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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为尔梳妆(43)+番外

后来,安君尘也心疼牙牙在外边冷,在用膳时,便让牙牙一块儿进来同他们吃,吃饱后,安君尘还会将牙牙抱在自己的腿上,顺着他的毛,看席雅竹作画写字。

两人一狗,相处得不知有多融洽,小常子看得,艳羡不已。

这牙牙也只亲近席雅竹同安君尘,别个人碰,都不乐意,还会吼上几句,安君尘来时,虽也会吼,但这尾巴还是不住地摇,可见高兴,但别个人一亲近,那尾巴不摇了,嘴角都龇出了牙肉,全身警惕,哪怕是饲养他的小常子也不例外。

牙牙越长越大,有时安君尘想留宿同席雅竹嗯嗯啊啊,席雅竹不乐意时,就直接唤牙牙进来,狗视眈眈地盯着安君尘,全身散发出不友好的气息,非将安君尘逼出了竹玄殿,它方汪汪几声,以示自己的神威。当然,席雅竹有策狗计,安君尘有爬墙计,一旦被赶出来了,就化身采花贼,直接从屋顶嗖地溜进去,该嗯嗯啊啊的还是嗯嗯啊啊,该把人翻来覆去的,还是翻来覆去。

经过几次折腾后,席雅竹不乐意了,唤小常子去训练牙牙,一旦有何风吹草动,或是闻到了不安分的气息,就让牙牙大吼,震慑来人。于是,在某一日偷腥的时候,咱们的皇帝陛下,便被牙牙的大吼给吓了一跳,从房顶给滚了下来……

所幸他有武功傍身,下来后一个打滚,安稳落地,扯扯袖子,还想着摆出一副安然无恙的模样,但是牙牙纵身一扑,将人扑到在地,龇牙拱着他的身体,就把他拱啊拱啊,拱出了竹玄殿,然后,就没然后了。安君尘日后再也不能偷腥了,该卖乖就得卖乖,该撒娇就得撒娇,一定要把席雅竹伺候得好好的才成。

牙牙的这一本领,安君尘起先还叫苦不迭,但后来一个人出现后,安君尘高兴得拊掌欢乐了。

那一个人,是天朝唯一一个异性王爷,定远王,真名为辛迪。这人乃是西域之人,在安君尘打天下时,结为了异性兄弟,帮助安君尘打下了天朝江山,安君尘登基之后,便封辛迪为定远王爷,赐予他一处南方的封地。

安君尘的远亲外戚也不少,朝内也有不少的王爷,但大都是些闲散王爷,做不得什么事,权利也被架空,同安君尘并不亲近,唯有这一个辛迪,能与安君尘亲。

天朝三年的除夕,按照往年的规矩,众臣同众王爷都将入皇城内,给皇帝拜年。席雅竹不喜欢这些热闹,加之身份尴尬,便婉拒了安君尘让自己一块儿出面宴席的邀请,同牙牙一块儿在竹玄殿守岁。

外边接连放起了烟火爆竹,竹玄殿内都挂起了喜庆的红绸,布置得便似新房一般,席雅竹看众人目光都不安分地转来转去,这脚尖都提了几分,总想透过高墙,去看外边的烟火。遂开口下令,让那些守在竹玄殿的小太监和宫女们不必再守,挑个好地方去放烟花爆竹去了。

席雅竹体谅到守在殿外的侍卫不容易,便唤大家伙一块儿进殿来,避避风,烤烤手,整个殿内其乐融融。

席雅竹抱着牙牙坐在床头,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侍卫在房内扯着嗓子东扯西谈,时而关照自己地问上几句。人一多,整个竹玄殿都热闹起来。

这时,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小常子打开门吼了一声:“皇上同定远王驾到!”

