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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娇(3)+番外

周谨年高大的身躯站在里面极有压迫感。汤小沫于是招呼客人:“你坐一下,坐,坐床上吧。”

周谨年坐下来,屁股底下咯吱响,床好象随时要散架。

汤小沫胡乱把书扔到角落,打水洗锅,然后放了半锅水静等它开。

没有让汤小沫陷入尴尬地沉默,周谨年及时开口找话:“贡丸很好吃啊。”

“啊?”

“你至少买了一斤。”

“哪有钱买那么多,只有十两而已……”

“那我不是抢了你的口粮。”

“本来就是。”汤小沫原是心里想想,却脱口而出了,顿时脸红。

周谨年突然伸手摸他的额头,说:“你在发烧。”怪不得刚才在超市里看他面色红润,原来是烧的。

“走。去看医生。”周谨年拉他往门外走。

汤小沫挣扎着:“我的火锅我的火锅!”

周谨年一把拉掉电炖锅的插头,说:“我赔你火锅,赔你两斤贡丸。”

汤小沫不想去医院,他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子弟,小病小痛一向任它自生自灭。他一路都在做无谓的挣扎,说到后来莫名激动,开始高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周谨年听他胡言乱语,知道这是高烧谵妄,除了好笑,只能打着方向盘抄近路。车内空调温暖,到医院门口一下车,只觉得冷空气扑面而来,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真凉快啊!”汤小沫迎风感叹。

周谨年抓住他的手臂,感觉外套里面没有任何衣物,摇摇头,把自己的外套罩在他外面,拖着他往急诊去。

量体温,验血,开方,配药。挂号处的小护士噼里啪啦猛敲一顿键盘,板着脸报:“六百八!”

“我娘咧!抢钱啊!”汤小沫惊呼一声,飞身去夺周谨年拿在手里的钱包,后者连忙双手高举,抽了七张红票子递进窗口。

直到坐在注射室吊盐水了,汤穷鬼还在心疼。这是他半个月的薪水,就这么挥霍了,败家啊。周谨年坐在他身边,听他神神叨叨,一边闭目养神。

过了半个多小时,护士过来拔针,就听见汤小沫“呕”的一声,吐了一地酸水,身体软软的就要往地上滑。周谨年眼疾手快抱住了,厉声问小护士:“怎么回事?!”

小护士飞似的跑去叫来医生,一测体温,比刚才还高一度。

“吊盐水都压不下来!烧了几天了?现在才送来!”医生训斥。

周谨年冷冷回答:“您说烧几天了,敢情刚问病史那个是您双胞胎兄弟啊?”

医生噎住。悻悻地又开了一支退烧的药,吩咐打屁股上,打完了抱去观察室睡一晚上再走。

周谨年趴在床沿打盹,察觉床上的人苏醒,悉悉娑娑像是在穿衣服,然后肩上被轻轻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他抬头,对转身蹑手蹑脚要开溜的汤小沫朗声问:“去哪儿?”

汤小沫吓一大跳,回头冲他不自然地笑:“上,上厕所。”

“我陪你去。”周谨年捏了捏鼻梁,站起身伸个大懒腰。

汤小沫沮丧,老实说:“不上了,想回家。”

周谨年将外套扔在他头上,走在前面。

快到出租房的时候,汤小沫想起来问周谨年要名片。

“我会还给你钱的。”他诚恳的说。

周谨年正眼也不瞧他,抽了张名片给他,放他下车时才说:“有事可以打我电话。我24小时不关机。”

然后一关车门,扬长而去。

汤小沫一人傻站着,拉拉领口挡风,发现外套没还人家。

第4章

凌晨四点,周谨年开着车绕环城线转,脑海里把汤小沫拆开再组装好,他发觉自己很反常。明明深秋,却春心荡漾,怕是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要发生。

自中学以后,他就一直苛求自己漠视主观感受,用理智应对一切。所以情报局的工作一做就是十年,从未出错。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一定冷血,事实上他完全没有想到某天会遇到自己心仪的人。他不确定是否喜欢上汤小沫,但再见到他的一瞬,心确实猛跳了一下,那种意外的惊喜不可自欺,这感受只在青春期才有过,太不正常。

