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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偏头痛(84)+番外

说话时,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面颊上,微痒。

男人笑了。

他松开黑发年轻人的下颚,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对方的脸上,英俊的脸上露出笑意,他发出低沉的笑,那仿佛从嗓子里的沉笑让男人多了一份霸气和狂妄。

凯撒伸出手,神情慵懒地揉乱了黑发年轻人的头发。

“那我就是你的了。”

“咦?”

“说服我,我就是你的了。”

“……”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然后全部的血液从脚底逆流而上冲上头顶。

麦加尔默默推开男人,捂着鼻子蹲在一旁用了三分钟来整理自己的情绪。

三分钟后,他站起来,抹了把脸,从雷欧萨手中拿过那只木盒子。将它慎重地摆在男人的面前,然后,麦加尔用一根手指,推开了它的盖子。

船长休息室中,安安静静,几乎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发出的微弱气息声。木盒轻巧的盖子落在桌面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阳光下,木盒中溅起一小朵水花,水珠飞溅,落在了黑发年轻人的手背上。

阳光从身后的窗外洒进,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一个百年尘封的木质盒子中,盛着一汪清水,清水里,一条小拇指长宽透明的小鱼正欢快地游来游去。

凯撒:“……”

雷欧萨:“……”

麦加尔笑了笑:“你是我的了。”

那句话说得真好,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麦加尔决定,从今天开始,他又相信上帝了。

 

73

73、第七十三章 ...

从前从前,有一个男孩他总是生病,所以没有人肯陪他玩。直到某年冬天,天上降下了第一场鹅毛大雪,这个小男孩堆了一个小雪人.,他问雪人:“我可以抱抱你吗?”

小雪人反问:“为什么?”

小男孩说:“因为我喜欢你。”

小雪人沉默的投入他的怀抱。下一秒,他听见小雪人轻轻在他耳边说:“我穿越四季,只为融化在你的怀抱里,谢谢你喜欢我。”  

第二天,小男孩死于重感冒。

以上,我们将这个故事命名为“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爱。”

在以实力证明“我来这世上只是因为你”的深情表白后,理论上已经“得到”怒风号头子的“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爱”海象员同志坐在船长休息室的地毯上,思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三分钟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好的,我是你的了”的男人,为什么此时此刻可以唱戏变脸似的,从红脸变黑脸,立刻摆出一副严刑拷打的模样。

说好的举案齐眉海上夫妻生活呢?

妈蛋的如胶似漆爱爱爱不完呢?!

没有,只见狂霸拽男人坐在扶手椅上,前提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小奴隶。在围观了“单指开木盒”的奇观之后,船长大大的第一句话是——

“变态渔夫,你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老子是要成为海盗头子的男人的男人。麦加尔坐在地毯上挑起眉,第一反应是凯撒在骂人——但当他抬头看到船长大人满脸纠结加犹豫的样子,麦加尔意识到,船长大人这是很认真地在问他一个眼下可能迫在眉睫的问题。

凯撒脸上的这个表情麦加尔不是没见过,上个月当男人亲手将一个强.暴女人的船员送上绞刑架时,他也是这个表情——恩,换句话来说,麦加尔觉得,如果自己一个回答得不好,为了爱与和平,可能凯撒会一把火把他这个异类烧死也说不定。

……

枝枝说,能打开木盒子的,必须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凯撒打不开,雷欧萨打不开,雷克也打不开。

从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罗沉舟打开了,因为他是罗沉舟。

麦加尔陷入了沉默,在他的手边摆着打开盖子的木盒,传说中只有七秒记忆的小鱼在盒子里没心没肺地游来游去,它全身透明可以看到身体里的器官,尾巴上面有一点点的红色,当尾部灵活摆动时,会从木盒子里发出水花滑动的声音。

雷欧萨蹲在他旁边——麦加尔是第一次从这个小屁孩脸上看到这么真实的表情,不是生气,不是撒娇,也不是装可爱,他瞪着那双黄金色的大眼,死死地盯着麦加尔,脸上写满了担心……似乎就连雷欧萨也担心凯撒一个不高兴,拿麦加尔去烧了玩。

活了二十来年,到头来让一个初中生担心。黑发年轻人蛋疼地顿了顿,忽然就不计前嫌地想去伸手撸身边蹲着的红发少年的头发——

手还没碰到他的头顶,就被凯撒出声阻止。

“要做我的人,就要有所觉悟,脏的东西不要随便伸手就去摸。”

……做你的人?

