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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32)+番外

墨晞垂眸,但笑不语。

“你的伤……”木若微愣,看着手底那宛如凝雪上裂开的结痂,以及结痂两旁的牙印,“这么短的伤痕,是故意割的么?”

“放血疗毒而已。”墨晞无所谓地笑着,“谁想到你的准头那么高,一击即中。”

“……”木若一窘,手下加了些狠力,察觉那人身体轻轻颤了颤,这才收了力道,奸笑道,“你老师没教过你,请人办事时要谦恭有礼么?”

墨晞无奈而笑,湛黑的眸子里水光流转:“是,老师。”

“主人。”门扉忽然被叩响。

“…进。”

木若垂眼望去,见墨晞笑容未改,却分明感觉室温骤降……这人,是属笑面狐狸的吧?

木门被迅速地打开,一道人影闪过,门随之关闭——从始至终,未发出丝毫响声。

故而,当木若童鞋抬头忽见一青衣人影立于眼前时,自然是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瓷瓶扔了出去。

来人见到室内之景,亦是一怔,但即刻便垂下头去:“主人——”

再无一语。

木若顿悟:“啊,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便要抬脚,毫不留恋。

“无碍,”墨晞上扬唇角,“小狼又不是外人。”

……小狼……木若动作僵滞:“你丫禽兽——说谁小狼呢?!”

墨晞眉眼弯弯,笑着给眼前炸毛的小狼儿顺毛:“嗯,我是禽兽,满意了么?”丝毫不顾尚有属下在前,语气宠溺,“乖,继续上药。”

被顺了毛的木若暗忖片刻,认真道:“不行,你肯定做的是谋逆造反的勾当,谋反什么的是要诛九族的,多知早挂,少知为妙,不知更好。”

越是认真的表情,越是凸显出某女的搞怪——只是木若却未料及,话一出口,一把剑瞬间抵上她的颈,却又在下一秒折做两段。

木若惊滞,目瞪口呆地望着不知何时站在面前、手握断剑的青衣人和抬腕点在剑断处的墨晞。

墨晞眸光冰冷,煞骨的凉意遍布周身,他转手点在青衣人的腕上,听得那人闷哼一声,断剑也应声落地。

至此,杀气方淡了下来。

木若欲长吐出一口气,却被墨晞接下来的动作生生憋了回去——

长臂一伸,墨晞直接将呆立在身侧的女子横拥进怀里。

木若僵滞着身体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前方的房梁以及迅疾地俯下来的那张脸上慑人的黑眸,难以动作,下一秒便感觉温凉贴上自己的脖颈。

似是察觉到她将要有的挣扎,墨晞略带寒意的声音贴着她的颈响起:“别动,剑上有毒。”

木若的挣扎立刻被扼死在萌芽状态——失节事小,丢命事大啊……

颈处的吸吮导致的酥麻感作祟,于是,木若如同一只正在清蒸的大闸蟹,脸蛋通红,连一双耳朵都成了粉色。

而吸出毒血吐在一旁的墨晞抬眸时,所见的正是木若脸蛋上粉色蔓延到耳尖的模样,不由地散开了怒意,垂睫轻笑:“原来还是只会害羞的小狼儿呐。”

木若大窘,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而后捂着伤口,奋力挣扎着起身跑出去,边跑边埋怨:“管好你男宠,再有下次就找你索赔!”

墨晞唇角的笑意随着女子脚步声的渐远而愈发浅淡,直至最后完全消失:“明日到刑堂自领二十鞭——通知影杀众人,自今日起,保护她就是你们的第一任务;但有违者,以叛罪论处。”

ˇ墨府遇险ˇ 最新更新:2013-08-02 15:35:58

翌日清晨,墨将军府,正厅。

木若惺忪着睡眼,茫然地望着厅中环坐的众人……还未睡醒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到这儿来,又摆出一副满堂会审的架势,这是肿么个情况咧……

