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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33)+番外

刀锋停在指向墨稹的方向,木若温婉一笑,闲庭踱步似的走了过去,贴上身来,刀锋压在墨稹的颈动脉上:“呀,墨大将军也是动弹不得了?您怎么不拿出方才先斩后奏的架势了?”

“你想做什么?”墨稹眸光冰冷。

“……”木若敛了笑意,眸底寒潭千尺,“告诉我……是他要杀我么?”

她只是想赌一次试试——他为她吮颈疗毒,怎么会看不出她没有喉结?

昨日尚在府中,今日便离开——是她赌输了么?

……明明她就要开始试着接受除那人之外的人了。

“他?”墨稹眸光一闪,不由朗声而笑,笑声中却有着莫名的怒意,“他若下得去手,也不用我如此煞费苦心地引他出去。”

“那为什么?”木若眸色一深,声音也变得冰冷,“为什么一定要我死——我哪里得罪过你?!”

刀刃划开皮肤,一丝血珠顺着墨稹的脖颈流下。

“分明是妖女,你哪里值当别人喜欢?”墨稹答非所问,冷睨她一眼。

“我是妖女?”木若勾唇轻笑,仿佛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那我该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讨人欢喜、才能深得人心?我若不是你口中的妖女,那么现在就该是你刀下的亡魂——!”

话音未落,正堂之门被人轰然撞开,两队持刀士兵长驱直入,遍立两侧,手中的冷兵器在随之而入的阳光下反着刺目的寒光。

木若有片刻怔神,却也迅速地反应过来,将刀刃直直地抵在墨稹的颈上,嘴角翘起个邪气的弧度:“看来今天我想全身而退,似乎是不可能的了呢,是吧,墨大将军?”

“大胆妖女,你还不放下手中的兵器?!”墨谨冷喝几声,眸底过一丝阴鹜的寒光。

木若懒懒地睨一眼过去,心底却在飞速算计着逃出去的方法,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墨公子看我长得和你很像吗?”

“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墨谨一怔,而后笑得讥讽不屑,“你那副模样还想——”

“那你怎么就把我当成猪了呢?”木若轻轻一笑,妩媚可人,“而且,你不适合作为墨家代表跟我讨价还价的,毕竟——”她婉婉笑着,眉眼间生了风韵天成的味道,“人和家禽,是不在同一个交流层面上的呐。”

“你——!!”墨谨大怒,说着就要起身,却苦于中毒,又浑身绵软地倚了回去,只能指着木若有气无力地咆哮,“快!快把这女人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哟,”木若轻笑,弯月尖刀轻轻在墨稹的颈上来回扫过,“若是我的性命受了威胁,想来我的这把刀是不在乎被弄脏了的。”

“你好生大胆——”墨谨无奈,只得忍着怒意,却还是气得直瞪眼。

“谨儿,”墨稹倒像是置身事外,说教起来,“怒则乱神,别中了别人的圈套。不是从小就告诉你,凡事不可躁动,关心则乱;不要为了那些无干无用的外物扰了自己的大事,该丢弃的东西,就该丝毫不在意地扔掉——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废置之物而已。”

一番言语下来,墨稹的视线却始终逗留在堂外。

木若不禁冷笑,这一长段说教,却不是向着堂中之人……墨稹看出了她的意图,还如此不顾性命地要杀她——她到底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

墨谨却是一副受教模样,引得木若忍不住嗤笑一声。

墨谨闻声更怒:“来人,上前给我擒了这女子,她再有反抗,便将其千刀万剐以示惩戒!”

“头脑简单。”木若冷叱一声,心里却暗暗加了小心……墨稹猜的没错,她不过是拿他吓唬吓唬他们,哪里敢真地动手——若是杀了天顷朝的护国将军,那这上上下下的百姓还不将她一口一口嚼了吃了?

暗暗将少得可怜的内力聚于丹田,木若强抑下心中的紧张与畏惧,轻吸了一口气——

“我倒要看看,”门外忽传来一声慵懒之极的声音,“谁敢动她?”

