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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27)

“或者,朕不是一个好丈夫,好情人,但朕会是千秋万代里最伟大的君主;而你,太史令,必须公平地写出,就算我——是你的男人,是占住你身子、把你当女人一样使用的男主人。”

他推他,突然发力,使他跌跌踵踵撞在墙面。不重,但太突然,同时他说的话也太恶质,这让他反应不过来——

他注视着他的那种独有的木讷,笑了,然后压过去,很服帖,伸手捏揉他的下身,隔着布料,轻柔地猥亵。

“朕没告诉过你,你比小霍还风骚吗?你要射的时候,就会放荡地像妓女一样吸住朕的整根——然后,你就叫——大声地让所有人都听见——朕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谁的——”

他的手指逐渐下滑,从后背滑到了他的后腰,然后在尾椎附近圈点着,就好象批阅奏章,没有力道不急不徐。汉武帝的鼻翼在深深地吸气,就好象龙要遨游天际前的姿态,这条真龙所喷出的鼻息抵在司马的脖子和脸上、甚至胸脯上,每当他有所挣扎,他就更使力,压他陷进墙里。

他们甚至衣着整齐完好。

司马被拉下的襟衣,有完整的湿漉痕迹,那胸膛急剧地发抖,当他恶毒地舔着他乳首,不依不饶咬着那红色蕊吸取时,催情的效果就完全达到了,司马的反应是非常明显的——这是一个非常低档次的选手,在淫乱宫闱里连打入冷宫的资格都不配——恶质地观看对方明显的反应,他继续说着淫糜的话,抓住司马腰,拉过来,去使力,拱进去。

没有脱衣服,只是这样,他的形状完全勃起,那几乎是隔着衣服在强奸的恶极!

天未全黑,窗开着,他甚至不知道门有没有合上——

“你够了!”

他在经历慌张、动情、难堪和种种不适应后,最后想起来怒斥自己的皇帝陛下,狠狠扯着脖子上的丝巾,他想砸还给他。全忘了被剑削开一道凌厉口子。

“动什么——”他拍他手,重重一拍,扭到身后,像扭麻花一样,不管对方叫着疼。然后不由分说,低下头,去大力咬那细细颈子——

他感觉自己皮肉都要掉了,脖子也快要拧断了,他想喊、但喉头动不了,他在抵着——

“朕不来,你怎么办?”

“你怎么不把脑袋都送过去让他砍?你是猪你是狗吗,你把自己当成什么?朕是神仙能一直救你吗,司马迁,就算霍去病刚才杀了你,朕也不能动他,朕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你根本不懂吗?”

“答应我,这些人面前,你往后退,往后退!快,答应朕!”

他如此严厉,面部几乎有扭曲的严厉,就好象匈奴来犯时他在朝廷上拍案而起惊得臣下均面无人色——而此时,刘彻的下身在钉着这个身体,手指如盘麻花般拘起,他就像个布袋人,为他所操弄,只是现在脖子坏了,又出血,滴答不停。

他咬了咬牙,不支声,想用毅力对抗这来自于男人而非君主的残暴——

“下贱的东西……”他又再度这样说他,像为激起他更深的激动和羞耻——就着站的姿势,刘彻解着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他靠着他肩膀,看他解着自己衣服,乱七八糟扔着,激动羞耻和更难以启齿的一些东西,让司马迁此时失去反抗的力量,起码这时候,身体确实是屈服了。

那是种让人昏厥的情绪,好象吸进了满头脑的迷药,他双手背在身后,即便此时已经不被硬压着了,但手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司马眼睁睁看着刘彻分开自己臀,看了自己一眼,直直捣进,猖狂迷奸;耳朵边上又是再度萦绕对方下流侮辱的话,但即便是这样,刘彻说的任何话都起不了鞭策了,这就是寻常百姓家床头间热炕上小夫妻俚语。

