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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20)+番外

明知道这满嘴意见的人只是找著机会撒气,锦还是很认真的按著指示调整力道、移动方向,还不忘随时询问:「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明知道我没什麽感觉,还东问、西问吵死人了!」东最後给问得烦了,踹了锦一脚,说道:「你主人没教过你多做事、少说话吗?」

「刚刚教了。」锦委委屈屈的应道。

「那麽我再教你几项规矩好了。」东翻起身来,还要再训,但看到锦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执念 41

「那麽我再教你几项规矩好了。」东翻起身来,还要再训,但看到锦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只见锦半撑半躺在地上,他穿的是传统浴衣,一大半已经落在手肘,露出半边肩膀,连胸口都看得一清二楚,叉开的下襬,直直露到腿根,加上一付泫然欲泣的楚楚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呃…当然这是指在美丽女人身上,在一个大男人身上,看著就有些好笑了。

「第一项就是不准趁机勾引主人。」说完後,东毫不留情的送给锦一脚。

锦刚好背著水塘就撑在露台边,东来这麽一脚,他连点缓冲都没有,直接滚了下去成了落水鸡。

东坐在露台边哈哈大笑,锦眼睛一眯,抓住东的二只脚踝,用力一扯,把他也扯下水。

笑声顿时成了惊叫声,锦当然没敢让东直接摔下来,稳稳抱著他的腰,等他站定了才松手。

这种体贴东可一点儿不领,往後退一大步,没等锦反应过来,便朝他猛力泼水。

锦初时没有防备,被东突如其来的攻击泼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回过神後开始猛力反击,一时之间便战得旗鼓相当。

明明都三十岁的男人了,一疯起来跟小孩子也没两样,二人谁也不肯先罢手,观景的水塘里东西本来就多,不一会儿除了全身湿透以外,二人头上、身上还多了不少水生植物做点缀。

这还不算,玩闹间不知道谁踩坏了供水的水管,水面突然冒出一股喷泉,就从二人中间喷薄而出,再倾落而下。

两人俱是一愣,相继停手,再看到对方的狼狈模样,不禁相顾大笑。

原本蜷在一旁打盹的招财不知道是被吵了好觉,还是觉得两人实在太过幼稚,半睁开眼睛,斜斜看著二人,懒懒的喵叫一声。

东玩心正起,听到喵声,嘿嘿笑了二下,便朝招财泼水过去。

猫咪本来就怕水,被泼得混身湿淋淋的招财当下便夹著尾巴落荒而逃,跑开一点距离後,还不忘转回头来朝东狠狠呲牙咧嘴的喵喵一番才离开。

东看了又是一阵大笑,在一旁的锦却是对这恶质情人无奈摇头。

两人毫没分寸的玩闹,早就引起注意,小暮没等叫唤便推门进来, 走到露台蹲低身子,对著还矮了自己一截的二位主人无奈说道:「少爷,您说要帮东山少爷按摩的,怎麽二人一起按到水里去了?」

对於这个问题,锦的回答是讪笑二声。

东则是根本听而未闻,说道:「小暮,你也一起玩儿吧!」

随著东口头”邀请”而来的是一大篷落在小暮身上的水花。

小暮苦著脸蹲在那儿,躲是不敢躲了,而一直泼上来的水也让他没办法开口。

好不容易等东泼爽快了,小暮才终於有机会说道:「东山少爷,塘里的水比较冷,看您嘴唇都冻白了,快上来吧! 感冒就不好了。」

皱著眉头,东朝小暮抱怨了句:「小暮,你真没趣!」

经得小暮提醒,锦才发现东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劝也不劝了,连搂带抱,急忙把他弄上岸。

