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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一梦潇湘冷清秋(173)

“这……,奴婢又岂敢随意动主子的东西?还请大老爷让奴婢们离开罢。”抱琴听说,一面将手里的盒子抱得更紧了,一面赔笑道。

不想贾赦却是丝毫不买账,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盒子便打开了。就见里面赫然是一叠儿厚厚的银票,随意捻起一张来瞧,竟是五百两!

当下贾赦是怒极反笑,因向贾政道:“倒不想老太太竟是如此的富有。”说着又疾步行至后面儿的婆子面前,狠狠掀开了其抬着的箱子,就见里面全是上好的珠宝首饰之类,在阳光的照射下,悉数发着让人眼花的光芒!

正欲发难命几人将东西留下,却见贾母仗着鸳鸯颤巍巍的立在了门前;“这些都是我的体己,我爱给谁,就给谁,难道还要先问过你们的意见?”

说着命抱琴,“赶紧回去向福晋复命罢。”

贾赦闻言,越发怒不可遏,因张开双手便要拦住抱琴等,却又听得贾母喝命贾政:“还不将你大哥拉住?都成什么体统了!”

贾政听说,犹豫了一下儿,方与宝玉上前拉住了贾赦,以致后者只能看着抱琴等人扬长而去,任是他在后面儿如何破口大骂,亦是无济于事了。

估摸着抱琴一行已至门外上了马车了,贾母方令贾政放开贾赦,又一脸疲色的道:“都回去罢,今儿个真的是太累了。”她也要回屋去哀悼一下儿她那才失去的已攒了几十年的丰厚体己了!原来方才抱琴与她在屋里说了半日,为的无非是元春说不日就要发起最后的进攻了,让贾母将体己银子都拿出来,让死士们临行前饱餐一顿。

虽则对元春此话儿半信半疑,贾母却亦不敢说出半句拒绝的话儿来,毕竟如今元春是有把柄在她手上,她们贾府却一样儿有把柄在她手上,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关头儿,她实在不想弄得“鱼死网破”,大家都不能安生!

“回去?”嗤笑着反问了一句,贾赦方冷冷道:“才我已与老太太说得很清楚,今儿个不将我的两件事儿给个说法儿,我可是都不会走了!”

一旁贾政见四下已围了许多下人们了,心下大急,因扯了贾赦的袖子压低声音劝道:“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有什么话儿不能好好儿说的,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一旦传了出去,可是又要惹人笑话儿的呀!”

不想贾赦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冷笑道:“二老爷这话儿说得轻巧,横竖老太太的体己都是被你女儿拿了去,终究是要回到你手上的,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说着又大声儿道,“说是什么亲王福晋、真正的主子,却成日价只知道回娘家来打抽丰,明儿要传到外人耳朵里,才真真的天大的笑柄呢!”

正说着,邢夫人贾琏凤姐儿等亦闻讯赶来了,听得此话儿,都是满心不悦,因赶着贾赦问到究是怎么一会子事儿?

贾赦原就不满贾母对二房偏心已久的,当下遂阴阳怪气的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老太太将自己经年来的体己银子并首饰珠宝,连同卖我女儿和二老爷女儿的银子,都给了理亲王福晋罢了!”

一语未了,邢夫人已先叫了起来:“老太太的心也生得忒偏了罢,难道二老爷是您的儿子,大老爷就不是了?难道宝玉是您的孙子,琏儿琮儿就不是了?亏我还与凤丫头成日价的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却不想老太太竟是以这样儿行为,来扇我们婆媳耳光的!”

余下贾琏凤姐儿生为小辈儿,不好开口说话儿,只立在一旁,然他们眼底的不满,却是瞎子都能瞧得见的!

