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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偏头痛(85)+番外

麦加尔伸脑袋去看了看,随即惊讶地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折腾,这木盒子里的水似乎永远也不会减少——他不禁响起了以前看到的某个新闻,说是香港的某个大佬花天价买了块破石头,那个石头神奇就神奇在把它放在空碗里,一个晚上就能莫名其妙地涨满一碗清水……后来好奇心害死猫,那个大佬忍不住想知道那石头其中的秘密,把那石头破开了——

石头被一分为二,里面有一汪清水,一颗朱砂,还有一条透明的小鱼。

那条小鱼隔天就死了,几亿元打了水票,那个土鳖经不起这份儿刺激,也跟着跳了楼。

后来,有专门的人士出来说,这东西属于活化石,拥有几百年的历史,古代还不曾拥有指南针或者指南针失效的时候,航海家们专门养来用做航海指向,有个专有名词,叫“司南鱼”。

透明的小鱼,也是尾巴一点红,小拇指长宽。

麦加尔愣了愣,心里忽然觉得眼前这木盒子好像和伟大的祖国母亲又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沉思的海象员引起了船长大人的注意。

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正对准自己,他撑在扶手椅上,高大的身影完全将海象员笼罩了起来,如果无视旁边雷欧萨的抗议声,现在的气氛非常合适做些什么。

“你认识它。”

凯撒语气平缓,当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双唇几乎碰到了麦加尔的唇角。

他用的是陈述句。

麦加尔动了动手指,却没有回答。

觉得像,并不代表一定就是。

沉默之中,男人伸出手指,将那个精致的木盒推向麦加尔。凯撒压低声音,沉声诱哄:“你知道它该怎么用。”

“…………不知道。”

在一片寂静的船长休息室中,麦加尔干巴巴的声音响起,听上去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打开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教你怎么用?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你以为是母鸡啊,生了鸡崽子就能指挥它该干嘛干嘛——而且人家的记忆只有七秒,早忘记我是谁了——”

说着,海象员同志顿了顿,撇撇嘴,不放过一切嘲讽凯撒的机会补充说明:“和你一样。你俩倒是说不定能有共鸣,要试试不?”

74

74、第七十四章 ...

被拿着和鱼比拟,凯撒也不生气,他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在木盒子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将视线移开,随即用轻描淡写的态度如同春风和煦般温和地说:“我记性比你想象得好,变态渔夫。比如曾经你为了省一桶淡水和一张破旧的二手床单,想把我原姿势摆回海边,让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啊,对了,自生自灭;比如说你曾经无数次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我的小腹,自以为我睡得很熟,其实你怎么知道那里不是男人的敏感点,摸多了可能也会有反应;再比如……我还记得你在我的怒风号上有自己的专属房间,而现在我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你像个流浪的猴子似的整晚整晚睡在我的床上;你身为奴隶却还想养宠物,为了你的小宠物枝枝,我花了五千三百个金币;最后,不得不赞赏下,桌子底下那天——”

麦加尔:“……好了,闭嘴。”

男人笑了笑,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桌边,在麦加尔看来,这是象征胜利的姿势。他侧着身斜睨麦加尔,顿了顿后总结:“这么看来,我对你真好。”

麦加尔:“……”

没天理了这是。

……

在凯撒的指挥下,麦加尔和雷欧萨俩个人老老实实地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船长休息室简单地收拾了下——对于此等不公平待遇,俩个人不是没有抗议过,对于麦加尔,船长大人给的理由是“人是你招来的,他弄坏的东西你当时也必须负责收拾”,而对雷欧萨,船长大人的理由更加简单粗暴,“不收拾,就给老子滚下船”——

谁的船谁是老大,所以在怒风号上,凯撒说的算。

呃,到了黄蜂号上嘛……

麦加尔认为,到时候理由可能就变了,“谁的船谁说的算”可能会变成“谁是长辈谁说的算”,所以就算到了黄蜂号上,还是凯撒大大说得算。

凯撒大大万岁。

为了不被赶下船,雷欧萨蹲在地上一边大骂一边给他同母异父的哥哥收拾那些被打翻的宝箱,混在一起撒了一地的收藏品不仅要一个不漏地捡起来,还要给他们重新分类,限量版金币一个箱子,珠宝一个箱子,珍贵的匕首和火枪是要放在一起的,还有那些上等的蓝宝石和红宝石也不能混为一谈——

地毯里那些摔碎的玻璃渣子是小奴隶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毯式搜索捡干净的,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凯撒通常喜欢光着脚走来走去,为了防止他那不怎么娇嫩的狗爪子踩到玻璃渣,麦加尔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用他那五点三的眼睛找了半天——等捡完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腰疼得直不起来,他指着大老爷似靠在床边眯着眼吧唧吧唧抽烟的男人的狗鼻子,恨不得把手中那一把玻璃渣子来个天女散花甩他一脸,海象员同志愤怒地说:“我他妈对你才是真好!”