小暮早准备著厚浴巾,东一上岸便紧紧裹住他,热洗澡水在他进来前就先放了,厨房那边也早通知准备好黑糖姜汤。

後续保暖驱寒小暮处理得又快又好,但东大概是注定要生这一场病,到了傍晚便发起烧来。

他这一烧便是高烧,锦知道他体质特殊,一病起来就麻烦了,果然反反覆覆烧了几天才总算退了下来,即使烧退了,东醒著的时间也不多,大半还是昏昏沈沈。

医生中野说,东感冒并发的这麽严重,一半是体质的缘故,另一半则是心情不豫导致抵抗力降低。

锦想他已经能确定原因了,东在高烧意识不清时,翻来覆去便是不住呓语著”…妈妈…妈妈…”,可见得东这一阵子的烦闷忧愁确实因为对付自己父亲和弟弟所致,所以才会对他妈妈感到愧疚难安。

於是在东还在病中挣扎时,锦自行替他做了决定。

搂著昏睡中的人,轻揉著那始终不展的眉头,锦低低喃喃,饱含著心疼:「烦人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别再难过,赶快醒来…我…很想念你的笑容…」

执念 42

东完全清醒的时候,整整十天过了,接到小暮的电话,锦连公事都来不及交代,便急忙赶回家。

大概才刚洗浴过,人清清爽爽的靠坐在床头,虽然还是恹恹的,不过精神好了许多。

锦已经从管家口中知道东吃过饭,胃口不是很好,不过中野说不必担心,刚醒来都是这样。

坐在床边,锦温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骨头懒。」东懒洋洋的应。

「一会儿到林子里走走?」知道东喜欢那片林子,锦特别提议。

抱著枕头,东不太高兴的嘟著嘴,像小孩子赌气一样:「刚才才走到浴室都喘。」

锦笑了出来:「你病了这麽多天,身上没力气也很正常,我们慢慢走,走不动了我背你。」

「不要!」东撇过头去,说是生锦的气,不如说是生自己的气。

锦看了好笑,握住东放在棉被外的手,冰冰凉凉的,索性用两只手包著,柔声说道:「你没听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半点急不得,反正现在也没什麽事,刚好把身体好好养一养。」

听出锦话里不对,东眼睛一抬,询问中带有几分凌厉:「什麽叫”现在”没什麽事?」

锦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当下便说:「针对白川集团进行的计画,我已经全部停止了。」

好像听不明白锦说的话,东怔怔望著锦,半晌没回过神来。

拍拍东的手,锦温和劝道:「我知道你心里并不是真的想对付他们,只是面子下不来,这脸我来丢好了。」

终於明白过来,东抽出自己的手,冷冷讽道:「锦织会长有什麽好丢脸的,倒要恭禧你,又多了几个对你感恩戴德的人!」

锦脸色不改,仍是温声说道:「报复这种事说穿了就是伤人伤己,到最後最难过的多半是自己,」这话说的便是他自己,所以锦特别有感触,伸手轻拨东的发丝,情深款款:「你现在要发脾气就发我身上好了,发完了就把白川家的事都丢开,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他还有几天日子能过? 东承认锦说的没错,复仇是件伤人伤己的蠢事,对白川家的报复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可是他已经痛到需要再更痛一点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

心里气闷已极,东闭上眼睛,不再看锦。

轻叹口气,锦说道:「你爸爸、弟弟是真的关心你,白川集团都快被你搞垮了,他们还念著你平日吃的营养剂,绪方今天特地送过来,知道你生病後,也很关心。」

东从来没对锦说出葯的真正用途,也没告诉他前一阵子白川老爷拿葯威胁他的事,此刻听到这些只觉心灰意懒,一股从骨缝里透出来的疲倦笼罩著他全身,对锦更加失望透顶。

他早过了天真的年纪,根本不认为锦停止对白川集团的报复真是为了他,不过趁他卧病期间与白川家谈好条件,就像上次一样…只要有利可图,他始终是被牺牲的那一个,这次被无视的则是他”无关紧要”的报复计画。

先前与锦的”交易”,他是真心想把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想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时日里,为别人所爱,也试著爱人,可惜…他终究没有敬言的好运,遇不到一个愿意无条件为他付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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