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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王御袖(51)

姜凤儿,王珍陵,可做好了迎接惊喜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更新时间一般是晚上9点到12点,以后若不更会提前通知,免得大家白等。抱歉,不能保证日更,请大家原谅。

☆、反击

染袖将一条白色手帕铺在桌子上,然后用朱红笔在手帕上一角勾出一只凤凰,寥寥几笔,倒是形神具备。接着,又将一千辆银票整齐地叠好,再将它包入手帕中。

离若在一旁看得有点奇怪,忍不住问道:“染袖,你在做什么?”

染袖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从箱子中拿出一件颜色艳丽的肚兜放在桌上。离若脸色一红,立刻转过脸去,一时间也忘记再问什么。

染袖用一块米黄色锦缎把肚兜包起来,然后她先将包着银票的手帕递到离若面前,道:“你把他悄悄送给吕迎晨大人。”

“吕迎晨大人?”离若惊异道,“你,你难道想贿赂评判?”吕迎晨正是此次斗舞的评判之一。

“你认为我还需要多此一举吗?”染袖笑了笑,又将包着肚兜的锦缎推过来,道:“这个就送进胡修大人的房中。”

离若看着手上两样东西,满脸疑惑,不知道染袖究竟想干什么。

染袖笑道:“放心,我这么做自有道理。只要你别让人发现东西是你送过去的,就没我们什么事。”染袖对离若的功夫还是有信心的,况且这里又是在曦国境内,行宫的侍卫们多少会给他一些面子。

离若在脑中转了几个念头,没再多问,将东西妥善地收起来,起身就准备离开,染袖又叮嘱道:“别弄混了,手帕给吕迎晨大人,锦缎给胡修大人。”

“知道,不会错的。”

待离若离开,独坐在房中的染袖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嘴角微微带笑。

她刚才所说的胡修与吕迎晨两人皆是斗舞评判,在比赛前,每个参赛团体都会收集评判的资料,染袖自然也不例外。这些评判皆是选自各国颇有名望的人士,其中吕迎晨此人在士林中风评上佳,文采不凡,品味极高,特别是对女人的才貌品自有一番见解,时常流连风月场所,却不沾**之气,称得上是风度翩翩的惜花君子。而胡修又不同,他家有贤妻,为人直率,知交满天下,敬才敬德不拘出身,虽爱财却取之有道,不屑于汲汲营营,苟求富贵。

所以,染袖在众评判中选中了这两人。她在手帕和肚兜上分别绘了一只凤凰,很容易就能让人猜到赠送者的名字,在最终入选的人中,只有一人的名字中带“凤”。作为评判,在比赛中收到贿赂是实属平常,而受不受则要看个人的品性了。

假借姜凤儿的名义拉拢评判未免有些为他人作嫁衣之嫌,谁也不能保证这些评判都像传闻中那么廉洁公正。所以染袖在这里耍了个心眼,将银票送给了品味高而敬美色的吕迎晨,将肚兜送给了爱钱财而重家庭的胡修,更妙的是,染袖还在肚兜上绣了吕迎晨的名号“惜花雅士”。可以想象,当胡修拿到这件肚兜会是怎样的气急败坏,他必然会以为姜凤儿送错了人,而且她竟然大胆到自荐枕席,简直是不知廉耻!而吕迎晨也会因此对姜凤儿看轻几分,连贿赂都不知道投其所好,真是蠢笨至极。

可以说,染袖这一招十分阴损,悄无声息地就给姜凤儿摸了一身黑。

至于王珍陵……

染袖来到任绯所在的房间,看到她正在叫丫鬟收拾东西。等最终结果公布后,除了前三,其余人都要离开行宫。

任绯见染袖前来拜访,颇有些惊讶,请她坐下之后便问道:“不知姑娘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也没别的事,就是想来看看任姐姐。”

任绯苦笑:“我有何好看的?不过是个可怜的落选之人。”

染袖叹道:“本来我以为姐姐一定能夺得名次,在终选的几人中,姐姐的舞艺是独具一格的。”

任绯低头没有说话。

“所以我很奇怪,以姐姐之才,为何会在一开场就失误?”

