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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活着(53)+番外

我给孟穹倒了温开水,让他夹住体温计,他的脸惨白,身上的温度还热的吓人。

我用手摸他的额头,又握住他的腋下,他并不挣扎,只是躺在床上任我检查。

他盖住被子瑟瑟发抖,夹住冰冷的体温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扭曲了一下,我犹豫了一下,脱了上衣钻到他的被子里。

孟穹挣扎着要推我,说不想传染我。我握住他的手腕,反剪在他的后背,和他胸膛相贴,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等他不抖了,我才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度数,我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说:“去医院。”

“不用。”孟穹把手抽出来,“我躺一会儿就行了……不去,不去医院。”

我不由分说地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他的体温都快到四十度了,我怕他烧坏了。

可孟穹一站起来就开始吐,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他吐得都喘不过气来,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流。

我用热毛巾给他擦手擦脸,骑着自行车带他。

下楼的时候孟穹很生气,不愿意跟我去医院,但当我把他载到车上,他突然就安静了,用手紧紧揽住我的腰,将头贴在我的后背上。

原来孟穹每天就是这样带着我的。现在换我带着他,我才知道前面的风这么大,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我觉得有些心酸,喉咙都像是哽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医院,孟穹对医生说他肚子疼,量了体温,发现他体温根本就没降下去,而且又上升了。

医生怕他肾出毛病了,就让他做B超还有尿检,又输了液,最后医生说:“胃炎,阑尾也有点发炎,轻微酒精中毒,以后戒酒吧。”

我听得心都凉了,心说孟穹昨晚得受多少罪,我问:“没事吧?什么时候做手术?”

“没什么大事,要尽快做手术,你看他发烧这么厉害,不快点连手术台都上不了。”

于是我给孟穹办了住院手续,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实际上孟穹总共也没多少钱。我还是跑到旁边的病房和张蒙借的钱。张蒙那时候正在睡觉,被我叫起来非常恼火,气势汹汹的把钱和桌子旁边的水果都扔了出来。

我看张蒙桌子上的保温桶,就知道他有人照料,不再担心。

孟穹正躺在病床上输液,他侧躺着抱住自己的腹部,一动不动像是在睡觉。听到我走过来,他才抬起头。

我说:“阑尾发炎了,你要做手术。”

孟穹闭上了眼睛,又低下头。

我一直觉得孟穹不需要依赖我,可现在看来,也不是。

我拿着从张蒙病房捡来的苹果,问他吃不吃,孟穹说他不想吃。我看他一直抱着自己的胃,就知道他现在肯定什么都吃不下,就和他一起躺到了病床上,用自己的手给他揉了揉。

我说:“疼不疼?”

他说:“昨晚很疼。”

我问:“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说:“太麻烦了。”

我沉默了一下,发现他总能轻易的让我生气。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捏住了他输液的手,给他换了一个轻松的姿势,孟穹应该是一晚上都没睡觉,他靠着我,即使盖上了被子也不停的发抖。

我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又钻到了他的身边,他搂住我的腰,睡着了还是露出很疲惫的表情。

我本来想让他多睡会儿,可一个护士走进来,提醒我马上要手术了,让我带着孟穹去上厕所,还有清洗一下,因为手术后不能洗澡。

孟穹一只手在输液,不仅行动不便,还需要有人给他提着吊瓶。我跟在他走进洗手间,他非常羞怯,开始都没脱衣服,只是用毛巾擦了擦脖子和手臂。

于是我让他自己拿着吊瓶,掀开他的衬衫,用热毛巾给他擦后背。

水很烫,孟穹的后背都红了,他用手撑着墙,肩胛骨就尖锐的凸出来,孟穹几次想躲,都被我拉了回来,我又给他擦胸前、腹部,脱下裤子给他擦腿和他的敏感部位,没擦完孟穹的眼眶就红了。

“……”我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扎针的手,问,“疼吗?”

孟穹摇摇头,说:“我觉得我连累了你。”

我说“我小时候你也这样给我擦过,你忘了吗?”

孟穹问:“手术要多少钱?”

“没多少,”我敷衍了一下,说,“以后要是身体不舒服,不能瞒着我。我以后也不瞒着你了。”

孟穹点点头,让我又给他擦了一遍身体,直到完全擦干净,我们才从厕所走了出来。

孟穹是走着进手术台的,麻醉师走出来问:“病人要全身麻醉还是局部麻醉?”

我问:“哪个更好一点?”

麻醉师道:“全身麻醉吧,手术完了要躺着,局部麻醉腰会痛得躺不下去。”

我说:“那就全身麻醉吧。”

麻醉师说:“全身麻醉比较贵。”

我说:“没事。”

麻醉师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又出来了,他有些不耐烦了,说:“病人强烈要求要局部麻醉,你觉得呢?”

我皱眉,一字一顿地说:“那病人家属强烈要求全身麻醉,我说全身麻醉,就全身麻醉。”

第44章 揭露

站在孟穹手术室前的感觉和站在张蒙手术室前的感觉肯定不一样,甚至可以说,和站在任何人的手术室前的感觉都不一样。

那种感觉,就像是来来往往那么多行人,可只有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手术室里的声音被无限扩大,而其他人的声音则被无限缩小。

那一个小时我坐立难安,然后突然想起‘三月十七号’为什么让我觉得熟悉了。就在这一天,前世的这一天,孟穹也是做了一个手术,我陪着他来到医院,因为太过于恐惧,医院里的一切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如破烂的黑色走廊,再比如红色日历上清晰的‘三月十七日’。

我什么都记得,唯独忘记了孟穹为什么会住院。

站了一个多小时,孟穹才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他还没睁开眼睛,脸色惨白。我帮他穿上病号服,把他抱到了床上。

就这么一个小时,他整个人都好像瘦了,身上滚烫,软绵绵地让我抱到床上了,他被我弄醒了,吸着气说:“……疼。”

我摸了摸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头,用毛巾擦他的脸,他的嘴唇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而干裂,医生不让喝水,于是我就用棉签浸湿了给他润一下,坐在他旁边等他醒。

最近来医院太频繁,这会儿张蒙和孟穹竟然还前后脚住院,我真觉得挺烦的。

好不容易赚几个钱,来趟医院全没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请孟穹吃顿好的呢。

但是没钱也要让孟穹吃好的,等孟穹醒了,我就问他想吃什么。他说没胃口,肚子疼,不想吃了。

医生说不能不吃,去医院门口买点鸡蛋羹什么的就行。

于是我跑到医院门口,找了半天才找到卖鸡蛋羹的地方。

我跑的有些远,离医院有一站地了,天冷怕鸡蛋羹不热了,我就小跑起来,看到不远处一个公交车站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本来离公交车只有两米远,只要司机等一下就能上去,可司机从后视镜看到那个男人,轻声骂了句:“傻大兵。”

然后关上车门就把车开走了。

男子扶了扶帽子,显得有些焦急,他气急败坏地蹲下来,挑了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头,用力一扔就扔到了那辆公交车的后玻璃上,碎成好多泥块。

男子大喊一声:“傻x——!”

我听他喊完这句话,觉得这声音有些莫名的耳熟,可还没来得及多想,我就被手里的鸡蛋羹烫了一下,随后我不再看热闹,朝着医院跑。

身后有人呼吸着跑近的声音,我向右边躲了躲,那人就超过我,用一种惊人的速度向前奔跑,然后转了个弯,目的和我同方向。

我一看,正好是刚才那个拿石子扔公交车后玻璃的男子。我和他一前一后跑到了医院,因为有些在意,所以我就注意到那男子竟然走到了张蒙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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