他,是故意的。

模糊地叫着他名字,在冰凉的墙壁上半强迫地占有太史令,“做朕的妓女,专属的妓女……每天在床上趴好像狗一样等朕临幸,让什么史记什么祖先都见鬼去,朕烦透了你整月整年的乱跑、烦透看你的白头发、烦透你一看朕的朝服就闹眼疼——”他激昂地亲着他嘴,伸进舌头,模仿抽查,疯狂挑逗他:“怕了吧?不点头……就不让你泄。”

他硬是扯过什么绳结绑起他的激昂充血。

这,太故意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司马迁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就好象皇帝临幸妃子总会有近侍登记清楚。他几乎能想象自己的大名登录在案,是多么让人眼红的频繁。

汉武帝的任性,他见识过,这次又开了眼界。被折腾,到很久。到最后,才吃不住了,冷汗潸然筋疲力尽,才肯攀住刘彻的肩背,像搭上浮木的可怜人,稍稍喘息。

“我答应,我答应。”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次会答应得这么轻快。是的,他对他做了承诺。身下的疼其实已经快麻木了,并不是那么渴求解放。但,不再那样界限清楚壁垒分明,他也不想弄清楚这差别何在,这对他并没有多大意义。

他现在只是答应了,他的君主,他的皇帝,他的男人。

“答应什么?”他摇晃脚底虚浮的他。

“不逞强,老实写书,不把脖子对着刀剑,不能比你死得早——”

“你倒真敢说——朕也答应你,让你跟朕同年同月同日死吧。”他笑了,这时候看着老鼠被玩得快不行了才舍得笑了,其实仍然是很残酷的笑啊。

主宰者的残酷与美丽。惊心非常。

说到了这,才肯把已经快硬邦邦了的司马抱上了床。俯下头看时,才有点稍微的温柔露出来。

34

后来的几个月里,可能是皇帝与太史令相处中最和平的一段时间。

午夜梦回,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翻过身,看到他……竟会是他呢……

维系这种关系的,不知道是什么。世家本纪列传,种种里,有过这样的事情吗?晦涩而避开耳目,大汉皇帝甚至不能将自己的人留宿寝宫,在以前是无所谓的,现在却如此荒唐还得拾起占卜星象询问枢历的名义。

又不是年少轻狂了。

却把那人拉近些,好生亲热。

——半夜里,风起了,夏日花去的去留的留,还剩一枝柳梢在宫墙上探着,这边微微醒了,振作着要起身,被搂下来,结结实实擒住了,“才上半夜……”咽咽续续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不行,我要去看书了……”嘟嘟囔囔刚冒出来的身体又被扯进帘里,“冷……陪我……爱卿……一宿罢……”这大男人迷朦间居然生出点撒娇意味甚浓,“下半夜再召人来陪你吧……”还是很坚持地把身体冒出来,额头已经有挣扎成果的汗了。

这边,总是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人安静地穿着衣服和褂子,只留下一个孤孤单单背影,把心悬着;那边,宫灯只挑开了一点亮,晕晕黄黄地照着九龙,玉玺,皇冕,和高傲的帝王,和束装的男人,宫女只准在外殿候着,违者诛。

“来当朕的男妃吧;就这样写:司马迁,天子爱其才,故纳为后宫妃嫔。天子甚喜之,迁独承恩泽。”

突然,发狂。

穿着衣服的人,手不见哆嗦,继续着动作。

“子长,我在等你回答。”

水晶帘下,那边,终是阴沉下来,习惯高高在上的人,哪能容你随心所欲,这一句算是预警了,算对你好的了。

唉,叹气,他走过来,拨开帘子,在那昏茫的光线里,弯下腰,给他拢好被子的四角,他躺在那,睡眼惺忪,懒到一动不动,任他拿热水濡了湿巾,伸进来为他擦了粘稠下身,直到完全干净;已经全没帝王相了,但毕竟还是他的皇帝。

皇帝像个大孩子,翻了个身,背朝他,到底是倦了。

“疼吧?”他问,也知道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因为他是他的皇帝。只是担心。他是刘彻,不该如此。天意弄人,谁又活该如此……“很久没有——我也没准备好——你可能得疼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