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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为尔梳妆(44)+番外

“嫂子,你无恙否。”辛迪脸上也现出了几分关心,但席雅竹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摇了摇头,席雅竹并不多说什么,唤安君尘处理好后早些入睡。安君尘此刻哪有心情,正是过年之时,突遇这种事情,还非初次了,这充分说明了宫内疏于防范。

眉头紧皱不舒时,辛迪迎了上前:“皇上,若不介意,微臣愿尽一份薄力,助您寻出幕后之人。”

安君尘踌躇了一会,看了席雅竹一眼,颔首应下:“这几日你住在宫内罢,若有何事,也好第一时刻赶到,朕忙于宫务,生怕一时顾及不上雅竹的安危。”

“皇上请放心,微臣定当尽力保护嫂子。”辛迪把头一低,嘴角微微一勾。

第三十五章 ·阴谋

自打那次安君尘将辛迪留下后,辛迪这人就不时地在安君尘上朝时来探席雅竹,美其名曰保护席雅竹,却是——

“定远王,请您自重。”看着这趁着给自己倒茶而轻触上自己指尖的手,席雅竹眉峰一蹙,将手指缩了回来。

辛迪毫不在意地一笑,将茶壶放下,摇头道:“嫂子你这话何意,我不过是给您倒茶,略尽礼仪罢了。”

“是么,”席雅竹淡淡地扫了一眼他那不安分的手,“是我多疑了么。”

“这话说得,”辛迪也是个厚脸皮的,“我这可是好心,您还在疑虑我,也太……咳咳,呵呵呵。”后面的话,他很机灵地避而不谈,但席雅竹也是个精明的人,早早便听出他话中的讽意。

明明自个儿心中有鬼,还反咬他人一口,狡诈。

席雅竹懒得同这等小人计较,所谓臭味相投,也只有安君尘这等货色方同这人在一块了。

撩着袍袖一个起身,席雅竹就要告离,怎料一只手凭空袭出,将他一扯,登时就给一屁|股坐了下来:“怎地。”不悦地瞪了那手的主——人辛迪一眼,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可辛迪好似并未看见,反倒把脸一板,现出一丝不悦:“嫂子,我方来,您便告退,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若我有何做得不妥的,不妨明说,自家何必如此呢。”

“我身子不适,吹不得长久的风。”席雅竹更是不满了。

“呀,”辛迪一个拊掌,摇头道,“瞧我这记忆,嫂子身子不适当是多加休息方是,但我这些年游历时,听得一些话,言道这身子不好之人,理应多加吹吹风,不然整日待在屋内,见不得风,更是憋坏身子。”

席雅竹被他这话堵得是脸色一青一白,这人摆明了便是说自己吹不得风,柔弱不堪,他一大男子哪守得住这般讽刺,但所幸他还多了几分淡定,就这么结实地坐下,捧起香茗喝了起来,连半分眼色都不屑睨给辛迪。

辛迪脸上勾出了一抹嗤笑,把手一拍,他随侍之人便呈上了一盒的东西,打开一瞧,原是一盒模样怪异的饼干。

香味逸出,看起来还是热乎的。

席雅竹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全无感兴趣之态,辛迪将其中一块饼拿起,另一手拖在下方,递到了席雅竹的面前:“嫂子,请……”

“汪!”

还未送到,牙牙就扑到了桌上,把狗头一伸,差些没把辛迪的手给咬掉。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块饼就落到了牙牙的嘴里,吃完了他还高兴地汪汪叫了几声。

辛迪的目光里毫不着迹地扫过了一丝怨毒,但须臾敛了开去,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取过一块饼干递给席雅竹。牙牙一蹦,但被辛迪挪开了手,没吃着。

“牙牙,喜欢么。”席雅竹直接从盒子里取出一块新鲜的饼干,就递给了牙牙,毫不理会拿着饼干僵在一半的手。

辛迪讨个没趣,趁着席雅竹专注牙牙身上时,给他的随侍之人递了一眼。随侍之人一动,高大的身躯遮挡了附近宫女太监的视线,趁此时,辛迪将一枚慢性泻药下到了茶壶之中,轻微一晃,探起了身,笑着给席雅竹斟茶而去:“嫂子,光吃饼不成,多点水罢。”