“本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原来却是个美娇娥啊——”右侧首位,表情嘲讽的长子墨谨赫然端坐,“只是不知道姑娘你不惜女扮男装进入墨府,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木若的意识瞬间无比的清明,甚至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这个墨谨,她惹着他了?怎么句句话都想把她往死路上逼啊?乔装混进将军府,扣下这么一大顶帽子,若这罪名落实了,那就有得受了。

木若的眸光扫过厅中众人,暗中咧了咧嘴。

“不必找了,晞儿今天不在府中。”居于正中的威严男子冷声开口。

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么……木若抬眸,正视着那个身姿伟岸的中年人:“墨将军,小女子无意于墨府。”

她直身而立,言语间多了些不卑不亢的味道。

“你说无意便是无意——”墨谨冷笑一声,“你当墨府中人都是三岁小儿?”

“……”木若不语,对于此种专门找茬的人来说,任你千般辩解也是枉费口舌。

“老爷。”一仆妇上前来,跪于一旁,双手奉上一封信函,“在白姑娘房内发现此物。”

木若微怔,而后慢慢眯起了眼睛……向来对墨晞的风流轶事不闻不问的墨稹却突然查起了自己的身份,房内出现的信函——这种用烂了的戏码,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墨稹抬手接过奴仆奉上的信函,打开之后扫视几眼,脸色一沉,恨声道:“来人,将这月濯国的细作拿下!”

话音刚落,便有武夫打扮的人上前将木若按在地上。

未及反应便被摁倒在地的木若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墨将军就凭一封来路不明的书信便将我定为别国细作,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墨稹的眼底有着复杂的情绪幻变,沉吟片刻后,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乔装进入墨府,意图不轨,又有与月濯朝臣通信往来意欲窃取本朝机密的证据,不知白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

“若我真是月濯细作,传来的信件读完之后没有立刻烧毁,难道故意等着你们来搜?”木若仰起头,目光暗沉,“就算我是月濯细作,墨将军又何来私设公堂之权?!”

“呵呵,”闻言,墨谨却是先笑了出来,眸光阴鹜,“白姑娘莫非不知,当朝天子早便赐给我爹先斩后奏之权?”

“……是么?”木若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满是嘲讽之态,“我实在不知,白木小小一个民女,怎生就与堂堂墨府结了怨,竟是非死不可了呢?”

语极清浅,仿佛所言的将死之人不是自己;只是这一句话音落地,却让堂中众人都变了脸色。

“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何罪?”墨谨的目光更加阴狠。

“啧啧,墨公子的话让人家好怕怕呐~”木若作势往后缩了缩,却因被擒住双肩不得动弹,索性冷声讽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墨谨微怒。

“谨儿——”墨稹喝止,而后转身看向木若,眼底有着不甚分明的情绪,“……凡是威胁,我必会清除。”

如此一唱一和……木若冷笑,背于身后的手慢慢舒展,中指与拇指相扣,而后轻轻一弹:“既然如此,不知墨将军想怎样处理我这个月濯细作呢?”

“月濯细作,”墨谨得意而笑,“看来白姑娘已经承认了——那白姑娘认为你还有活路吗?”

木若暗自咬牙冷笑,肩上的力道已在旁人未觉时渐渐卸去……这一份梦寻欢,便送给整个将军府作为谢礼——!

目光如刃,缓缓扫过堂中众人,木若笑声宛如清铃:“你们……要我死?”

“……”墨稹蹙起眉,久经沙场锻炼出的敏锐感让他感觉到这一刻大堂之中的异样,提力欲起,却忽觉丹田之内气息空匮,竟是浑身酥软乏力。

至此,在场众人此刻都或多或少地感觉出了身体的异样。

木若双肩一震,倏然起身,回眸笑望着瘫在地上的两个武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形如弯月的短刀;她上前几步,走到二人面前方停住,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刚才不是都一副恶狠狠地要杀了我的模样么?”说着话,木若抬腕,弯月刀锋随着视线直直划过众人,嘴角噙着的一抹冰冷笑意始终未变,“——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成软脚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