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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男(19)+番外

陈娇话音落后,屋子里安静下来,半晌再没有一丝声音。

半晌后,轻轻的一声闷响,扣在陈小娇面前的地上,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这一点声音,终于破了他咬牙扛着疼得心都木了的淡定。

看着那个挺直着背脊跪在他面前的男人,陈小娇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震怒地望着那个跪着的男人,声音压抑而喑哑——

“——刘彻!”

这两个字里流露了多少恨铁不成钢的悲怒痛愤,陈小娇自己都无暇顾及。

刘彻却充耳未闻,他颤抖着手指,去解面前的陈小娇腿上,仍散着热气的绑带。

碰触来得猝不及防,陈小娇不可自抑地闷哼了一声。

那水泼上去的时候,陈小娇就知道秦欢水定是往里面掺了凉水,所以不致让他疼得昏厥过去。

——但那么多的热气不是作假的,陈小娇那养尊处优那么多年的、嫩的能掐出水来的皮肤,也没对不起他名字里那个“娇”字。

陈小娇很想强硬地把腿抽回来,可是早就疼得有些麻木了的腿,还有这么多年他仅见着的第二次的刘彻的双膝扣地,都硬生生将他的动作憋了回去。

“——刘彻,你父皇对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陈小娇压抑着声线的颤抖,言语愤然,“你是个男人——!你更是大汉王室未来的天子——!你只能跪天地父母——这你都忘了吗?!”

刘彻仍是不理。

绑腿和布靴都已经被褪下,陈小娇□□出来的小腿上和脚上原本白皙的皮肤却是泛着晕红的粉色。

陈小娇的腿型也没对不起他的名字,纤长而不染瑕疵,白净的脚被刘彻托在手里,刘彻定定地望着泛着红色的脚面和微微颤栗着的脚尖。

——他俯下/身去。

动作不致迅猛却也不容抗拒,带着微微刺痛和麻木的吻落在陈小娇泛红的脚面上时,陈小娇早就如遭雷击地顿在原地。

……陈小娇已经死机了……

……陈小娇眼前的世界被满满的“卧槽”刷了屏……

什么失恋原谅恩断义绝都被扔到爪洼国去了,唯一残存在陈小娇脑海里的就剩下一句话来回荡漾着——

……还好劳资每天早晚都洗脚…………

而早在场面失控之初就冲过去关门关窗刚转回头就被世界的恶(j)意(q)刷了一脸的林总捕和秦欢水的内心是这样的——

转身前还是要打起来的样纸……转身后这两个人就——¥%&*#¥%#……酱了,所以……谁能告诉窝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31章 陈十爷

这是一个寻常的清晨。

挂着“当”字牌面的店铺门被从里面打开,秦欢水走了出来,一入眼便是三五成群或茕茕孑行的人群从对面那家尚挂着开业红绸的店铺里往外走,更有几人一见这边当铺开了门,便面露喜色地往这儿转来。

距离那一天过去有月余的时间了吧……秦欢水想……这镇子,可真是因为无意招来了两尊大佛,而热闹起来了呢。

想起那天,秦欢水偷眼瞥了瞥身后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里的新老板……当朝长公主幺子陈小侯爷,和当朝神子殿下未来大汉帝王,再把这两个人代入到那天的场景里去……秦欢水小盆友觉得自己耳边听到有东(jie)西(cao)碎掉了……

只是让秦欢水不解的是,即便是那日发生了那么惊世骇俗的一幕,即便是他也看得出他那位新任掌柜最后已经被动摇得“军心涣散”,最后他们的神子殿下还是没有将他的“家室”打包带走。

不但没有带走——秦欢水往对面望去,用不上刻意寻找,就能看见正对门那从早到晚都堪称络绎不绝的赌坊——不但没有带走,他自己还在这里窝下来了。

这镇子本来也是十里八乡占地最大人也最多的镇子,那赌坊的生意来得倒也正是时候,不过几日便红火起来;而这大赌坊幕后的老板——陈家“十爷”的名号,近月来在这十里八乡也是传得越来越开,愈来愈神乎。

