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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18)+番外

「那怎麽可以,你已经知道实情了,怎麽还能把哥哥送到锦织家。」敬言急急说道。

绪方回道:「如果不把人送过去,锦织会长不会放过白川集团的。」太过理智的话听来很是无情。

敬言争辩著:「但是…哥哥要的是自由啊! 况且,他并没有伤害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的授意,说起来,他还帮了我…」

绪方始终没有抬眼,也没有回话,敬言的声音低了下来,带著些哽咽:「他只是想要自由…你没有看到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哥哥他…只是想要自由而已…」敬言终於忍不住哭了出来。

叹了口气,绪方把敬言揽进怀里,抚摸著他的头发,说道:「你放心吧! 我看得出来锦织会长很爱他,即使失去自由,他也会过得很好,或许比拥有自由还好…」

「真的吗?」敬言需要的只要一点保证,好让他不那麽内疚。

「真的。」绪方坚定答道。

但连绪方自己都不知道这二个字是为了安慰敬言,还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愧疚。

=====

头痛得快爆裂掉一样,胸口烦闷得想吐,身体重得像是灌了铅一般,连抬一抬手指都觉困难,常年试葯的身体很明白这是什麽原因。

意识又回到消失前的那一刻…“哥,对不起…我把你卖给…”…

原来,这才是敬言说对不起的原因,还真是太小看了他呢! 怎麽会以为一头狼的儿子会是只绵羊…也活该自己现在在这里。

「既然醒了就张开眼睛吧!」温醇的声线带著一点戏谑。

执念 37

「既然醒了就张开眼睛吧!」温醇的声线带著一点戏谑。

很…熟悉的声音…东张开眼睛,果然也是十分熟悉的环境。

「原来买我的人是你。」东看著坐在床边的锦,唇角撇起一抹讥嘲,却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锦。

「你不肯跟我交易,我只好找肯跟我交易的人罗!」锦眉头微扬,轻笑说道。

「找别人交易我…」东哼了一声:「你们有什麽资格!」

「这世上什麽样的人才有资格,你还不清楚吗?」锦顺顺东的头发,轻声说道:「可惜你太轻易丢掉手中的筹码。」

「你是指你吗?」东斜睨著锦,表情很是冷淡。

锦耸耸肩:「我知道你不在乎,不过教你个乖,紧攥著别人想要的筹码也是一种赢家略策。」

东一双眼睛紧盯著锦:「可我根本不想赌!」

「所以你才会从赌客变成任人处置的筹码。」锦脸上挂著蛮不在乎的笑。

那笑太过刺眼,东转开视线,所以没看到锦那玩世不恭的表情里有著明显的心疼。

「那你想怎麽处置新赢来的筹码呢?」即使是心灰意懒,东话里讥讽依然不减:「是用途广泛一点的私人特助? 专门侍候主人起居的贴身仆佣? 还是帮你暖床的性奴隶?」

锦只是单纯想得到这个人,压根没想过羞辱他,这时听东说起这些,只觉好笑,低头在那美丽眼角啄了一下,玩笑说道:「听起来都不错,等你厌腻了普通生活,咱们再一项项试试,」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缠绵的:「嗯,我对性奴隶那项特别有兴趣。」

闭上眼睛,东冷嗤一声做为答覆。

没把东的冷漠反应放在心上,锦自顾说道:「不过最紧要的是先养好你的身体,」说时摸摸东的脸颊:「才三个月没让麻美养就又瘦了。」

突地张开眼睛,东唇角微扬,对著锦说道:「锦,你喜欢我,是吧!」甚至不是疑问句。

锦神色一凛,接著笑应:「是。」盯著东,敛起笑意:「不过我是生意人,可不会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傻得为爱奉献一切。」