不是吧,他嘲笑自己,一把年纪了还玩一见钟情。

十月二十七日,汤小沫二十四岁生日。下班回到出租屋,小阁楼遭人洗劫,放在书桌抽屉里的下个月生活费以及房租消失不见,这是他仅有的一笔财富。这天也是房东给他的最后期限。

晚上七点,他拖着一箱子沉重的书走在街上,摸遍口袋只找到十几块钱,无处可去,想到公司保安岗混一夜,于是低头专心走路。疾步半个多小时,手酸了,在路边公车站稍坐休息。一偏头,正好看到第一次荒唐寻欢的酒店,不由地想起那个精英般的男人。

名片硬质,正楷清楚印着:周谨年,远洋海运副总经理。汤小沫私下跟同事打听过,这家海运公司规模庞大,是行业圈里的霸王龙。

与这样的人在一起,难免自卑。所以他决计不会打电话给他。可以的话,最好再不要遇到他,尽管他在床上的表现可圈可点,会是个很不错的床伴--傻瓜也感觉得到他身经百战--这只会让汤小沫更自卑。

令汤小沫充满信心和热情的是他的工作,销售部一半以上的人都在外面跑业务,连经理都要时常出差,可他就偏偏留在公司做内勤。其实他更希望出去跑一跑,但目前的状态已经很幸运了,再要求更多,他怕上头会觉得他不知好歹。

兴许自己32岁的时候,会比这个男人更优秀。他把名片放回书里夹好。自信满满继续上路。

第二日与经理说了情况,申请预支一个月的薪水,经理再向上申请,不巧财务部经理病假了,要再缓两天。汤小沫无奈,打算跟保安求情再借宿几天。

当晚,经理请全部门同事到本市最豪华的夜总会唱歌,庆祝他成功离婚重返单身自由生活。汤小沫最多一瓶啤酒的量,嬉闹中被硬灌了好几杯红酒,脑袋热得要熟了,跌跌撞撞跑出去找洗手间,在灯光迷离的走廊里迷了路,瞧见一扇门的样子和其它房间不一样的,欢天喜地跑了进去。

那当然不是洗手间,那是贵宾间。门口专伺的服务生奉命取酒去了,让汤小沫钻了空子。

贵宾间的装潢华丽堂皇,汤小沫进门一看,头更晕了,但总算还知道自己走错了,一边后退一边道歉。退到门边,来不及转身,门突然被取酒回来的服务生推开了,猛撞在汤小沫背上,使他重心不稳,啊一声栽在地毯上。

几个贵宾与陪酒的小姐被逗笑了,服务生连忙去扶他:“先生,你没事把?”

“没事,没事。”汤小沫爬起来,揉着撞疼了的后脑勺退了出去。

暗处某位贵宾在他离开后几秒钟,亲了亲怀里的小姐,借口上洗手间,也推门走了出去。

汤小沫继续坚持不懈的找,其实他有些想睡了,两条腿走着走着,突然打架,眼看又要摔倒,旁边突然有人出手相救,半抱半拖把他带进前面三步远的他找了快一刻多钟的洗手间。

“谢--”另一个谢字还没出口,就被钉在了墙上,一股并不陌生的味道袭来,堵住了他的嘴巴,近似粗暴的亲吻,但撞疼的后脑却被温热的手掌稳稳包住,避免了再一次撞在洗手间冰凉的瓷砖上。

快,快要不能呼吸了!汤小沫拼命推拒着面前的人,几乎是求生本能。

“周谨年!”他终于模糊喊出了这个名字,得救了。

周谨年放过他,口气里听不出喜怒:“总算是记得。”

汤小沫大口喘气,推开他说:“走开!我要尿尿!”

周谨年拉他进小间,锁上门,从背后搂住他,把他困在怀里,然后体贴地帮他拉下拉链,长着剥茧的大手轻柔抚弄他的性器。

人在酒醉状态下,戒心不足,很容易被谋财害命,周谨年只是劫色,而且受害人似乎也并不排斥。汤小沫的身体对周谨年没有一丝抗拒,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危险。排空膀胱后,他甚至是很愉悦的接受的周谨年为他手淫,舒服的呻吟叹息,弓着腰仰起脖子,双手探到后面抱着周谨年的脑袋,与他耳鬓斯磨,直到极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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