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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叶模+奈何桥上逢故人+封侯萧山+书童+撒谎的人木有小鸡鸡(7)+番外

此时文昌只觉得自己是一只傻头傻脑的胖鸟,撞到了猎人的网子里,居然懒洋洋的不想解脱,顺势接受了被猎的命运。那么,就此认命吧,文昌对自己说。

打定了主意,文昌反而平静下来。接下来的几天过的倒也顺利,公子还时时出去喝酒,却也再没有同那日那样大醉过。明天就要是十六生日了,文昌却还有一桩心事。他思量着,那件事自己虽然也知道大略,但终究没经过,唯一的印象是那个在父亲身下泪流满面的孩子,想来必是极痛的。只是平日里见公子朋友们的书童,也没听说那个难受告病的,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奥妙经验之说?不如老着脸皮问下染墨,也比平白受罪要来的强些。何况染墨服侍的好,是他家公子亲口承认的。既然同是身为书童,别人能做得他文昌也能做得,又怎好让自家公子受委屈。

染墨吃着文昌孝敬的采芝斋细点,从头到脚打量了文昌一番,直瞅的文昌头垂到尘土里,才悠闲的开了口。

侍候公子的经验,你来问我就对了。甭管人前人后,道理都是一样的。公子们那是什么身份,那是读书人,是秀才举人,以后的官家老爷。有些事,他们想不到,我们当下人的,要替公子想到,先做好了。等公子需要的时候,哎,咱已经准备好了!这样公子才会觉得你贴心,平日没白疼你。所以第一就是,要主动!

再有呢,就是要热情,公子吩咐的事,不管你乐意不乐意,都得高高兴兴的去干。难道公子买你回来是看你晦气脸的?你开开心心的,公子看了也舒心对不对,公子一舒心,也许就心疼你了,让你少受点累,没准还会打赏点东西,这不就是恩德了?

话说回来了,咱当下人的,也有实在不乐意做想偷懒一下的时候。这时候就要讲技巧了。既让主子看不出你不情愿来,又能落得清闲。这个就不能一概而论了,就我来说吧,要是我家公子夜里一直熬着不休息,咱还得侍候着,万一乏了,就殷勤着多问着点,多说点话,公子只当你心疼他,过意不去,也就安歇了。

总之呢,就是主动、热情、有技巧!

文昌听着染墨还在男子成长期特有的公鸭嗓,如闻纶音。

辞别了染墨,文昌念叨着主动热情有技巧这七字箴言,隐约觉得很有道理,又似乎有些虚飘飘的,不够实在。只是要他再问一次,却也勇气全无了。恍恍惚惚的,第二天就到了。

蒋公子这几日颇有些惶惶。现在每每看到文昌,就会想起那日他说公子要我如何如何之时的神态,然后就忍不住要胡思乱想,只是该想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没由来的只觉得烦乱。

待到那日喝醉了酒,酒后的情景,文昌后来并没多言,他却记得清楚的很。记得自己如何半路发疯不老实回家,记得自己如何把文昌抱住扯到床上,还记得……文昌那温热的身躯如何在自己怀里挣扎。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心跳气促。蒋公子对自己说,真是不堪入目,斯文扫地!

呿!他是自己的书童,两人同为男子,他刚来时还在一张床上睡过,这有什么好心虚的。脸红过后的蒋公子又如此对自己说。

无论心虚与否,蒋公子有意无意的还是躲了他家书童,幸好各家秀才公子们都在等着放榜,日日宴饮总是缺不了的。只是蒋少爷再也不敢喝的过量了,每日天明即出门,薄暮方归家,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天,心思渐渐地平静了许多。

相安无事的表象维持到文昌十六岁生日那天夜晚。

那日蒋公子依旧是在外流连到日落西山方才回家。吃了晚饭,略坐了一回,左右无事,就去沐浴梳洗准备歇息。因着天热,浴桶都是放置在厢房。沐浴完毕的蒋公子唤了声文昌,待要他收拾清理,却不见人应。走到院里一看,文昌屋里的灯火已经熄了。

