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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L之死亡时间(出书版)(2)

声音越来越小,最後,化成慢而细微的呼吸声。

「早叫你别去念那种东西的。」裴烱程轻叹,摩挲著他紧阖的,浮现淡淡阴影的眼。

「算了……算我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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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工作集中完成後,方柏樵安排了两天休假。他所在医院的实习医师一年可以休七天假,他还是第一次用上。

为了补足前几天的睡眠,他将闹钟设定时间调後了些。

但沉沉睡了一觉醒来,映入眼帘的墙上钟面数字却让他惊讶的睁大眼,立时完全清醒。

十点半了?

他的闹钟怎麽没响……

耳边传来熟悉绵密的键盘敲击声,他转过头,看见同样熟悉的宽厚背影。拉起窗帘的房间内光线幽暗,只有那人身前电脑萤幕透出的亮光不断闪烁。

「再多睡一些。」男人突然开口,像背後长了眼,不用回头便知道他已醒。「反正时间还早。」

早?方柏樵皱眉,起身掀开被褥。

「你把闹钟按掉了?今天不是要去……」

「我改变主意了。听老二说,今年会有个讨厌的老女人滚回来,我们下午再去吧。晚上就顺道去小湖住,你准备一下钓具。」

方柏樵想了想,才恍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男人不管台面上脾气再如何收敛,在他面前,言辞永远仍是不加修饰的粗鲁无礼。

「你『大姐』从美国回来了?」虽然他早已知晓裴家族的秘密,但口头上还是如此称谓。「……我还没见过她。」

听说她足足比裴大了十八岁,在裴家排行第二,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还是别见最好,看一个老女人在那边搔首弄姿装年轻,你会吐的。」

