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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高深莫测的正确方法(22)+番外

赵钰也随之微微一笑——毕竟,这屋子的风水局便是他师父的手笔,虽然简单但效果极佳:“说的不错,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看穿这风水局,的确在风水一道中颇有些见地。”

对于赵钰的夸奖,楚尧并不在意,应对起来自然也不卑不亢,反倒将功劳推到了白缎身上:“我也只是跟着白缎才了解了一些,算不得精通。”

白缎目光茫然,完全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帮楚尧了解过这些——刚刚说得那一堆东西,他根本就没听说过好嘛?

“只不过,这间办公室风水再好,也承受不了那把古剑身上的煞气,久而久之,这煞气便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整间办公室,使之变成了大凶之局。”楚尧没有理会白缎疑问的目光,话锋一转,便提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能够将古剑放在东南角,可见蔡先生也是了解了一些风水知识的,知晓西北属乾金,以免助长金气,影响身体健康、使得夫妻不睦;开刃的宝剑置于剑鞘之内,剑尖刃口朝向屋外以涵养房内正气、消灾避邪——这样的摆放基本上是没什么太大差错的。”

蔡军连连点头:“因为家父的缘故,我也读过一些风水书籍,了解过一些浅显的常识,知道开刃的宝剑、特别是古剑有肃杀血腥之气,极为凶戾,很容易招致灾祸。只是我是个粗人,别的什么都不爱,就偏偏喜欢收藏古兵器,得到后就爱不释手,再加上以前也收藏了一些,却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叹了口气,蔡军表情郁郁,“其实,我还担心家里孩子小,容易被冲撞,所以没有将其拿回家呢。”

“幸好你没有拿回家,不然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境况了。”楚尧撇了撇嘴,“你是成年男子,阳气最足,尚且承受不住这古剑的煞气,一旦拿回家,不出几日恐怕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如今,你的父母妻儿只是被你身上的煞气所影响,情况还不算严重,只要及时解决,调养调养也就能养回来了。”顿了顿,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向白缎询问,“你看我说得都对吗?”

白缎:“……?????”

白缎完全跟不上楚尧的思路,但在对方逼视的目光中却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对。”

蔡军更是连声应是,望着楚尧与白缎的目光越发殷切——这些事情,先前赵钰已经给他说过了一遍,如今再从楚尧与白缎这里确认一次,更是让他对此深信不疑:“那,这古剑的煞气,应该如何化解才好?”

楚尧皱了皱眉:“倘若是一般的煞物,丢出去,然后再布个化解煞气的风水局就行了,但这古剑却非同一般。它在你这里放的时间长了,又被你极为爱护的日日观摩照料,早就与你气运相连,哪怕将它扔了,恐怕也于事无补,甚至会越发严重——所以,得找一个合适的法器为阵眼,将古剑镇住,首先止损,随后再慢慢化解。至于法器,则以龟为佳,正所谓‘凶煞宜化不宜斗’,龟壳厚实沉稳,安身护宅,以柔克刚,方为正道。而如何化煞,则可‘圆转消煞’,亦或‘止气引化’,借助圆形转动的特点或‘气遇水则止’的原理化解煞气,四两拨千斤得引导,使之偏斜角度、减弱能量,引煞化象,化凶为吉。”

随后,楚尧又大概说了一下自己对于化煞阵法的布置想法,听得蔡军奉若圭臬,恨不得将一字一句都用笔记下,而赵钰也听得越发认真了一些,时不时略略点头。

至于白缎,则一直处于“不明觉厉”的状态。

白缎的前主人鹄霄真君虽然是剑修,但于丹药炼器、阵法符篆却都涉猎颇深,可谓是一位难得的全才。

只可惜白缎年龄小、心性跳脱,很难耐下心来学习这些东西,而鹄霄真君也宠着他,觉得白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确不需要学习这些,若是要学,待到长大后也不迟,于是便任由他放飞自我,过了个轻松快活的“童年”。

鹄霄真君的一时放纵,造成了白缎如今对什么都一窍不通的境况。看着侃侃而谈的楚尧,白缎只觉得自己似乎又看到了在他眼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鹄霄真君,不由得便有些看直了眼。

余光瞥见面无表情的白缎那崇拜憧憬的目光,楚尧越发得意洋洋起来,原本胸有成竹的平淡模样也透出了几分的炫耀,看得赵钰颇有些不爽。

他轻哼一声,打断了楚尧的话语:“不错,我也是同样的观点,所以才让赵先生去藏宝楼寻找合适的法器。却不曾想法器没有寻到,反倒将两位带了过来。”

赵钰的语气微微有些嘲讽,言下之意自然是暗讽蔡军自作主张、画蛇添足,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用了他本想要采取的老办法。

——倘若蔡军老老实实将法器买回来,如今他已然可以着手镇压古剑、化解煞气,哪里还需要在这里空口说白话?