东说的是”喜欢”,锦的回答中却是”爱”,不过两人都没注意到其中差别。

「生意人…」东也望著锦,眼中闪著光芒:「我喜欢,那我们就来谈谈生意好了。」

锦笑了出来:「你现在还有什麽能和我谈?」

「真心,我的真心…」东扬起眉,挑衅似的问:「你要不要?」

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能拿来交易的还叫真心?」

东唇边似有若无的笑,像恶魔一般的蛊惑:「这是我仅有的,也是你买不到的,你难道不想试试?」

直勾勾的看著东,锦想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找出什麽,但除了那自信的浅淡,再也找不到其它东西。

锦动摇了,他承认自己没有用,明知道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想试一试…那颗真心,让那颗真心成为自己的…

「你要什麽?」锦终究还是问出口。

扬起一抹胜利的笑,东冷冷说道:「我要白川集团…冰消瓦解。」

「冰消瓦解…」锦摇摇头,莫可奈何:「你还真够狠的。」

「你和绪方、敬言才教过我,不够狠便只能当任人操弄的筹码。」

这般冷绝的表情虽然还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但却一点儿也不适合眼前的俊美脸庞,只要真心的笑容能重回这张脸上,锦想自己什麽都会答应吧!

「成交。」

执念 38

白川集团虽然规模不小,但比起三合会终究差了一点,哪里禁得起三合会认真对付,更别说再加上一个熟知白川集团所有业务同时也是经营高手的东,才短短三个月时间,白川集团便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东每天吃的葯原本每个月由白川实验室寄出,这个月也改由绪方亲自送来。

办公室里,东端坐在沙发上,对著绪方一迳淡淡的招呼:「麻烦你亲自送来,谢谢了。」

绪方手上拿著葯罐,却没有交给东的意思:「你放过白川家吧!」

东笑了笑:「凭什麽? 你手里的葯吗?」

绪方紧握著那葯,半晌没有出声。

「诚一哥哥,你知道那是什麽葯吗?」东的声音温和起来。

那一声诚一哥哥,又令绪方想起从前,眼前的人也曾经是自己庇护过的孩子,其实并不想伤害他的,但是…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人需要保护呀!

「你知道的吧!」东低低笑了起来:「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就算有这葯,我也不过再多活三年…我什麽都没有了,只愿生命最後一段时间完全属於自己,只是这麽卑微渺小的愿望,却被你和白川敬言毫不留情的击碎!」东的声音再次变冷:「为此,我赌上了自己的命,你说我会放过白川家吗?」

三年…绪方显然被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事震慑住,看著东,眼中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惊讶、存疑再转到怜悯、心疼。

把葯放在东的面前,绪方跪了下来:「东,你放过敬言吧!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他什麽也不清楚。」

东拿起葯罐把玩,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诚一哥哥,我从来不怀疑你会背叛我。」

绪方倏地抬起头,直视著东的眼中带有歉意,却无悔意。

东轻轻笑了出来:「在你第一次为敬言跪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了。即使说著一辈子供我差遣,但你为了他连尊严都能舍弃,还有什麽不能做的,更别说,还是我逼得你不得不背叛。」

绪方脸上的神情由歉疚愧对转为疑惑不解。

视线的焦距越过绪方,东的眼神和声音都显得飘缈:「诚一哥哥,小时候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也没什麽能报答你,唯一能帮的,就是助你得偿所愿,我对敬言确实不好,一方面是应白川老爷要求,一方面却是要他离不了你。」说到这里,目光拉回绪方身上,转为犀利:「我接受你和敬言的背叛,却无法容忍你们的出卖,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现在我只是讨回白川家欠我的。」

「但敬言是无辜的!」绪方急急为敬言开脱。

「那麽我呢? 就是罪有应得?」东的脸色阴了下来,冷沈沈的说道:「我和妈妈在白川家受尽欺侮时,我不无辜? 在妈妈死後,我被送到实验室试葯时,我不无辜? 达成对白川家的许诺,最後却被出卖…我不无辜? 最没有资格和我说无辜的人就是白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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