贾母早在自己的体己给抱琴悉数都拿走时,已料下会有这样儿的局面出现了,然真要应对起来,心里仍是叫苦不迭,又想着元春让抱琴带来的话儿,‘万万不能让大老爷与二老爷知道此事儿,不然他们一个惯爱吃几杯酒,性子又直,只怕他一知道,这全京城的人亦知道的;一个又迂腐成性,最是奉行忠君爱国的,果真让他知道,只怕立时便要去面圣举报咱们,因此在未成事之前,一定不能泄露了一星半点让他们知道!’。

说不得强撑着:“所谓‘体己’,自然该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物,而非官中大家伙儿所共有的,如今我要与谁,你们都是无权过问的。况好歹我还是这家里辈分儿最高的人,你们眼里可还有没有我这个作母亲作祖母的?就大声儿的在我院里争吵起来,成何体统?趁早都离了我这里罢!”说着便要拂袖进屋。

岂料贾赦与邢夫人夫妇瞧得贾母要进屋,忽然便不约而同冲上前一人拉住了她一只胳膊,口里犹道:“老太太若是不给咱们一个说法儿,今儿个大伙儿都别想离开这个院子一步!”

那贾母原是要赶紧进屋“避难”的,冷不防背后被二人这么重重一拉,一个站不稳,竟后退了几步,便顺着脚下的几级阶梯,一下子滚了下去,最后还将头重重叩在一旁的花园子沿上,当场便血流不止,晕了过去……

第一O一章 不自量力自取灭亡

元宵节过后,自腊月起便一直忙个不休的黛玉,终于得以清闲了下来,因每日在家或是同沁灵说笑一回,或是回富察府瞧瞧富察福晋及墨颖,或是待晚间弘历来家后与之看看书下下棋的,倒亦算是为前一段儿的忙碌和劳累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放松。

这一日傍晚,估摸着弘历要自衙门来家了,黛玉便命紫鹃:“命人把热水手巾捧上来,预备过会子王爷来家后洗手。”又命雪雁,“告诉厨房,可以传膳了。”说完便坐到榻上,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瞧着等候起弘历来家。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犹不见弘历回来。正欲打发小子路上瞧瞧去时,却见沁灵扶着小丫头子进来了,四下里瞧了一圈儿,不见有弘昼的身影儿,方纳罕道:“还以为咱们家那位爷儿又到妹妹家蹭饭来了!”

黛玉听说,好笑道:“自姐姐过门至今,五弟可是再没未经允许,就扔下姐姐一人在家用晚膳的。”一面亦纳罕道,“只是你四哥亦未来家,想是皇阿玛有事儿吩咐他兄弟二人亦未可知。依我说,这会子你也不必家去了,就在这里咱们姐妹说说话儿是正经,只打发个小子到门口候着,待他们回来后,让五弟亦进来一道用膳罢。”

闻言沁灵只得点头道:“只好这么着了。”说着与黛玉对坐了,说起闲话儿来。

不想二人这一等,就直等到二更天犹未见兄弟二人回来,二人便有些儿招架不住,欲各自回屋先歇下了。

正吩咐着跟沁灵来的人好生伺候着,又命人去了一盏琉璃绣球灯笼过来,欲让沁灵自己拿着,免得路上跌跤时,就有小丫头子进来道:“回二位福晋,二位爷儿回来了。”

黛玉与沁灵听说,登时睡意全消,因笑道:“早不回来晚不会来,偏人想睡之时,就回来了,果真是一对儿磨人精。”一面接了出去。

就见满脸阴郁、紧抿薄唇的弘历,与一脸杀气腾腾、像是随时准备着要吃人的弘昼,并排着行了进来,倒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似的。

“这是怎么了?”行至二人面前挽了他们的胳膊,黛玉与沁灵压低声音各自问自家的爷儿道。

却见一贯对爱妻疼宠有加、千依百顺的二人,先后都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扔下爱妻,径自进了屋里去。

当下黛玉沁灵越发狐疑起来,二人敢是中了邪不成?因忙忙亦撵了进去,就见二人只是冷着脸子坐在椅子上,既不说话儿亦不吃茶,连带一屋子的气压亦低了不少。

沁灵是个急性子,自然受不得这种沉闷,因一进屋子便赶着弘昼问道:“到究怎么了嘛?有什么话儿是不能说出来让我与妹妹知晓的?”

黛玉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令她先容二人冷静一下儿,又命众伺候之人都退下,自己动手沏了一壶雨前的龙井来,与他们一人倒了一钟奉上,方柔声道:“这会子没有一个外人在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你们就直说罢,或许我与二姐姐可以为你们分分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