对此,船长大人应了声,只有懒洋洋的一个单词一个拖长的尾音,翻译成中文不算语气助词只有俩字——

“感动啊。”

最后要把移位的桌子搬回原地时,凯撒才勉为其难地动了下手。当船长休息室中的一切恢复了原样,在麦加尔心惊胆战的注视下,男人拖着慢吞吞的步伐,满脸提不起劲儿的样子,赤着脚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然后宣布“好像是没有玻璃渣了”。

麦加尔感动地泪流满面,赶紧小太监状将船长大大请回了他的宝座。

木盒子被端端正正地摆在凯撒的办公桌中间,三个人端端正正地围着它坐了下来,围绕着“这到底怎么用”展开了讨论。

凯撒沉默。

雷欧萨觉得,这就是人鱼的幼苗,把它养大,再让它带路,自然就能找到人鱼的故乡。船长大人叼着烟嗤笑一声,显然没准备老掉牙了才找到不老泉——

“你以为我们全部都中了诅咒变得长生不死,有大把的时间耗着?只有玛格瑞塔和玛格丽特而已……”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下雷欧萨的鼻子,船长大人笑得嘲讽,“当然,你可以去问问玛格瑞塔,那么多年了你一点也没有长高到底是不是诅咒的另一种形式。”

雷欧萨最恨人家攻击他的身高。

要不是那木盒子放在桌子上,他看上去可能会毫不犹豫把桌子掀凯撒脸上去。

俩个人隔着办公桌用眼神杀了会儿,然后齐齐转向麦加尔——琥珀色的瞳眸目光淡漠冰冷,金黄色的视线灼热异常,麦加尔认为,自己遇见了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

于是他摇摇头,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

俩秒钟的沉默之后,显然从来没有对他抱有什么希望的船长大人淡定宣布,午餐后再议,退朝。

凯撒照例很龟毛,在他看来吃饭就该在吃饭的地方,所以他一个人去了船上专门用餐的地方。雷欧萨恨不得每一秒都黏糊着麦加尔,于是在被凯撒一通警告这不许那不行之后,他成功地做到了“麦加尔去哪我就去哪”,而麦加尔本人,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俩面包,凯撒一走,他就顺顺利利地坐上了船长大大的那张扶手椅。

一个小时后,凯撒用完午餐,回来了。

踹开船长休息室的大门,只是一眼看见里面的那一幕,就足够让他气得起飞。

雷欧萨在办公桌前面,晒着太阳睡得四仰八叉,扯着呼震天响就像一只毛茸茸的蠢猫。而他的小奴隶则单手撑着下颚,正坐在他的椅子上,黑发年轻人垂着眼,阳光从身后洒进来在他头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光晕,他正漫不经心地撕着手中的面包,撕下来的面包碎屑不是往自己嘴里塞,而是面无表情地往木盒子里扔。

凯撒不知道在他回来之前,麦加尔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循环了多少次。

他只知道,饿死的鱼他见得少,但撑死的绝对已经看到腻。

“你干什么?”

男人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琥珀色的黄色眼睛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他大步走到办公桌面前重重拍开麦加尔的手,啪地一声,刺耳得让两个人都愣了愣。

但是很快地,麦加尔做出了反应。除了刚开始的微楞,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他抬起头,平静如水的视线从男人脸上一路下滑,然后停留在了与他相水平的腰际,那里挂着一把匕首,是鬼杀——自从几个月以前,这把匕首被凯撒从宝箱里取出来,就再也没放回去过,它不是在麦加尔手上握着,就是在凯撒腰间挂着。

雷欧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眯起金黄色的双眼,无声地盯着眼前的一幕,然后红发少年表示喜闻乐见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凯撒犹豫的目光中,麦加尔抬起手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坐的发麻的屁股,漫不经心地扫了雕像似的男人一眼,续而淡淡地说:“撑不死,急什么,老子刚喂了两点儿面包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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