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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9)+番外

“布儿,把人带上来吧。”红衣还是平稳得说着,但是听到贵祺耳中,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种静到极致的感觉?是沉静吧。就好像红衣昨天晚上给他的那种感觉似的。

布儿一会儿和两个婆子带了一个小丫头进来。贵祺看了看,并不是红衣常用的。

“老爷,我开始问了。”贵祺刚想问红衣,红衣却开口说话了。贵祺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告诉老爷你的名字,在哪里做事。”

“是,太太。我是瓶儿,原来在器物上做事,昨天到香姨娘院里做洒扫了。”小丫头怯怯的声音响起。贵祺看向红衣:这是什么意思,红衣抓了香姨娘的小丫头来做什么?

红衣却并不理会,却端起了茶盏,轻轻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慢慢放下:“你做了什么被布儿姐姐带过来了。”

“回太太话,我是缎儿姐姐带过来的。是因为我把碎了的药罐给埋了。”

“谁要你埋的,为什么要埋了?”红衣依然不紧不慢的,不急不徐的问道。

“是香姨娘带来的一个小丫头,名唤…名唤…”小丫头唤了半天也没有唤出来。

“尽管说。”红衣不禁暗叹了一口气,这时代连个名字都不是能随便叫的。

“名唤红儿。”瓶儿低低的说着。红这个字犯了红衣的讳。

“那红儿为什么让你埋碎了的药罐?”

“她没有说,只说不要让人看到。”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红衣还是那么安安静静的。贵祺却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布儿,带她下去,把那个红儿带上来。”

“见过老爷,太太。”又进来一个小丫头。

“嗯,你是香姨娘房里的红儿?”红衣淡淡的问。

“是、是的。”红儿有些惊慌的回答:“太太恕罪、太太恕罪!”

“你的名字没什么,不用在意。如果还在府里做事的话,改了就是了。”红衣说:“说说你为什么让瓶儿把碎了的药罐埋了吧?”这个丫头还能在府里做事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红衣也就不计较名字的事了。红衣在古代生活了千百世,学得经验里有一条:一定要依这个时代的规矩做事,否则让人看轻了欺到了头上那就是活该。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规矩,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在这个时代与人妄谈平等,会被烧死的!异类可不是人做的事。

红衣的声音一点都不大,甚至可以说还有一点轻柔。但听到红儿的耳朵里,仿佛是晴天霹雳般。

对不起,昨天忙乱传错了章节,少传了第七章。这是今儿重新传的。

第一卷 八 结果

红衣的声音一点都不大,甚至可以说还有一点轻柔。但听到红儿的耳朵里,仿佛是晴天霹雳般。

“我、我……”红儿已经慌乱成一团了。

“说啊。”红衣还是那种平静的样子,但红儿听到身子却一哆嗦。

“听说你老子娘都来了,是吗?要不我让你布儿姐姐也请他们来,问一问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些个丫头们都不大,绸儿缎儿都打听过了,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所以吓一吓,很容易就能收服的。

“不、不用了。我说、我说。”红儿哆嗦着:“是金儿姐姐吩咐的。”

“为什么不能让人看到?”

“因为,因为……”

“要不让金儿来说好了。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一般会从轻处理第一个认错的人。”红衣淡淡的说着:“布儿——”

“我说,我说,”红儿哭起来:“那药罐里煮过藏红花、麝香,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但都是打胎的药。”红儿心里那怕啊,金儿让我去埋那个,可是我刚到这府里,知道哪儿是哪儿啊,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啊。只能找个人去做了,这不,事就出在了这个人身上?!可我有什么办法啊?

贵祺越听越心惊,却并不是恼怒。这些事情他经历过太多,也看过太多,从小到大太多太多次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也开始经历自己兄弟姐妹们的命运了。他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一直往上,往上。

“药从哪来的?”红衣还是那样平静。

“金儿姐姐给的。”

“你下去吧。布儿,把从姨娘那儿得到的药拿进来给老爷过目;绸儿带金儿上来吧。”红衣依然稳稳的坐在那儿,语气里没有一丝火气。就像处理了一个是买红布还是蓝布的事情。贵祺心里一下凉了几分,这红衣不是不打算原谅自己吧?!