「……」

方柏樵下了床走向裴烱程,轻轻捶了他的右肩一记。

彷佛敲到硬铁似的,隐隐发疼的手被突然伸来的左掌包覆住,一个拉扯,他登时重心不稳跌坐在男人怀里。

「我昨天就想说……你怎麽又变轻了?」一阵深吻後,裴烱程犹不餍足地咬啮著微微喘息的双唇,不满的拧着眉。

「……哪有?」

「我今天弄到几条鱼,你就得吃几条,不得异议。」

「别闹了,怎麽可能吃得下……」

抵在右大腿侧的温热物事实在太过明显,方柏樵略微不安的动了下腰,立即听见男人极低的一声呻吟。

又膨胀了。

他僵住,不敢再妄动。

仿佛那是一只极度危险的兽,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挑拨。

一双大掌开始强横的在他身上游移,宽松睡袍眨眼间被褪下、撩起、堆聚在腰间,两腋被托住轻易抱起,拉开了右腿面对面跨坐在男人腿上。

他微慌的想後退一点,臀部却被压制住。

平日隐密此刻却大敞的那处,仅隔著一层薄薄西裤布料,紧贴在异常高温的巨大之上。

侵犯者,与即将被侵犯之地。

大张的修长的腿从根部到脚跟,细细的打著颤。他不知道这无法控制的举措,正危险的刺激著衣料下那不容半点挑动的凶器。

不过磨蹭几下,前头静蛰的欲望也跟著贲起了,轻抵平坦坚实的腹部。

无所遁形的反应。

方柏樵攀紧男人的肩,晕红的脸埋入颈窝中,由著那沾满润滑液的长指熟练探刺著他下身,没入到根部再拔出,反覆耐心的进出。

「好快……」

裴烱程另五指猛地收拢,一下子箝住那蠢动的淡粉肉身。

「果然是一阵子没发泄,连揉搓都不必就要自己射了……可惜,我不准。」他喃喃低道,解开了自身束缚,嘴唇凑近方柏樵泛红的柔软耳廓,轻柔舔舐。

「除非经由我,否则别想自己达到高潮。忍著点,我们一起去……」

霸道的宣布方出口,被释放的婪兽一个强硬挺动,瞬间便直贯入柔韧的最深处。加上在上位者的自身重量造成的双重冲击,方柏樵眼前一黑,几乎才第一下抽送就要昏过去。

「啊、啊啊……太……勉强了……裴……」

不该用这个姿势的——

「会死掉的……真的……」

如果再这样被毫不知节制的撞击下去……

一轮骤起的剧烈抽插,包括所有求饶话语、急促呼吸、混沌思考……皆在那刹那间,被硬生生的阻断了。

男人是如此蛮横,情欲催动下,凶残的本性完全暴露。

而随之涌至的汹涌欲涛和交织著痛的快感,又将他从迷离的意识边缘上彻底拉回。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一早起来便承受这样的性事,实在与自虐无异。

但当最极致的那刻如大潮般吞没掉他,他恍惚的想,就算就这样死在男人怀里……

他也,心甘情愿。

2

「还可以吧?」

蜿蜒於山岩草木间的上坡肠径并不算好走,裴烱程放慢步伐,与脸色略显苍白的方柏樵并 肩齐行。

「没事……」他摇头。

腿间麻痛犹未消,下肢虚软,但还不到行走吃力的地步。和之前无数次被彻夜进犯的经验相比,这次男人难得的只要两次就放过他,完事後种种伴随而来难以启齿的後遗症自然也轻微得多。

两次……不想承认,但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限於彼此工作忙碌而禁欲一段时日的裴,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了吗?今晚留宿湖边别墅时,应该就会分晓。

无论如何,他不那麽天真的以为结果是他能控制的,为防到时真的……下不了床,他才事先安排了两天假期。

「妈的。」离目的地还差几个弯折,裴烱程突然冒出一句诅咒。「……老女人还在。」

裴的大姐?方柏樵有些惊讶,他眼力没身旁的人好,趋前正想看清楚点,手臂就被拉住。

「你先回去,在车上等我。」

「为什麽?」都已经走到这里了。

方柏樵正想挣脱自己臂膀,一个身著黑色西装的高大人影突然自小路另一端出现,躬身道:「夫人请三少爷和方先生过去,她已等候一段时间。」

「我要宰了老二。」裴烱程又啐了声,就知道是这个大嘴巴!

方柏樵瞪他一眼,感觉箝住自己的大掌顺势而下环放在腰上,眉微微一皱,却没推开。

两人姿态间流露的讯息,已不言而喻。

前来迎接的男子见状,神色丝毫未变,他侧身请两人先行通过,才尾随跟上。

小径的终点,是一座占地辽阔的白色墓园。原是裴烱程生母长眠之地,六年前裴胤思罹癌过世时,裴胤玄进一步买下周围更多土地,又大举扩建翻修一回,并将大哥也下葬於此。

关於裴胤玄这个举措,裴烱程和二姐都不表示意见,长年卧病在床犹如空壳的裴家老父更无从得知,只有远嫁美国多年的大姐裴胤心曾激烈反对过。

她因为自己这场当年不受祝福的异国婚姻,和看她长大的大哥互有心结已久,连裴胤思生病时也不曾回来探视,直到对方骤逝消息传来,她不敢置信的立即赶回台湾,却连最後一面都见不到了。

她哭倒在灵前,以及为了将大哥葬於何处一事,和素来好脾气的裴胤玄争执不下的事情,方柏樵都有耳闻。

「那家伙有恋兄情结」,裴烱程只这样淡淡说道。

对於大哥竟和比自己还小的後母相恋,甚至产下一子的秘密,她似乎相当不能接受,遑论将两人合葬一起。

但,那毕竟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两年後裴家老父也相继过世後,裴氏集团的股价一度不稳,并爆发第二大股东意图相争经营权的危机。

裴胤玄不但成功说服丈夫财力雄厚的大姐挟大笔资金回国奥援,并在董事会上无预警的亮出裴烱程这张王牌,硬是把刚成年不久的他拱上董事一席,以些微差距击败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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