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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王御袖(68)

“大约七、八成。”

看了看正在一旁抹眼泪的松韵,夏末涵终于点头:“好,就这么办吧。此事就交给你了。”

“是,奴婢定不辱命。”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亲没耐心追,可惜了,后面应该有点意思。作者只能按着思路慢慢写,尽可能好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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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显云舒宫

“太后,云舒宫御司染袖求见。”一宫女禀道。

刚沐浴完毕的太后正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上一套朴素衣装,听到此言,淡淡问:“有问所来何事吗?”

今日是她的笀辰,按照惯例,她会在佛堂礼佛一日,任何人也不见。

宫女回答:“说是夏昭仪诚心抄写了一本经书,想趁此机会送给太后。”

“哦?”夏末涵性子恬静,经常抄录经书修身养性,这一点颇得太后欢心。她想了想,开口道:“你叫那丫头进来。”

宫女应声退出,不多时便将染袖带了进来。

染袖低眉顺目,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然后双手碰上经书,道:“太后,这是夏昭仪所抄经书,一字一句皆为至诚,希望能将之供予佛祖,以规诫己身,修身修德。”

宫女在太后的示意下将经文接了过来。

太后舀起经书一页一页的翻看,字体娟秀工整,看得出书写之人确实十分用心。

“《受十善戒经》?为何会选择它?”太后询问道。

“持五戒得人身,持十善生天道。常受此戒,以做到藏锋、守拙、慎言、力行,正己身,修心性。”

“呵呵,那你知道何为五戒,何为十善吗?”太后这是有意考校。

染袖不紧不慢地回道:“不杀不盗不淫不妄语不怨怼。爱身命,勤俭约,纯洁清白。不妄语,不两舌,不绮言,不恶口。不悭贪而广行布施;不嗔怒而难忍能忍;不愚痴而勤修智慧。”

太后和善地点点头,仅听此言便知染袖确实做过功课。

“说得却是不错,可惜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呢?”

“人无完人,每个人皆有各自的心魔与yu望,谁能最大程度地克服,谁便能获得最大的成就与功德。这一历练的过程亦是愚人、凡人、圣人三者的不同体现。”

“这种说法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奴婢浅见,让太后见笑了。”

“不,你说得很好,哀家颇受启发。”太后仔细打量眼前的宫女,以往只闻其名,难见其人,这名曾在斗舞上大放光彩的女子,竟有如此心性,实在难得。

“现在什么时辰了?”太后突然问道。

“已过卯时,佛堂那边皆准备妥当。”

“好,起驾吧。”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对染袖道,“你家主子抄写的经书,哀家收下了。你回去复命吧。”

染袖却不领命告退,而是伏身道:“太后,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陪太后礼佛一日。”

太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看了她半晌才道:“也好,一起来吧。”

“谢太后恩典。”

染袖知道,只要太后同意陪驾,此事就已经成功了大半,心下亦安。

康宁宫中就有一座专为太后修葺的佛堂,朴素而庄严,檀香弥漫。

沐浴洁身,焚香叩拜,再默诵经文,捻珠,三敲木鱼。期间除了少量饮水之外,不食任何东西。染袖并不以为苦,她的耐力绝对比年老的太后强上很多,所以表情从容淡定,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

宫女给她搬来桌案和蒲团,并递上十几本经书,任其挑选默诵或抄写。

染袖不是佛教徒,对默诵没有兴趣,便选择了一本字数比较多的进行抄写,一边抄写一边揣测经义,免得待会太后又要考察。

太后偶尔观察,见其端正专注,眼中隐隐闪过赞赏。

礼佛的时间过得很慢,佛堂中静寂无声,只有淡淡的烟雾缭绕。

整整六个时辰,即使是太后也几次起身去里屋休息,而染袖却不曾移动分毫,其耐力可见一斑。

窗外已被夜幕笼罩,太后在宫女的提醒下,放下念珠,开口道:“今日就到此吧。”

染袖停下书写,朝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对她和善地笑道:“将你抄写的经文舀来给哀家看看。”

染袖整理了一番,将它交给宫女。

太后接过,翻看了几页,赞道:“你的字与你家主子想比,更多了几分灵性和气度,难得难得。”

“太后过奖了。”

太后突然意喻不明地笑道:“好了,看在你陪了哀家一天的份上,现在说吧,有何事相求?”

“太后英明。”染袖也不扭捏,躬身道,“奴婢斗胆,可否单独与太后叙说?”

太后朝周围的宫女们摆了摆手,只留下了一名贴身宫女。想来这必是太后的亲信,染袖自然不会多嘴。

接着,她便把松韵的事和盘托出,太后静静地听完,眼中隐隐闪过怒火。

“宫中之事,哀家知之甚深,却没想到竟有人如此明目张胆?此事你家主子完全可自行处理,为那小宫女讨回公道,为何还要求到哀家身上?”

染袖回道:“太后,此事颇有蹊跷,恐授人以柄,夏昭仪掌三司,不可徇私,亦难对付有心人的刻意刁难,故只得斗胆前来求助太后。”

太后沉默不语,心如明镜。

染袖又道:“自古女子难为,更何况是一名小小宫女,此事关乎名节,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松韵逼上绝路,夏昭仪良善,不忍其受人诟病。若凶手一日无法捕获,松韵岂不是一日不得安宁?”

太后闻言,暗自点头,她一直觉得云舒宫是整个后宫最为独特的所在,主慈婢忠,难得上下一心,祸福相依,拥有其他宫室没有的和睦。故此,她对于夏末涵为一名宫女求情之事,并不觉惊奇,况且此事确实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宫中多的是心怀不轨的人,手段五花八门,各有私心。太后虽不管事,但心中了然。

正当太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门外突然传来宫女的传禀:“太后,皇上求见。”

太后不着痕迹地看了染袖一眼,然后吩咐道:“请他进来。”

不过一会,乾王大步而入,见到染袖安然无恙地立在一旁,眼中闪过一抹安心。

“孩儿见过母后。时辰不早了,母后礼佛辛苦,还是早些休息吧。”

太后呵呵笑了笑:“好,哀家知道。”然后又转头对染袖道:“染袖,哀家想调松韵到哀家身边服侍几日,不知夏昭仪是否割爱?”

“能服侍太后是松韵的福气,夏昭仪定会欣然应允。”

“那好,你这就回去吧,明日直接让松韵来见哀家即可。”

染袖领命告退,走前并未看乾王一眼。

走在夜色中,染袖轻轻舒了一口气,有太后出手,想必其他人会安分一段时间,松韵的孩子虽保不住,但名誉可保住,将来还可以正常的生活。她没有这个时代对贞洁的重视,处世由心,却不能无视法则,恐怕出宫之后也不好嫁人吧!染袖自嘲一笑,心里却并怎么在意。

经过一个种满梅花的庭院,月光之下,积雪反射出一层淡淡的银光,白花点点,寒风呼过,带起漫天飞花,甚是美丽。

染袖忍不住驻足,静静凝视。

“染袖。”离若的身影突然出现。

“你怎么来了?”

“你这么久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便在此等候。”阴影中的离若,看不清是何表情,声音却透着关心。

染袖笑了笑:“没事,只是陪太后礼了一天佛,我们回吧。”

“嗯。”离若走到染袖身边,与她并列而行。

他转头看了看那一院的桃花,突然问:“要不要折些梅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