每次秦欢水在馄饨摊子或是茶水铺子听见有些人的猜测传言,例如什么那“十爷”是哪个哪个将军的庶子,或是哪个哪个大官的外甥,再不然就是哪个哪个侯爷的远房亲戚……秦欢水都是报以呵呵一笑……真是一群鱼唇的凡人,除了那个什么侯爷的亲戚勉强能沾点儿边(如果儿婿也算远房的话),也就能往什么庶子外甥远房亲戚——还都是些为人臣的——身上扯了,若真是将我们老板娘——额,也或许是老板夫的身份说出来,大概能吓你们一个大马趴╭(╯^╰)╮

那可是我大汉三岁无字不识,四岁通读百书,五岁论辩古今,六岁入朝听政,七岁舌战群臣的神子殿下,也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妄加揣测的嘛?

思维在这儿顿了顿,因为秦欢水忽然就想起来那天一不小心亮瞎眼的画面……按说他和林昉也就是林首捕一起看到的,也算是共犯;可那林昉看起来傻咧咧的实际上狡猾得很,听说对面那赌坊的房契就是他帮忙搞定的,免了“十爷”亲自露面的麻烦,现在有事没事就去赌坊转悠两圈,不管别的,只收拾那些想找事儿的;还以公徇私地把自己手下几个人笼络到一起建了个小分队,一天好几趟轮流打这门前转两圈,有闹事儿的就抓起来,旁的一概不管。

这样算来,最后那位殿下要是想灭个口什么的,林昉是摘干净了,自己不是首当其冲了吗?

想想秦欢水就想打哆嗦。

他赶紧摇了摇头不去想了——就那天形势来看,他抱好老板大腿就可以了,其他的他就不操心了。

只是这边想法还没从脑海里溜完过场,身后他新老板坐在那儿捧着杯茶就开口了——

“秦欢水,你去定身新衣吧。”

这话来的莫名其秒,可秦欢水毕竟也是在生意场上滚了几年也跟在这位新老板身边两个多月的人,他自然想得到为什么——听说,对面赌坊最近多了位妆容妖艳的“一顾倾人城”顾倾城顾公子驻场,那一手琴棋书画玩得极好,也吸引了不少客人驻足。

也有不少人早就在私下里传,说那顾倾城顾公子是这赌坊十爷养在这里的相好,这赌坊就是为他开的。

对此秦欢水好几次差点没忍住撸袖子冲上去给那些人讲讲理——先不说十爷这赌坊专挑我们老板当铺对门开,从开业之后每天就有数不清的赌客来这儿抵押换钱,他们当铺的收入蹭蹭蹭往上窜了好几窜——就光说这些只会嚼舌的闲人们说的那十爷和顾公子一早一晚从来不露面——

你们算哪里的葱哪窝的蒜,你见过几次十爷的正脸?在传言里旖旎着的每一个晚上,你们那位“醉卧美人膝”的十爷都在我们那不才区区小破当铺后院,给我们老板捏肩捶背端茶倒水低眉顺眼寒虚问暖呢,搞清楚再说好嘛?

——咳,言归正传。

于是秦欢水琢磨过来,觉得他家老板是不喜被那顾公子抢了风头,可是老板,……难道按照这个理论来说,不该是您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吗?

秦欢水刚准备壮壮胆儿把自己的想法勇敢地表达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他老板瞅着他的目光并不是很友善,于是这句“可是”到了嘴边就自动地改了口——

“好的,老板。”

陈小娇满意地点点头,又抱着自己的茶杯子窝回去了。

然后这天林总捕闲来无事逛一逛的时候,“一不小心”就逛到了当铺和赌坊这边,刚琢磨着自己前两天擒贼的勇姿不知道有没有被秦欢水注意到,一转眼就看见他内定的他家那口子花枝招展地在当铺门口摘窗板,一把小腰在那玉束绸带的陪衬下愈发显得盈盈可握。

林昉当场就火了,压了好几回才忍住没有冲过去把人撂肩膀上扛回去拍两下了事——从他回来这一个多月,再加上外出当差的两个多月,这秦欢水是不是都忘了被他拎腿上打屁股的事了?仗着他新老板给他撑腰,自己新老板给他新老板撑腰——这还无法无天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