药是今天布儿带人给香姨娘送东西时让人从香姨娘那得到的,人也是今天凌晨悄悄带过来的。事情是昨天晚上贵祺走了以后,红衣让布儿绸儿缎儿去暗暗访的。必竟香姨娘刚刚到,人脉还没有建立,事情要好办得多。再说事情刚发生,蛛丝马迹较容易发现。红衣知道,这件事情要想水落石出的话,宜快不宜慢——夜长梦多啊。

贵祺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红衣那儿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后来倒底说过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惊恐,非常的惊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女人们也会这样?他告诉过香儿他的过去,他记得嘱咐过香儿要善待每一个他的孩子,他明明记得香儿答应了呵,香儿也保证了啊。现在怎么办,红衣没有笑却也不哭,不像人家的妻子遇到了这种事要来一句:老爷确是冤了妾身了,伤了妾身的心了。这一哭,他再一哄,顺理成章的重新与妻和和美美。可是红衣没有,所以他虽有一妻一妾,却实际上却没有了女人!他总不能放下男子的尊严给红衣道歉吧,让他的同僚知道了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这红衣!

“老爷!”红衣唤了他一声,他才醒过来:“哦,到了啊。”

现在他们一行人在香姨娘的院门口。

“老爷先请。”红衣侧身让他。贵祺只好抬脚进去了。

“老爷来了。事情处理完了?可乏了吗?用过饭了?”香姨娘一叠连声的殷勤着,忽然看到了红衣,愣了一下,在床上勉强点头欠了下身算做一礼:“太太安。太太怎么过来了?香儿实不敢当。”香姨娘很奇怪,非常奇怪。现时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不在自己屋子里想办法洗清自己,来她这儿做什么?讨好她?询问她?!哼,既然来了,那就不要怨我了:“太太请坐,上茶。”香姨娘吩咐着:“谢太太关心香儿,香儿一切都好,只是——呜呜——只是一想起我那可怜的孩儿——呜呜——”这委委屈屈的,呜呜咽咽的,却又不似和贵祺一起时哭得样儿了,这声音压的极低,就像不敢哭,却怎么忍也没忍住。

“还不服伺香姨娘,让姨娘总这样伤神怎么行?!”红衣略微的重了些口气,说了宝儿几个丫头后,转过来对香姨娘说:“姨娘这样对自己身子不好,还要知道疼惜自己。”顿了顿:“本不该现在来扰了姨娘的休息,不过事有大小,有些顾不得了,姨娘见谅吧。”说着,不等香姨娘说什么,就转头喝到:“这些奴才们如此懈怠,这点子事还没有办好?怎还不见有人来回!”

这时才听到门口有人回话:“布儿(笔儿)有事回老爷太太。”笔儿是贵祺身边的人,共笔墨纸砚四个。因为是男子,所以一直在外院伺候。布儿和笔儿到门口有那么一会儿了,只是屋内主子们正说着话,不好打断。正等着机会告进呢。

“进来吧。”贵祺冷冷的道。自一进屋贵祺就没有说一句话,对香儿他是由衷的厌恶,不想说话;对红衣他说不清楚:几分恼怒加几分愧疚、几分狼狈,总之不一而足。所以他不知该对红衣说什么。

“见过老爷,太太。”布儿和笔儿一前一后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婆子拿着一些东西。

“这是在钱儿的屋里找到的东西。”笔儿指着婆子手上托的东西说完,就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他的任务已经完了,剩下的可不是他这个奴仆能插嘴的事儿,除非不想活了!老爷让他进内院与布儿一起去查看药材时他还很奇怪,在规矩森严的候爷府里小厮们是不能进内院的,那是死罪!当他看到那些药材时他立时就明白了。外院也知道香姨娘小产了!他当时就吓得一头冷汗。他立刻也知道了是太太为了以示公允才让他这个老爷的心腹一起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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