等等,主谓宾顺序好像出了点问题……麦加尔嘟囔着,在凯撒不满的目光下收回了爪子,他低着头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心不在焉地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毯子上的毛。无视了雷欧萨对着自己的呲牙咧嘴,凯撒难得耐心,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那张昂贵的兽毛地毯被小奴隶揪得秃了一块,这才屈指,敲了敲扶手椅,沉声问:“你是不是人?”

这狗屁问题问得真有水平。

麦加尔乐了,他抬起头瞅着凯撒:“我他妈不是人?你亲过摸过用过,你说我是不是人?热么暖么湿润么?”

黑色海狼被问得哑口无言,头一回,船长大人脸上露出一点儿尴尬的神色。

倒是蹲在一旁抓不住重点的雷欧萨语出惊人:“你们俩做了?”

“没呢,”麦加尔斜睨凯撒一眼,“不过快了。”

凯撒:“……”

麦加尔:“愿赌服输嘛,么么哒。”

凯撒:“你怎么解释枝枝那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没法解释,”麦加尔摊手,“这话又不是我说的,谁说的你问谁去。话说回来,你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坐着金属物体在云层上面像鸟一样飞吗?”

凯撒:“不相信。”

“你看。”海象员同志再摊手,“那就是我的世界。”

凯撒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你是说你是神?你在耍我,恩?”

“我操!我有那能耐能耍你?”大狗的狗脑袋神逻辑让麦加尔恨不得捶地,“谁告诉你飞天上的就一定是神了——算了,老子来自科技高发达文明社会,跟你们原始人说不清楚!”

麦加尔在说什么凯撒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至少他听懂了小奴隶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的黑色海狼大人这辈子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胆敢在他面前秀优越。面色一沉,他站起身,轻而易举地将黑发年轻人从地上拎了起来,惩罚似地重重拍了下他的屁股,男人把他放在了自己原本坐的那张扶手椅上。

屁股被拍的地方不算很疼,不过有点麻麻的,搞得大脑都不好运作了。

麦加尔木着脸坐在柔软的扶手椅上,他的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扶手上,姿势标准得就像死刑犯坐在电椅上一个样——事实上,这是个非常好的比喻,因为凯撒站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撑在扶手边,男人弯下腰,那张英俊的、就连眼睛上那个刀疤都显得那么完美的脸几乎和他面贴着面,麦加尔眼皮挑了挑,觉得自己确实坐上了一张电椅。

现在海象员同志浑身都充满了电,活力十足得下.身的小兄弟都要跳起了斗牛舞。

“你不是跟着东方人的船地中海的?”

“不是。”

“那你是怎么来的?”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泡在海里,我的国家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全部不见了,老凡特把我捞起来的。”

麦加尔老老实实,他知道凯撒这是又玩起了他的必杀绝技色.诱术,然后他只负责站在大狗给他挖的陷阱旁边,邪魅一笑,拍拍屁股然后姿势优美地……跳下去。

麦加尔直起腰,更加贴近了男人:“我来自几百年后,在那里,船只都是金属做的,人们可以坐着交通工具在天上飞,从我的国家到德国只要十个小时。”

凯撒盯着海象员,久久没说话,他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试图从对方眼里看出破绽……然而他没能成功,扬起一边眉,最终男人淡淡地说——

“胡扯。”

“……”

麦加尔气绝。

这世界上最气人的事儿莫过于你撒谎的时候对方觉得你真是个老实的大好人,你好不容易说一句实话了,人家反过来质问你你他妈为啥要撒谎!

无视了坐在椅子上某个猛翻白眼的黑发年轻人,男人长手一伸,轻而易举地将那个木盒子放在了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力气有点儿大,盒子里的水溅了一桌子不说,连那条鱼都被抛了出来,小鱼在湿漉漉的桌面上挣扎扑腾着,吓得雷欧萨哇哇大叫,凯撒不理他,面无表情地捏着那条小鱼的尾巴把它扔回了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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