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契约(20)+番外

听到旁边的床上也趴上了人,锦挑了眉尾,微微瞟了一眼算是招呼。

「咦?!怎麽不见你随身的俊美影卫?!」问的人口气轻佻,十足欠扁模样。

「你不问我找你什麽事,倒问起不相干的人来!」锦懒懒的哼了声。

「怎麽不相干?!」态度仍是轻浮:「从某种关系上来说,除了你,我大概是东最亲蜜的人了。」

眯着眼里倏然爆出火花,上眼,锦的声音仍然慵懒却多了几分凉意:「宫本,你倒是愈来愈懂得惹我生气了。」

「那倒不是。」宫本仍是一付讨人厌的笑:「该说锦在乎的事愈来愈多,所以愈来愈容易动摇。」

「也是!」没有否认,锦张开眼睛冷冷的瞅着宫本一会儿,然後笑道:「不过基於朋友的立场,我劝你最好能先确定什麽是我真正在乎的事。」

「若是站在敌人的立场呢?!」宫本转了脸色正经问道。

锦浅哼两声,仍自闭上眼:「同样一句。」

啧了一声,宫本没啥正经:「你对朋友和对敌人倒是同样大方。」

没再理会宫本,锦迳自说道:「琴子怀孕了。」

宫本楞了一下,却是没有太大意外,理所当然的跟锦道贺:「那真是恭禧锦织会长了。」

「该恭禧我还是恭禧你,你自己心里有数。」空气一下冷凝了下来,锦却没有丝毫放松:「对琴子你打算怎麽办?!」

「琴子已经是你锦织家的人了,我能怎麽办?!」带着无赖的笑,宫本无所谓的回道。

听到这一句话,锦顿时明白宫本早就设计好了,设计好让他带走琴子,算计着孩子能随琴子进锦织家。

怒火倏然自心头燃起,直直延烧到四肢百骸,但在这样极怒的愤慨中却有一种锦自己才能感受到的心痛和後悔。

「好。」锦盯着宫本,眼神锐利森冷:「就要你宫本当家这一句话。」

见了那眼神,宫本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话里藏不住担忧:「锦,你不会…」

「你想我怎麽做呢?!你又要我怎麽做呢?!还是你希望我怎麽做呢?!」锦温温润润笑了起来,眼底却是一点笑意没有:「宫本,你算计我,你胆敢算计我就要知道会有什麽後果。」

看到那笑容,宫本知道要糟,相识多年,他明白那是锦怒极了的表示。

「我没办法…相叶岚容不下她…还有她的孩子。」宫本终於现出他的无奈,虽然没有开声恳求,但语调却已软弱。

「嘿,」锦冷笑一声:「琴子我自是不会动,但她的孩子…」如蛇信般毒冷的视线盯着宫本不放,唇角勾着的笑堪称冷酷,後面的话只馀二声轻哼。

回视着锦,宫本终是低头:「锦,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

瞳里的光芒转淡,锦的眼里瞧不出一丝感情,话却是冷肃绝决:「留下孩子,他也永远姓锦织。」

垂下了眼,宫本几乎是叹着出声:「我明白。」姓锦织就表示那孩子与他宫本再无任何干系,这点他早已考虑过。

「你当真明白?!」锦长笑出声:「宫本,这事你好好与我商量总有转寰,你错在不该自做聪明…」伤了…他!原来心里最恨、最气、最在意的不是自己被欺骗,而是东被伤害。

锦突然断去的话语让宫本也有所觉:「锦果然在乎他。他终要成为你的致命弱点!」指出锦的顾忌,也隐隐以此要胁。

眼睛眯了起来,锦笑的不以为意:「宫本,我说过,你最好能确认清楚我在乎的是什麽。至於你在乎的是什麽,看来已经很清楚了。」

「锦…」

阻去宫本的话,锦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对朋友和敌人同样大方,但结果却是大不相同,是选择做朋友还是当敌人,你有的是时间慢慢考虑。」

