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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重生](57)+番外

崇善呼吸急促,身体发烫,他捧着邢应苔的脸,用力将他脸扭过来。因为力量用的很大,邢应苔连忙配合,以免自己脖子被拗断。

这一扭,邢应苔重心不稳,倒在床上,两人以一种面对面的姿势压在一起。

崇善的呼吸都喷在邢应苔脸上,邢应苔自下而上看他,刚要说什么,就听‘嘭’的一声,压着自己的男人变成他熟悉的胖猫。那花猫坐在邢应苔腹部上。它急促喘息,弓着身体,后爪用力蹬地,前后小幅度地拱腰,小声叫唤。邢应苔撑手坐了起来,招财就滑到他腿上,也就是过了一两分钟,邢应苔的手刚去拽招财,顿时感觉手上一湿,一些黏糊糊的油状液体就弄了他一手。

邢应苔怔住,抬手一看,只觉得那液体要滴到床单上,急忙向地板那边挪。

招财呼吸急促地朝邢应苔那边望去,眼神里无措惊慌。还没等邢应苔说话,它就脚底打滑,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卧室。

邢应苔忙站起身,喊:“崇善。”

招财苍蝇似的一路疯跑,沿途撞翻无数水杯花盆,只听丁零当啷一阵脆响,它喧哗无比地钻到浴室,一头扎进还没来得及放水的浴缸中。

‘噗通!’

重物落水的声音。

邢应苔急急向浴室赶去。招财的身体比浴缸里的水要矮,这一慌不择路地跳进去,顿时沉到底,浮上来后才发现踩不到任何东西。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招财拼命蹬腿儿,被呛了好几口洗澡水,才被邢应苔托着屁股从浴缸里弄了出来。

“嗷!嗷嗷。”

“喵,喵呜。”

只见一个年轻人上衣被凉水溅湿,手里抱着一只垂头耷尾的胖猫从浴室走出来。那猫两腮鼓起,胡须上挂着几滴水珠,眼睛滚圆地盯着前方,好像有泪滴在滚动。

回到卧室,邢应苔用毛巾给招财擦身,又用吹风机吹毛。那猫呆呆地躺在邢应苔怀里,房间里毛发如柳絮般乱飞。

等吹干了毛后,邢应苔放下招财,起身去洗手煮面。他再没提去医院的事,因为他已经知道招财最近到底为什么表现这样奇怪了。

那天晚上邢应苔给招财开了个鹿肉罐头,放到地上,等它慢吞吞并且表情哀怨地吃完,邢应苔也不说话,只弯身把他的猫碗洗干净。

崇善觉得邢应苔是生气了。

虽然之前邢应苔也把精液射到过他身上,甚至是脸上,可这种事根本不能要求公平对待,你看,崇善只不过一不小心弄脏邢应苔的手,他就脸色不好,一言不发。

崇善想起自己重生前做的错事,当时他不过是用嘴稍微逗弄了一下,邢应苔就哭了。

想到这里,崇善不由叹了口气,当天晚上都没敢变回人身。

其实邢应苔没生气,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时情况实在是太尴尬了,而且化成猫身的崇善浑身湿透,越发显出肥硕的身躯,邢应苔觉得有点滑稽,又怕笑出来会触到崇善的逆鳞。

要知道,崇善重生前是个多么英俊的男子,多么相貌堂堂,年轻有为。而现在却变成这样一只胖猫,生理反应都……,落差感太强,怎么能不烦恼呢?