“汪汪。”好似听懂了辛迪的话,牙牙龇牙叫了一声,席雅竹从不拒绝牙牙,捧着那杯茶,凑嘴边吹了几吹,将部分茶水倒在茶盖之上,就要喂给牙牙。

这时,突然袭出一手,把席雅竹的茶杯给抢了过去,抬头一看,原是安君尘。

“怎地了,牙牙渴了。”

安君尘撇嘴睨了一眼攀在自己腿上不满大叫的狗,哼哧道:“如此好的茶,给牙牙,浪费啊。牙牙喝不惯茶的,万一拉肚了怎办。”

席雅竹微微蹙眉:“这倒也是,罢了,小常子,去打些温水来罢。”

“诺。”

小常子退下,安君尘将这茶给放了下来,抱起席雅竹就是一阵乱啃:“雅竹想不想朕。”

“不想。”席雅竹很淡定。

“可是朕想你,啵!”又往他脸上噌了几个吻印。

“皇上。”辛迪的坏心思被人打断,脸色都绷出了几分怨毒,站了起身,对着安君尘恭敬地道了一礼。

安君尘看到那饼和茶,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什么东西,长得如此奇怪,饼?”

辛迪颔首道:“是极,此乃微臣特意从西域带来的。”

“可以吃么?”安君尘把一块饼放在眼前,瞪大了一双眼东看看西看看,“朕不信,你尝尝,能吃了朕再吃。”

辛迪的笑容就出不来了,但皇上要求,他焉能不吃,讪讪地接过,啃了几口。安君尘看着他吃,嘴巴都睁大了,好似也馋了一样,捧过茶道:“光吃饼,不喝茶怎地行,会噎着的,不怕,朕喂你喝。”

捏着下巴,猛地一灌,就把那被辛迪下过药的茶水,喂到辛迪的嘴里了……

辛迪脸色大变,被喂了个措手不及,想吐出时已没有办法了。

席雅竹偏过了头去,抵唇清咳,看辛迪这嘴角挂水双目惊愕的模样,竟是说不出的欢畅,牙牙也在汪汪地大叫,摇着尾巴。

辛迪心底咒骂一声,眼看药效即将上来,他的随侍适时地说了一句定远王还有要事要办,给了他台阶下,匆匆便走了。

一场闹剧,终于散场。安君尘目送着辛迪离去,对着空气打了一个响指,须臾便有两个黑衣暗卫叩首在他面前。

“跟着。”

“是。”

人影一晃,便不见了。席雅竹左顾右看,觉得这暗卫还真是神奇,凑了上去,问道:“怎地了。”

“没事,雅竹!”抱着席雅竹啃了几口,安君尘连拖带抱地就把他同牙牙一块儿带回了竹玄殿,把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两人一块儿躺在了床上。

“雅竹,为夫方才英不英勇。”

“英勇?我咋未瞧到你有何英勇了。”

“雅竹,”安君尘掰过了席雅竹的脸,很正经地绷着脸道,“方才你未发现那茶水有问题么,若非朕及时赶到,你……”

“茶水?”席雅竹顿了一顿,“茶水怎地了。有问题?不是饼么。”

“饼若有问题,牙牙便不会吃了。雅竹,”安君尘显然对席雅竹猜到那些东西有问题感到很疑惑,“你也觉得会有问题?”

“我不傻,”席雅竹叹气了一声,“这人接连几日都接近于我,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安君尘一拔音调,但好似觉得有点大声,又捂着嘴巴压低了声音,“雅竹,近日朕忙疯了,他未有害你罢。”

“未有。”席雅竹摇头道,“倒是你,这人不是你兄弟么,怎地看来你对他怀有疑心,此前我还生怕你说我以恶意揣度你兄弟,因而都未告知你他的恶意。”

“唉,什么兄弟,有些兄弟,不分尊贵时,便是兄弟,一旦涉及到利益,什么都没了。”安君尘抱着席雅竹挪到了床内,拍了拍在床边趴着牙牙的头,掀起被子给两人盖好。

“雅竹,我这人没多少学问,做事起来马马虎虎,但这多年来我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懂得看人心,你要相信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