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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悍妃(238)

作者: 凤亦柔 阅读记录

笑着对秋痕说道:“把那绵玉笛拿来给王爷”

秋痕走去打开橱柜屉子,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可不就是当初庆王送她的那支绵玉笛

明珠环在安王腰上的手轻掐了他一下:“看吧,就是这个,何曾想瞒你?真的忘记了,不过就在今晚,总会想起来要告诉你的啦”

安王被她掐得微颤了一下,笑着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将绵玉笛接过,细细检视:“他把镇国之宝给你了?”

明珠一笑:“你觉得他舍得吗?”

安王不置可否,明珠说:“是绵玉无疑,与原先我给他那支外形也一模一样,但绝对是一件赝品”

安王闷声道:“绵玉笛既是他的镇国之宝,给他就给了,也算完璧归赵,你并无不舍之意,他为何要仿造一支一模一样的玉笛给你?这人真是欠打”

明珠靠在他怀里,乖巧地说道:“你不喜欢,我们不要就是了,把它扔了”

安王哧地笑起来,心里很受用,低下头轻咬她的粉腮:“你夫君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这样物什,允你留着它,偶尔玩玩,也无不可”

明珠笑了:“多谢夫君”

想了想,又说道:“玉煌特意教人做了这绵玉笛来,应该有其他的用意,当初我将绵玉笛给他的时候,明说这玉笛是庆王所赠,他也是知情的,我有愧于将庆王所赠之物送还给他,他也很不好受……我想他给我这支玉笛,是为防庆王问起来,我能有个应对……”

安王沉吟道:“可能是这样吧”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夜半议事

第二百零三章夜半议事

深夜,明珠和安王相拥躺在床上,悄悄话总也说不完,但终究是会累的,她闭上了眼睛,安然进入梦乡,安王亲她一口,她勉强还给他一个微笑,安王轻抚着她,待她睡得更沉实些,才悄悄爬起来,小心替她掖好被角,翻身下床,穿好鞋袜,披上衣裳,将桌上灯光熄掉,开门走了出去,轻声嘱咐门外上夜的侍女仆妇们注意听里面动静,万一王妃醒了,告诉她王爷有事去一趟德辉园,一会就回来。

然后他径直走下台阶,大步离去,一走出芷蘅院大门,立时从不同方向闪出几道暗影,簇拥着他,朝德辉院方向而去。

德辉院上厅,灯火明亮,荆风坐在厚厚的地衣上闭目养神,打坐练气,吕朋等府史都来了,福至正端进些果品点心,众人围着一炉旺旺的炭火,一边煮茶品茗,一边小声在讨论些什么事情。

安王走进来,大家起身行礼,安王示意都坐下,自己在主位上坐了,荆风收了势,调整好气息,也坐过来,旁边吕朋给他一杯茶,福至为安王斟茶,然后退到一边。

安王看着荆风道:“说说西北边境的具体情况”

荆风顿一顿首,说道:“如王爷所料,兵部尚书李源果然精于算计,西边防守的兵营被他动了手脚,除了主将未换,下边的副将、各级将军校尉甚至一部分兵士,都作了调动,换上的人都是他昔日部下亲信,对他颇有忠心,属下们虽然多方努力,并未打听到多少确切消息。”

安王点头:“能打听到这些已经很好了那主将还是郑将军,他可还好?”

“郑家父子镇守西边多年,早树有威望,李源还不能擅动,但郑将军趁手的人基本上没几个了,新上来的将领他看着并不满意,前些日子,郑将军偶感风寒,一夜之间,竟病倒了”

安王有些意外:“病倒了?仅仅是偶感风寒?”