任绯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与不甘。

染袖沉默了一会,突然轻声问道:“姐姐是否被人暗算了?”

任绯猛地抬头,直直地看向染袖。

染袖平静地回视她,淡淡道:“不瞒姐姐,我最后一舞也差点折戟沉沙。”

“哦?怎么回事?我看过你的表演,绝对称得上举世无双,完全看不处异状。”

染袖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道:“姐姐不知道,就在我起舞后不久,有一条蛇从莲台中钻了出来,那是一种足以致人性命的毒蛇。”

任绯惊呼一声:“什么?不可能!若是如此,你如何还能顺利地将舞跳完?”

染袖于是将当时跳舞的过程叙说了一遍。

任绯听得满脸不可思议,半晌才回过神来,叹道:“你竟然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还跳完了这支难度如此之高的舞蹈,我不如,我不如远矣。”

“姐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若非遭人暗算,你又何至于落败?”染袖又问道,“姐姐可知是谁下的手?”

任绯迟疑了一会,摇了摇头。

“姐姐难道想就这样算了?”

“不然还能如何?”任绯黯然道,“结果已成定局,只能怪我自己太大意。”

“不。”染袖拉住任绯的手道:“暗算姐姐的人必然是那四人中的一个,姐姐心里想必已有定论,比如王……”

任绯忙止住她的话头:“别乱说了,染袖,你如今胜券在握,实在没必要节外生枝。”

“姐姐,我这是为你抱不平,凭什么卑鄙小人可以夺得荣耀,像姐姐这样技艺高超的舞者却要饮恨而回?”染袖露出不忿之色,握拳道,“我无法忍受与她们同列前三。”

任绯低叹一声,苦笑不语。

“姐姐,将你的事上报监正司吧!”染袖突然道。

“上报监正司?”任绯诧异道,“没有任何证据,我该如何上报?”

“证据可以交给监正司去找,你只要将你的遭遇一五一十地报上去就行了。”

“这样能改变什么?”

“任姐姐啊,我该说你什么呢?你真的甘心看那些卑鄙小人风光得意?不给她们足够的教训,将来必然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要知道,她们为了获胜,连别人的命都敢算计,这是何等的卑劣!”

任绯沉默下来。

染袖又道:“姐姐,我如今确实已经胜券在握,实在不需要多此一举,第二第三是谁又与关我何干?只不过我实在看不惯她们的心狠手辣。若非我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口说无凭,否则我必然要向监正司公布她们的罪行。”

任绯被说得有些动摇,她的脚伤如今还没好,确实可以当作一个证据。再想起过去为了练舞而付出的努力与最后的失败,真是既伤心又愤怒。

是啊,凭什么小人可以风光得意,她却只能暗淡收场!实在可恨!她不服!

染袖见她神色的变化,知道此事可成,便拍了拍她的手说:“任姐姐,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是要就此沉默地离开,还是想办法让恶人得到惩罚,还自己一个公道。”

说完,染袖起身离开。

第二天,任绯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她已经没有了进入前三的机会,所以无所畏惧,一大早就跪在监正司的门前,双手举着告帖,为自己鸣不平。

这一举动,惊动了行宫上下所有人,纷纷前来围观。

监正司接了告帖,想将任绯请入屋中叙事,但任绯却跪地不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委屈诉说出来,点名道姓地直指王珍陵。

这也是染袖撺掇任绯告状的原因,她知道任绯最先怀疑的就是王珍陵,因为比试前后,王珍陵与她走得最近,也只有她才有机会下手。这可不是无的放矢,王珍陵确实不干净。

即使是误伤,染袖也能将它变成真的。让任绯去告状只是引子,接下来染袖开始不动声色地散播流言,关于比赛期间出现的毒虫、毒蜘蛛以及加了料的饭菜和胭脂等等,都有可能是某某所为,隐晦地引导众人的言论与猜测。所谓三人成虎,即使不是真的,王珍陵的名声也毁了。评判绝不会让一个如此受非议的人入选!况且在深入调查时,确实也发现了不少可疑之处,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行过做过,就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