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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俏佳人(18)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踏雪知道这个家有人要倒霉了。

阮绵绵睡醒的时候,身边静悄悄的,实际上她觉得浑身累得很,之前失魂和吐药这些虽然都有装的一部分,但是光这么来回折腾,就够她受的。

“小姐,您醒了,奴婢刚端出来的粥,您吃几口?”踏雪边喂她吃粥,边把府里的动向告诉给她听。

“寻梅听说人都发黑了,也没人敢动,大姨太那边原本想禀报给老爷的,不过老爷去她那里发了一通火。”

阮绵绵不置可否,低声问了一句:“邱嬷嬷呢,得的是什么处置?”

踏雪的动作一顿,“说是革了差事,老爷发话了,以后谁要是再没长眼睛冲撞了您,就直接发卖出去。”

阮绵绵挑挑眉头,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她折腾那架势马上都要归西了,一个跟她起冲突的嬷嬷,只不过是丢了差事,连板子都没打。

“小姐您好好养身体,日后再与他们计较。老爷原本是要把那老货直接打死的,不过大姨太苦苦相求,您别想这事儿……”

“大姨太好大的脸面!”阮绵绵的眸光一闪,“她真当我拿她没法子呢。”

“小姐,寻梅这事儿就如此了了?”踏雪面目担忧地问道。

“我不死,这事儿就没完。但是有人想让我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欺我阮绵绵病弱无用,爹面慈心狠,娘不闻不问,幼弟还是个累赘,就以为我只能任人摆布了。却不知道这样也好,等我把八弟托付给三姨太,我就了无牵挂,大不了鱼死网破。”阮绵绵冷笑,眼眶赤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让人心惊。

“小姐,您不能——”

阮绵绵抬手阻止了踏雪要劝的话,“我惜命的很。寻梅这事儿没完,买通我身边的人来害我,幕后那人却毫无损伤,简直异想天开。你让你哥哥再打听魏大娘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儿。”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八少爷就被人送回来了。

“三姐姐,你刚刚带我吃的糖酸酸的,下回我们还去。”

三小姐拍了拍他的脑袋,拉着他的手走进了里间。

“去玩儿吧,我跟你姐姐说说话。”

八少爷听她这么说,视线才转向阮绵绵,看了她一圈点头冲着三小姐道:“那你不要说太久,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他说完就跑了,踏雪悄悄地走了出去带上门,只留她们姐妹俩。

“三姐就是好,从小就受小孩子欢迎,我对他掏心掏肺,他却只认我是坏女人,也不曾与我这么亲近,甚至连声六姐姐都没听过几声。”阮绵绵歪在床柱子上,眼神里充满了艳羡。

三小姐“噗嗤”一笑,直接递了一个小锦袋子过去。

“你们俩不愧是亲姐弟,说这话的语调一样一样的,脾气硬的跟老虎似的,谁都不肯服个软。”

阮绵绵边打开袋子,边轻声嘟哝道:“谁说我脾气硬,上下都知道全家就我一人最心善。”

袋子里装着几块糖,她“咦”了一声,便丢一颗在嘴里。

“别想了,这就是你以前爱吃的那种牛乳糖,只不过店家加了酸的东西进去,就变成酸乳糖了。小八连口味都跟你一样。”

“谁说的,我不爱吃酸的!”话是这么说,阮绵绵还是又吃了一块才停下来。

三小姐的亲娘难产死了,就留下她一个,从小就被抱到了三姨太身边养着,自然就与阮绵绵交好。

三姨太很会养孩子,也会教孩子,两位小姐从没红过脸,跟亲姐妹一样。

“三姨太还好吗?”阮绵绵问了一句。

原本笑嘻嘻的三小姐,脸色微沉:“不太好,最近几天晨起又开始吐了。”

阮绵绵眉头一皱:“爹一连去了好几日?”