这孩子,越发偷懒了,蒋少爷不满的想。又记起今日是他生日,也罢,就放纵他这一天吧。自己草草清扫了一下,转身进了自己卧室。自己房内居然也是漆黑一片。连个灯火都不给我留,蒋公子磨着牙,待明日还是敲打敲打他好了。

也懒的点灯,摸着黑上了床榻,刚刚躺下,忽然觉得身边有人。蒋公子大惊,正欲呼出声来,那人已经偎了过来。并低低开口,公子,文昌来侍候你了。

蒋公子心下一安,正欲呵斥,文昌你怎么在我床上,吓到少爷我你就该死了。触手之处,却是一片温润,脱口而出,文昌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文昌等在床上已是多时,面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早就羞怯过了,此时反到镇定了许多。依旧低低的说道,若不脱衣服,又怎好侍候公子……双臂环上了公子的颈项,贴了上去。

这个意外来的太匪夷所思,蒋公子只觉得魂飞天外,飘飘摇摇,又觉庄生蝴蝶,似梦非梦。无意识的跟着重复,侍候……?

文昌见公子没有动作只是发呆,心中默念染墨传授的箴言,主动热情有技巧。大了胆子哆嗦着手去解公子的衣衫。拂上公子胸膛,口中说到,文昌现在十六了,能侍候了公子,当个好书童,公子你无需再忍了……

蒋少爷被文昌手一拂,已是一个激灵。又听得他说话,这才反应过来。他的书童在他的床上非礼他!羞怒之下,挣开文昌的手,踉跄下榻。低声喝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文昌被推的一楞,心中发虚,呐呐道,难道这么做不对?

当然不对!蒋公子只觉得面上血涌,青筋乱跳。

可是染墨说就要主动热情有技巧……我原本也没做过的。文昌勉强回道,已是羞不可抑。

染墨!蒋公子牙齿咬的咯蹦咯蹦地,居然教文昌这么、这么不知羞的事!当下也顾不得已是深夜,穿上外衣就要去找王公子质问。走到房门口,又顿了一顿,哑声低斥,你把衣服穿上!蒋公子推门而去,留下文昌一人,在房内茫然忐忑,自怨自艾。

冲到王公子的寓所,砸开门,顾不得和睡眼惺忪的王公子寒暄,蒋公子一把揪住前来应门的染墨,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和文昌说了什么?

啊?染墨哪里明白蒋公子在说什么,一头雾水。

你为何教唆他做出……做出那等事来!见染墨还是糊涂,蒋公子补充到,就是什么热情主动有技巧那档子事!

染墨松了口气,还以为有什么私下勾当被发觉了呢,就说么,他这么机灵的人,怎么会在文昌面前漏了口风。于是老实应道,是文昌那天过来,问我讨教如何当个好书童,如何侍候好公子,我就把平日一些心得传授于他,他怎么毛毛躁躁的得罪公子了?公子明鉴,小人可是半点坏事也没有教过他的。

蒋公子见不着重点,更有些烦躁,要说实情,又开不了口。只是说,把你当日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染墨见实在推诿不得,苦着脸重复了一遍当日的话,讲到后来如何偷懒,未免心虚的去偷瞄王公子,见王公子脸也黑了一层,不免有些郁闷,心说这下到好,非但没好处,反而把自己老底揭了,以后要偷懒可就难了。

蒋公子再三追问,确实无甚遗漏。心下疑惑,这些话虽然有些滑头,但绝没有那个意思,怎么文昌就能想到那上面去呢,莫非另有别情?对王家主仆也不便多说,向王公子告了辞,许了改日前来赔罪,转头回家去了。

回到房中,见文昌着了中衣,抱膝蜷坐在床上,头埋在膝头,听公子回来也不抬头,身形伶仃的竟有些可怜可爱。蒋公子纵有一腔无名之火,也无法对他发出。

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灌下去,蒋公子才开口,我去问过染墨了,他只说教你如何侍候好少爷我,却没有教你……教你刚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