里气氛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坐了没一会儿,周父就拉着妻子告辞了。汤家父母也说要回宾馆。汤小沫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心想还没说完呢怎么就都回去了。

送父母上出租车,汤妈妈拉着他的手,说:“你也别请假了,我们明天就回去。汤汤啊,我跟你爸爸,也没给你好吃的,也没给你好穿的,你这些年自己不容易,要是觉得这样好,我跟你爸爸也不拦着,别再给我们寄钱了,我们什么都不缺,要是有时间,就回家看看……你亲生父母在天上看着你,他们会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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