蔡军听懂了赵钰的意思,只觉得有些面红耳赤,尴尬不已。他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白缎,希望对方能够有更好、更加快捷的方法,就像是他在藏宝楼时做得那样——毕竟,蔡军将白缎与楚尧带回办公室,就是因为白缎神奇的能力。

接到蔡军求助的目光,白缎有些后知后觉。虽然楚尧的一番长篇大论听得他津津有味……又不太理解,但他却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眼见楚尧终于说完了,他眼眸微亮:“所以,现在可以开始化解煞气了?”

“……自然可以。”赵钰有些疑惑,“但首先要有法器才行。”

“不必。”白缎摇了摇头。见没有人反对,他快步走向东南角架子上古剑,举动间竟然带上了几分迫不及待之感。

随后,众人便看到他抬起手,伸向古剑的剑刃。

白缎的手指极白,纤细而又柔软,对比着凶煞冷戾的黑鞘古剑,颇有几分触目惊心之感。下一秒,一股有若实质的黑雾瞬时间缠上了白缎白嫩的指尖,仿佛是好不容易抓到猎物的凶藤,一层一层缠绕、挤压,不肯放松分毫。

楚尧心中一凛,下意识向前踏出一步,却又勉力止住,只是眼睁睁看着那股黑气自古剑侵入白缎体内,而白缎的面色也随之越来越苍白羸弱。

不仅仅是楚尧,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赵钰和蔡军都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两人动作一致地抬手揉了揉眼,又眨了眨,这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庞大的煞气也不知积累了几百年,显得极为霸道,刚一涌入白缎体内便于其中的灵气展开了剧烈的冲突,引得白缎极为痛苦,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但与这疼痛同时涌现的,却是一种让白缎欢欣雀跃的饱腹感,引得他越发贪婪地汲取着古剑中的煞气,半点也不愿放过。

在白缎的“大胃口”下,古剑内的煞气没过多久就消散一空。转瞬间,那把凶戾万分、令众人棘手不已的古剑剑身中便出现了层层龟裂的细纹,片刻后“哗啦”一声碎成数片,化为了一摊锈迹斑斑、完全看不出原型为何的普通凡铁。

白缎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小肚子,忍着经脉内一阵又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偷偷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目瞪口呆的赵钰:“……”

一脸懵逼的蔡军:“……”

面无表情的楚尧:“……”

微微有些尴尬的白缎:“……????”

——为什么都这么看我?莫非……是听到我不小心打嗝了?【害羞】

第十九章 生病

赵钰作为一介风水大师,自认为见多识广, 但当他亲眼看到白缎“处理”煞气的手段后,表现出的反应却并不比蔡军好上多少。

甚至,正因为身为风水师、更为了解煞气的危害与棘手之处,赵钰受到的惊吓要比什么都不了解、单纯只是惊叹的蔡军还要厉害,就连脑中都有些晕眩——感觉自己的平生所学与三观都被完全颠覆了。

原本,在赵钰眼中, 白缎只是一个性子沉默寡言、清冷淡漠的年轻小辈,而如今, 当他再次看向白缎时, 却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高深莫测, 即使不显山露水,也令人不由心折。

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世间奇人异事不胜枚举, 无论活到多大、见过多少事, 都仍旧会让人产生坐井观天的感叹。

比起愕然震撼、僵立在当场的赵钰和蔡军,楚尧的反应要快上很多。他看着白缎苍白的面色,表情极其难看,只觉得一股怒气汹涌而出,三步两步便跨到了白缎面前。

“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楚尧伸手抓住白缎的手臂,而被他这么一扯,本就因为吸收了过多煞气而摇摇欲坠、浑身无力的白缎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身体一歪,朝着楚尧用力的方向倒去。

所幸楚尧反应极快,迅速抬起另一只手揽住白缎的腰部,让他顺势靠进自己怀里、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