嗖地一下,这些个人赶紧冲了出去,该站哪的站哪,该伺候的伺候,溜出去玩的小太监和宫女们也相继跑了回来,整整衣衫,把竹玄殿打理干净,站直身体低垂着头,恭候着主子大驾。

平日里若是安君尘一人到来,倒还无妨,但若是多了一个王爷,那便得装作郑重的模样。

很快,朗笑声接连起伏的响起,在竹玄殿飘飘荡荡,安君尘同一个男子跨入竹玄殿。

“哦,这便是皇上心上人所居之地?瞧起来,不错么。”一道醇厚的男音响起,安君尘随之笑道:“那是自然,朕怎会不让自己心上人吃好住好。”

“哈哈哈,微臣若是入内,岂非叨扰了皇上您的心上人。”

“怕什么,”安君尘一拍身边人的肩头,就把人迎进了殿内,“朕的兄弟,见见嫂子都不成么。”

声音落时,他们两人便进了殿内。

席雅竹淡淡地把眉头一挑,便看到了那个名唤辛迪的男子,剑眉星目,眉骨略高,鼻梁硬挺,一头金瀑,眸光湛蓝,既有西域的粗犷,又不失中原人的儒雅。

席雅竹略滞了一瞬,这不是上次在宫外时,见到的那个坐在安君尘同剑蝶打闹的酒楼对面之人么。竟然是个王爷?当时他见到这人,觉得皇城会出现一西域人,有些古怪,但未多加放在心上,而今见到,便有些疑虑了。若是这人当时已在皇城内,为何不来见安君尘。

便在他沉思之时,安君尘打断了他:“雅竹,雅竹你可还好。”

“雅竹?这名字当真动听。”辛迪接话道。

安君尘挠着头笑眼眯眯地颔首赞许,席雅竹却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这人好生无礼,面对皇上都敢如此接话。这心想着,却忘了自己对安君尘这皇帝更是无礼。

他身份尴尬,不知如何称呼,只得简单地拱手,算作道礼。

怎料这辛迪却不拱手,反倒走上前来,执起席雅竹的手,就要弯腰落上一吻,吓得席雅竹忙将手给抽了回来,连牙牙都不悦地叫了一声。

辛迪的手就这么尴尬地立在了半空,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的光,又笑着挺直了身体:“失态了抱歉,此乃我们西域的礼节。”

席雅竹只颔了个首,未将自己的手送上去,给他再亲:“而今是在天朝,还是按我们的礼仪来罢,我有些不习惯,抱歉。”

“无妨。”辛迪依旧在笑,安君尘恰时地来打圆场了,招呼着他们一块儿坐下。

席雅竹低头顺着牙牙的毛发,只在偶尔方抬高一眼,去看两个聊得正欢的人,所幸安君尘同辛迪说了自己不喜说话,他方不用堆着笑脸。

他总感觉看到辛迪时,浑身都不自在,每次他不经意间抬头,总能看到辛迪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但须臾又挪了开去,这种感觉很诡异。

牙牙也不大对劲,在席雅竹的怀里一直在嗤鼻,显然对辛迪也表现出不友好的态度,但安君尘在场,席雅竹不好多说什么。

这两人聊得兴起,便似兄弟一样,扯东扯西说个没完,席雅竹只在偶尔方搭上一句话,但说不得几句,他又低头饮茶,不再多说。安君尘两人的气氛却未因席雅竹而变得尴尬,反倒越聊越上瘾,最后勾肩搭背地出外喝酒去了。

唤人将门关上后,席雅竹整个人都松了下来,一口气将茶杯里冷掉的茶饮了干净,眼看时辰已晚,出门唤了那些守夜的人归去歇息后,他便翻身吹熄灯火入睡了。

安君尘这人喝酒起来,那是不要命的,估计今晚是不会回来歇着了。

轻轻顺了顺牙牙的毛发后,席雅竹转过了身,在爆竹声中沉沉入睡。

但睡了未得多时,席雅竹便被牙牙的大叫声给惊醒了,睁眼一看,牙牙对着黑幕在汪汪大叫,全身戒备,好似在黑暗中有什么人存在。席雅竹眉目一凛,将要唤人之时,外头忽然响起了打斗声,兵器交接的银光划亮了沉寂的夜。席雅竹眉心一沉,唤牙牙过去点灯,发现房内无人,但是房外却有不少的人在打斗。

席雅竹不敢出去,只能抱着牙牙在房内等待。

很快,安君尘同辛迪赶至了,他们似乎加入了战局,几下便将那些刺客给抓了到手。

处理好了刺客,安君尘即刻冲了进来,抱着席雅竹看他情况如何,这冲鼻而来的酒气,熏得席雅竹难受不已,挥着手掌,捏着鼻子就把人推开:“臭死了。”

安君尘悻悻地放开人,索性他还保持着几分清醒,若是今日他这么醉倒过去,便赶不及护着席雅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