“没,就去了那一日。这事儿你不用挂在心上,你还是好好操心自己吧。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我办不了的就让姨太太来,我们是一家人。”三小姐摆摆手,抬头看向她,极其认真地说着最后一句。

阮绵绵一愣,她从小就知道,阮家不缺聪明人,三姨太不仅聪明还清醒。

大姨太掌家,却从不敢亏待了三姨太,而三姨太对这个家也始终保持着一种旁观者的身份,无论是家里起了什么冲突,她都从不参与,所以阮绵绵哪怕深入旋涡之中,也从来没想过要把三姨太和三姐姐扯进来。

“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她问。

帮助她,就等于在这个家里站了队,自此再不要想明哲保身这个事儿了。

三小姐拉住了她的手,一根根掰着手指,好像在替她拉筋一样,笑容温柔:“我当然知道,你唤我一声姐姐,我哪有弃你不顾的道理。我来之前,三姨太叮嘱我了,你这儿还缺个伺候的丫头,若是你需要,待会儿她就让人过来。至于翰哥儿,你什么时候觉得合适了,就派人告诉她一声,她会带走。这几日我会和翰哥儿多玩一玩,让他提前适应……”

三小姐事无巨细地叮嘱着,阮绵绵低头看着她替自己按摩。

这手法是三小姐特地找人学的,只因为三姨太经常呕吐,偏头痛,她就学了全身的按摩法。

“好嘞。”阮绵绵低声地应着,她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角的泪意给逼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顾瑾言:喵喵喵~

阮绵绵:说人话。

顾瑾言:喵喵喵~

阮绵绵:你长得像个人,没想到竟是只猫啊,原来人模狗样形容的就是你啊。

顾瑾言:大福歌,你倒是让我跟女主交流啊!!!

大福歌:你谁啊……

*

下午还有一更哟~我去写啦~

☆、015 谋算对峙

阮绵绵在床上躺了几日,阮富每日都来看她,父女两个倒是说了不少话。

“绵绵,那日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形,你说给爹听听,死了一个寻梅倒是无所谓,若是原本要害你的话,那就严重多了。”

阮绵绵早就等在这里了,她的面色严肃,坐直了身体对他道:“爹,我觉得寻梅恐怕是替我死的,否则她一个丫头能有什么仇怨。”

她一说话,眼眶又红了。

阮富拧着眉头,专心听阮绵绵说。

“那日我喝完药,寻梅拿着蜜饯过来给我吃,她陪着我吃了一个。后来我就听说她没了,我当时没多想,这几日我琢磨着,恐怕吃食上出了问题。”

“那蜜饯可还在?”

阮绵绵点头:“在的,我听说寻梅不明不白地去了,又不让我去送她最后一程,觉得蹊跷,便让踏雪把东西都收起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踏雪便把用小纸包包好的蜜饯递给了他。

阮富没急着走,他把东西揣在怀里,慢条斯理地抿着茶,明显是还有话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阮绵绵也不催,她不肯放过寻梅的死,恐怕幕后的人也不肯。

寻梅是中毒而亡,尸体发黑这事儿骗不了人的,不在这上面踩死了对方,就很容易被倒打一耙。

“寻梅那丫头,生前伺候得如何,可还合你心意?”阮富酝酿了半天,总算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阮绵绵不动声色,心中却只想冷笑。

瞧瞧,她爹问这话,是觉得寻梅不合她心意,所以她干脆把寻梅给毒死?

“爹,您这话是从哪里来。我缠绵病榻四年,身边只有这两个丫头一直伺候我,府里心里嫌弃我的人不知凡几,下人们捧高踩低是难免的。也不知道她们二人受了怎样的苦楚,我常跟她们说要是有更好的去处,直接跟我说了,我不会为难她们,也不会耽误她们的前程,可是她二人就是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寻梅那丫头还……”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阮富轻声哄着她,眼神却不敢与阮绵绵对视。

要知道他的小女儿这双眼长得是真好,不止平时笑意隐隐的惹人爱怜,那两行清泪垂落两颊的时候,更让人无可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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