木若一惊,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来人逆光而立,身子半倚在门上,白衣迎风,一派风雅天成,只是神情却看不分明。

“白墨……”她不禁脱口而出,泪水也在瞬间充斥了眼眶。

ˇ两只禽兽ˇ 最新更新:2013-08-03 12:44:34

“我倒要看看,”门外忽传来一声慵懒之极的声音,“谁敢动她?”

木若一惊,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来人逆光而立,身子半倚在门上,白衣迎风,一派风雅天成,只是神情却看不分明。

“白墨……”她不禁脱口而出,泪水也在瞬间充斥了眼眶。

那人身子一顿,而后慢慢地走了进来:“我拼尽全力赶来,你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小狼儿,这样会让我很伤心的。”

欲出的委屈戛然而止,连带眼泪也生生憋了回去,木若贝齿啮唇:“怎么是你……”

墨晞唇角染着轻笑,一路闲适地走来,直至她面前,无谓地仿佛众人都不存在。

木若便一直那样愣着,恍然间觉得那人从来都是这样走来,觉得短短几步,那人却已踏过岁月山河平湖烟雨,拂去了满身凉雨碎花,如此刻这般淡淡而又温润如玉地望着她。

“不是我,还会是谁呢……”那身影略倾过来,尚带着雨后凉意的唇瓣轻轻地触过她的眼角,在那怔怔的表情上吻去溢出的泪滴,“小傻瓜。”

木若的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

“三弟你在做什么?!”墨谨再忍不住怒火,“还不将这妖女——”

“大哥未免太过急躁了,”语气极轻,却不容忤逆地截下墨谨的话,墨晞依旧是那副无谓浅笑的模样,“方才听到我的侍卫说,今早小狼儿刚被带离,就有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她的院子,”他翘着唇角转过身去,眸子里却有刺骨寒心的凉意,抚摸似的扫过跪在一旁的仆妇和墨谨,“不知大哥您——是昨夜宿醉未归,今早走错了院子不成么?”

墨谨的身体在那深邃得仿佛能刺入人心的目光下愈发僵硬,脸上露出极为难看的笑容:“三弟说笑了,我怎么会到白姑娘的房中呢?”

“唔,是么。”那语气似是而非,墨晞转回身来时仍是无害的笑容,“乖小狼儿,听到了么,你不是妖女,是白姑娘哦。”

回了神的木若不由自主地跟着轻笑,余光里墨谨的脸色时青时白。

“你最后,却为了一个女子,了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假面?”自墨晞出现后再未有所言语的墨稹突然出声,望来的目光里有说不清的复杂。

墨晞的动作微微一滞,复而轻笑,抬手轻握住女子的皓腕,牵着向上,放到唇边:“疼么?……等会我为你报仇,好不?”轻轻吮吻了那红色的印痕。

瘫在地上的两个武夫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木若急忙抽回手去,却也小心地注意着不让手中的尖刀伤着对方,“你、你被驴踢了么……”

“噗嗤——”墨晞忍不住笑出声来,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轻敲了一下木若的额头,“你就不能不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木若偷偷地翻个白眼,手中的弯月尖刀垂了下去。

见状,墨晞刚隐去的笑意复又染上唇角,眉眼间几分柔意让本是平凡的脸庞也变得魅人:“小狼儿这么听话,主人带你出去游山玩水,好么?”

“……你小禽兽,你全家都小禽兽——!”骂完之后,木若方后知后觉……整个大堂内温度骤降,“……”

“小傻瓜。”墨晞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发,牵过手来往外走,“想去哪儿?随州、扬州、毫州、郑州……”

“哗——”两排士兵忽列起阵队阻在前方,刀锋冰冷相向。

“……”墨晞停了步子,眼底的水光潋滟渐渐转为寒彻,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凝着墨稹,唇角笑意加深,“我敬您为长,您莫要为长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