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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16)

“那不是什么争霸的规则嘛,不打人怎么行。”剑士回答的云淡风轻。

“……”

和他是说不清楚了。策添转移话题:“喂,你知道什么是‘点天灯’吗?”

“恩。”

“你被点过?”

“没有。”

“啊?”余飞琪惊讶的说,“可是余飞琪说你和他都说‘天赋者’。都要点天灯的啊。”

剑士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反问:“怎么会?”

而后剑士又自己补充的:“三个人之中,只有你需要‘点天灯’。”

余飞琪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险些泼出水来。

沉迹解释说:“我们天赋的能力从来没有停止过,就像是余飞琪,他的能力可以概括为‘记忆力’,在他无意识的时候,比如看书写字,甚至是做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可以锻炼他的能力,这种情况不需要点天灯。”

余飞琪点点头,示意沉迹继续讲。

剑士又说道:“而我则可以算是力量型,无论做什么都是在提升我的力量,不是蛮力,而是从每件事中获得的灵感。”

余飞琪也点点头,明白剑士也不需要点天灯。有点不满之余,询问他:“余飞琪一直不告诉朕怎么点天灯,弄得朕心里非常不舒服,这下见到你,你可一定要告诉朕。”

“说实话。”剑士坐下来,似乎愿意和策添交谈。“我也不知道。”

“此话怎讲?”

“每个天赋者的能力都不一样啊,怎么能知道点天灯一样不一样。”

“哦……”策添有点失望。

“不过我见过别人点天灯。”

“啊!”策添的眼睛亮了亮,连忙说,“快给朕讲讲。”生怕说晚了剑士反悔一样。

剑士的眼轻轻阖了一下,低声说:“你不会想知道。”

“不会不会,朕很想知道。”策添更好奇了。

“那好吧。”剑士的立场不坚定,凑近了策添说,“我遇到的那个天赋者,天赋是右手,如同仙人点石成金一样,被右手碰到就会有好运气,我看到那个天赋者的时候他才刚生出来。”

“……”策添暗自腹诽,怎么可能,骗人的吧?

“但是当时他的父母并不知道,到了一个月大的时候,被一个外来的人看出来了,于是也像你一样

的想去点天灯。”

“恩。”策添随意的应付,直想快点让他说如何点天灯。

“可是天灯怎么能让如此外人点了,那个外来人听别人,说遇到身体部分有天赋的时候,直接肢解,若真的是天赋者一定可以重新再长出来身体部分。”

“……”策添沉默不语,注意力高度集中。

“孩子的父母不同意,但是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也终于就愿意试试了。”

“什么?这么简单就同意了?要是不是天赋者,孩子的手不就没了?”

“你以为?”剑士斜着眼睛看了他一样,不紧不慢道,“主要是因为这种能力,穷人家的孩子,养都养不活,要是真有这种机会,肯定会试一试。”

“……”策添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岂有此理!这还是孩子的父母吗,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哼。”剑士不同于他的激动,继续说,“后来,孩子不是天赋者,又因为刚出生,死了。”

策添气的浑身发抖,想着居然就这么死了,那个孩子死的时候要忍受多大的痛苦,说不定看见孩子断手而没生长的时候,父母就抛弃他不要了。

“所以说明日你也许也会这样点天灯,当然,你的命运比起那个孩子要好得多。”

莫名的,策添的心就揪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想来知道国内无主之时百姓生活的难以自理,这会儿只是浅听,就能影射一个家庭的无奈。策添心中知道,想要改变人们生活不可急来,然而心情不听他的话,火急火燎的疼痛着。

剑士淡淡看了他一眼,半晌说道:“你还是关心你明天的事情吧?明天点天灯?”

“恩。”策添有点颓丧的说,“问一下,怎么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天赋者?”

“刚生下来的时候会下雨,无论冬天还是夏天。”

“就这样?”

“就这样。”

“这多荒谬,普天之下,多少同时降生的婴孩,想要寻找天赋者不是大海寻针吗?而且光是下雨……太凑巧了!“

“准确的说,并不是下雨。”

“……”策添疑惑,心说你刚才还说是下雨。

“从天而降的不是雨水,而是类似一种洁净的矿物,不会被气温干扰,手感粘稠,很容易判断。”

“那同时诞生的孩子怎么解释?”

“那个类似雨水的‘东西’我们姑且叫它下雨,如果是‘天赋者’的引带,会很靠近天赋者,大部分不会判断错。”剑士顿了顿,强调了一遍,“只是大部分。”

其他的不用说什么也都知道了。就像是刚才说的那个天赋者,能错杀一个,定能错杀一千。

策添轻轻叹气,拂袖而去。

☆、望雨弈棋。

第二日清晨,帝王早早的起来,应祭司的要求一袭白衣过脚,赤luo着双脚,留了十几年的长发被一根白色的带子高高绑起,额头中间偏偏点了一抹朱砂红,越发显得唇红齿白,面目清秀。

余飞琪很早就站在西边那一座不知名的山,等着策添。

因为没有穿鞋,策添每走一步都很费劲,只觉得痛,很多次以为会被那些石头割伤,但是抬脚一看却什么痕迹都没有,只是红彤彤一片。等到走进余飞琪的时候,策添的脚几乎麻木,被宫女精心呵护的脚趾都沾上了泥土,同白色的袍子相互衬托着。

余飞琪就这样看着,也没有想要帮忙的架势,连搀扶也没有,策添抱怨连天的走到他面前,几乎要瘫软到地上。

“不能坐下,陛下。”余飞琪拿起扇子轻轻摇晃,“不能坐。”

“……”策添心里闷忿,腹诽道:这大秋天的,扇什么扇子。

他哪里知道,余飞琪祭司一年最多感冒一次,然而夏天却极其容易中暑,那他自然不怕冷怕热。

策添也不能坐着,只能颤抖的站立,一边忍受脚上越发不能忍受的疼痛,一边问道:“到底要怎么‘点天灯’啊,一大清早就做这些装神弄鬼的……”

没说完,余飞琪淡淡的看了策添一眼,而后说道:“陛下现在要静默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不许说一句话,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然就作废,重新开始,一个时辰后就可以点天灯了。”

“……”这时候策添也不能回答,脚心被各的火辣辣的疼,稍微挪一下重心就先写叫出声来,他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停想着:忍耐忍耐忍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太阳好像比刚才热了,而且是突然的,一下子热的受不了。因为最近下雨,所以天气微冷,宫女给策添的衣服非常厚,此刻策添的汗一直流到了脖颈下面,然而脚上的不适感却缓解了。

虽说策添是个很恬燥的人,但是意外的耐得住性子,闭上眼睛当是睡觉,很快就熬过去了。余飞琪和他一起站着,却总是扇着扇子,让策添总算弄明白他为什么要拿着扇子了。

约莫过了半晌,余飞琪说道:“陛下,可以了。”

策添睁开眼,高兴的说:“哦?”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摔倒。余飞琪也不担心,用扇子代替手指指向山边的一小簇泉水说道:“陛下,你现在穿着这身白袍站在泉水下。”

那泉水像是最小的瀑布,淅淅沥沥从山上划过,留到水潭下。策添正热的发慌,光着脚小心翼翼的踏到河水里。河水冰凉的感觉瞬间让肿胀的脚舒服的多,而此刻的太阳也显得非常温暖。

策添被水流打得睁不开眼,抬起手正想要捋额头上的碎发,余飞琪喊道:“陛下,抬头看前面,不要动。”

策添的手顿了顿,没放下,看着前面,好像有个模糊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居然啊,好像是沉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