“属下见到了郑少将军,他如是说”

安王说:“郑少将军与我少年交好,他必不至对你说假。”

吕朋说道:“王爷,卑职倒觉得郑将军这病来得蹊跷,只怕过几日西境主将也得换了”

安王沉吟着:“郑家父子镇守西境,保得一方平安多年,皇上屡次嘉奖,每年回京都单独召见,恩宠厚重,他们父子感圣恩,誓死护卫西境安泰,岂能轻易换得下来?除非……”

他盯看着面前小炉里烧得通红的火碳,神情淡然,声音冷涩:

“除非他犯了大错,皇上降罪于他”

吕朋道:“郑将军为人清正,严以律己,郑夫人几年前过世,他连续弦都不要,声色犬马一样不沾,带着少将军,全心只在防务上,要想寻他的错,难得很。皇上一代明君,最能识人用贤,必不会轻信谗言,做下错误的判定。卑职认为:李源悄无声息换防,自然是为庆王图谋不轨作准备,只是,他如此频密、大批量地换人,却是为何?郑家父子带兵历来严谨,强将手下无弱兵,用得着他兵部尚书来插手换汤换药?何以北边不换?只动了西边和南边?”

安王笑笑:“他是兵部尚书,兵权不在他手上,他却可以忖度国防,整顿兵营,调动将领,他怎么做,总有理由,要分辩起来我们不一定辩得过他。不过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要弄清楚他们何以这么急着换防,而且重在西境?从南昭国那边的情况来看,庆王欲有所谋动,但南边可提防得住,主将威武大将军许久安,庆王一力笼络,未见得就顺服于他,东边尚有东关候郑德阳,东关候虽是李源同乡,又是同窗旧识,此人却十分正直,忠于皇上,不一定肯与他们同流合污。”

府史徐怀锦忽然说道:“卑职怎么觉着,庆王如此紧张准备,似乎是在赶时间?”

吕朋点头:“像即将举事的样子。”

安王环视众人:“都有这感觉?既如此,大家警醒些,密切注意他的动静,随时牵掣,总叫他白忙一场”

徐怀锦欲言又止,安王看着他:“但说无妨”

徐怀锦说:“荆侍卫所说西境外出现的那股骑兵,精壮彪悍,来无影去无踪,连日只是盘踞于境外山丘沙壑,似乎是在等人,卑职想,此种情形前次和月国大王子来朝时,也出现过一次,这次那些人又来,是否与那位拦住王妃车驾的和月国人有关?那人呈上书信之后,王妃将之遣走,并严令不准跟踪为难他,卑职们暗自猜测:和月国信使的到来是否偶然?为何与李源换防时间相切合?王妃……”

安王微皱起眉头说:“徐长史是否怀疑庆王与和月国有勾结,欲借王妃之手成事?”

徐怀锦垂首道:“卑职该死”

安王摆摆手:“王妃与我亲密无间,夫妻同心,不会于我不利。那信我看过了,来自和月国无疑,无关庆王。至于信使到来与李源换防都在这个时候,确实有些说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西境外那股和月国骑兵,只为接应信使,不影响边境安泰。但徐长史的多疑并没有错处,庆王勾结得南昭国,也可能与和月国有私交我们不可掉以轻心,须紧密防备”

又商讨了一阵,鸡叫三遍,四更天的时候,众人方才散去。

安王走出德辉院不远,回头望着院门上悬挂的两盏灯笼,内心微微地感慨了一番,这院子他也没住多久,却曾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栖身之所,院内建筑都经过精工良匠改造,各种机括消息,繁琐复杂,防守得极其严密,曾有严令:无腰牌擅入者死他与太子只有在这院里,才会完全放松。修建这样的院子,当年兄弟俩曾有过争执,太子说建在太子府,万一有什么事他一人承担就够了,安王死活不肯,母后为太子的将来死不瞑目,生前嘱咐他守护哥哥的话言犹在耳,他拼了命也要保住太子,这样机密的院子,只能修在安王府,太子府不可太过招摇。

他去探过庆王府,庆王轻功不济,未必没派人来过他安王府,他手下的陆云飞与荆风武功不相上下,若来也就是他来过。

双方都防备得密不透风,德辉院不容人窥探,庆王的仁院,他也没进得去,印像最深的是仁院里养了好几条凶猛暴烈的恶犬,由侍卫牵着,来回巡守,架势倒也吓人。

太子还偶尔会跑来德辉院歇息,放松一下,他却是许久不在德辉院住了,他有了明珠,再不能回归往日来去自如、无牵无挂的单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