示意身後按摩师停止服务,锦起身穿戴好衣物,走时丢下淡淡一句:「我儿子将来是好是坏,端看宫本叔叔了。」

「锦…」唤住锦,宫本最後也只剩恳求:「小孩儿是无辜的…」

「无辜?!」锦低低笑了起来,轻声问道:「你现在知道什麽叫无辜了?!你儿子无辜,那被你伤害的人呢?!」

「锦…」

回应是愈离愈远的淡淡话语:「他现在是我锦织家的孩子,我自会照看他,但没有人能伤了我锦织家的人却不付出代价…」

宫本明白锦这话是一语双关,他送走琴子便是伤了她,而她和孩子现在已是锦织家的人,他得为此付出代价,但除了琴子,他还伤了另一个被锦视为锦织家的人…

一下泄了气,宫本心里後悔万分,明明看出锦对东的感情,明明知道锦的脾气,当初干嘛还故意挑衅?!是不甘吧!不甘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别人手上,只想削了锦的面子,让他也嚐嚐这种滋味…

第十二章

回到家是天光还亮的下午,独自一人这个时候在家,对东来说,除了养伤时倒是很少有机会。

织锦家本宅不小,他住了不短时候却没好好逛过,回房梳洗了下,打算到院子逛逛,却在厅里被管家田村拦下。

琴子想见他?!不知为了何事,大概和相叶源一样想问问锦的情况吧!东不由好笑,这些事问本人不更清楚吗?!

琴子住的地方虽然离正厅远了点,却是独立的院落,当初是为了锦的太奶奶养天年特别建造的,十分雅净清幽,院落里栽植了许多桂树,在这秋季里,既使正厅都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更别说踏进别院後那泌鼻浓郁的香味。锦安排琴子住在这别院中,足见她的地位确是不同。

走到厅前,门里的人低着头不知想些什麽,门虽然敞着待客来到,东仍是礼貌的在门板上轻扣两下。

「琴子小姐召唤,不知有何指教。」

抬起头来,看见来人,琴子盈盈站了起来。一头披泻而下的黑发如丝缎般柔亮,随着身体轻晃出迷人的光采。

她眉目佛如精雕的细瓷娃娃,一双翦水双眸润泽着淡淡水光,如波漾,樱桃般的小巧唇瓣微微勾带起令人想呵护的荏弱笑意,一袭月白色的手工和服更衬得她如画中仙子般雅丽。

东见过琴子几次却不曾如此近距离的仔细看过,那眉目间的气息让东觉得熟悉,但他十分确定以前未曾见过琴子,因为这样美丽的人不可能让人忘记。

「东山先生请坐。」如此俪人,声音亦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东落了座,琴子倒了一杯茶给他,盈盈说道:「今日难得有机会请东山先生前来,是为了谢谢东山先生前次救命之恩。」

「职责所在,也是应当的。」

东接过茶来慢慢品了一口,味道清淡甘香,是他最喜欢的现采绿茶。

琴子眉头微蹙,略带歉意,却又另是万般风情:「另外,也要跟东山生先道歉,为了我,害您受了无妄之灾,还好您总算完全恢复健康。」

「谢谢琴子小姐关怀,一点小伤并不碍事,琴子小姐不必挂怀。」最怕这种场面却还让他独自遇到,东暗叹,早知就在外面蹓蹓也好过这身不自在。

垂下眼帘,卷翘的睫毛不住颤动,琴子仍是温柔慢声:「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要谢谢您的“帮忙”才让我能到锦织家来。」琴子这“帮忙”二字说得特别轻缓,像是在特别强调些什麽。

知道内情的二人自然知道东是怎麽帮的忙,既不光采更无可宣扬之处,琴子这番话说出却是为了什麽?!

抬眼看了琴子一眼,见她仍是盈盈浅笑,脸上并无特别表情,东不暗骂自己多心,瞟开了眼去,视线落在外面的一株树上。

东的笑容浅淡:「锦织会长如此喜欢您,便是别的方法也会带您回来,与我却是没有太大干系。」

心里最最在意的约莫便是这事了,虽然刚才因为相叶一番话,东已想得明白,对於此事也已看开,但要他为这屈辱感到光荣或接受谢意,他却还是办不到。

上一篇:纠缠 下一篇:青春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