因此邢应苔闭口不谈,只当没有看见。

第二天邢应苔六点钟才从学校回家,一进家门,他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原来被邢应苔冷落了十几个小时的崇善心急如焚,试图用辛勤的劳务来博求原谅。

邢应苔刚一进门,崇善就帮他摘下书包,同时殷勤地讨好着说:“应苔,你饿不饿?我已经把饭做熟了,你去洗手吧。”

竟然没把厨房炸掉,好厉害。

邢应苔用毛巾擦干净手,坐在餐桌旁。因为天气燥热,所以没做什么热菜,崇善蒸了个鸡蛋羹,拌醋酿豆腐,还有提前用滚水烫好的羊肉片,已经晾得凉了。

这些都是做法十分简单,而且猫和人都能吃得菜,两人分别动筷,一时间餐桌上寂静无声。

崇善一边吃一边看邢应苔,过了十几分钟,他将口中最后一口羊肉咽下去,对几乎同时吃完的邢应苔说:“你别动,我来收拾。”

邢应苔抬头看着崇善,表情有些古怪。

崇善温声说:“应苔,你别生我的气啦。”

邢应苔垂下眼,道:“没有。”

“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你。”

“我也没觉得。”

崇善以为邢应苔是在说反话,他说:“我发誓还不行吗?你知道我复活是借了猫的身体,有的时候各项生理机能不完全受我控制……”

邢应苔一怔,问:“什么,那你以后就都是这样了?”

“我想是的。”崇善叹了口气。

邢应苔沉默了一会儿,见崇善走进厨房,也跟了上去。看着他的背影,邢应苔突然开口问:“一只猫能活多久?”

“嗯?”

“你……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崇善‘咦’的一声,突然明白了。他低下头,把碗放到池子里,反问:“应苔,如果我之前真的死了,再也不能见你,你会伤心吗?”

“……”

“不说话?”崇善点点头,道,“不说话也没用,我知道你肯定会伤心的。”

……因为他亲眼见到了邢应苔的眼泪。

邢应苔站在崇善身边,看他的侧脸,然后岔开话题,说了几句貌似无关的话:“崇善,等我毕业了,我想自己创业。行业内有名的老师我都有接触,我想和这几个老师一起创建一家公司,就像我现在兼职的公司一样。”

“那挺好啊。”崇善说。

“我不想给别人打工,我想有成就。”邢应苔静静地说,“而我之前的目标……崇善,一直是……”

“……”崇善心中骂娘,不用他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妈的,他的目标是我啊。

“我爸妈在我高考的时候说,家里出了崇善这样一个高材生就够了,告诉我考什么大学都无所谓,因为我的成就一定比不过你。”

崇善皱着眉。

“后来你……”邢应苔顿了顿,说,“他们都知道你向着我,觉得我要靠你,我担心我日后所有的努力都会被归结于你的帮忙。谁都知道我要什么你都会给。”

崇善脸涨得通红,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得十分愤怒。

“所以我不愿意见你,我想等我日后有些成就后再去见你。”邢应苔的眼神有些迷茫,他说:“可是后来你死了。说实话,我是伤心的,就像我父母和哥哥死的时候——但要说肯定,我最肯定的是,我会后悔。”

“如果不和你说这些话,我会后悔。”

邢应苔看着崇善,眼神认真。

第52章

言语有时力量很轻,如微风拂耳;有时力量很重,重如千钧。

此时听着邢应苔的话,崇善的心脏好似擂鼓一般在胸腔内跳动,他竭力保持冷静,细细呼吸。崇善打开水龙头,冲掉手上的泡沫,甩了两下后,他的呼吸声变大,而后回过头,无法忍耐地去搂邢应苔的脖子。

他比邢应苔矮那么一点,这会儿却曲起腿,竭尽全力挂在那人身上。

崇善内心也许模模糊糊地知道,邢应苔是在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毕竟当初邢应苔对自己的怨和恨表现得是那样的露骨。但即使心里明白是安慰,他也愿意再听几遍,崇善用脸贴邢应苔的脖子,低声问:“应苔,你不见我,不是恨我,而是……你说这些话是真的吗?”

邢应苔任他挂着,不主动去搂,也不去推开,他目视前方,顿了顿,垂下眼帘,看着崇善的眼,说:“嗯。”

“不是因为……我只有几年好活?”崇善抱着邢应苔,恳求着吸了口气,用英语说,“天啊,你别可怜我。”

两人都是英语专业,可平时沟通很少用英语。崇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不得已切换语言。

邢应苔轻声说:“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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