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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奈何为狼(10)

那声音几乎称得上温柔,便如同清羽划拨过心头,听得洛天沁像是要丢了魂儿,只晓得趴在那人怀里傻乐。

“乖,下来,”那人的声音愈发轻和,“有外人在,别闹了,嗯?”

压低而泛着喑哑的声线,微微扬起的带着魅惑之意的尾音,她的眼前瞬间便滑过好多画面——初见时那惊才绝艳随意风、流的一眼,那次亭畔轻吻在他微凉的耳尖,京城宫外当众欺上去的温润触感,昨夜那一闪而过的白皙身线……

于是,某色女的最后一点理智也被震飞了。

于是,她抱得更紧、蹭得更狠了。

于是,被抱的那人笑得更“宠溺”了。

于是,林瑾的脸彻底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虐情敌

等到某位魂归来兮,林瑾的脸色已经无限接近于御膳房的锅底了。

洛天沁充分发挥没脸没皮的精神,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向上抬头,微狭起的眸子里仿佛水光一闪而过,带着些通透而古灵精怪的眼神衬着那颗泪痣分外蛊惑,她的视线甚至不曾分出些来给身

后那位伤心欲绝的林公子,仅是不容回避的盯着凤封;而后,慢慢的,慢慢的,唇瓣覆在了他的上。

身后林瑾瞳孔猛地一缩,指甲近乎扣进肉里。

“你利用我。”在他微凉的淡色的唇上来回摩挲,她以仅二人可闻的声音,抒情似的语调,不容否认。

“彼此彼此。”他的声音同样压抑到了唇边。

尾音落地时,两个人的眸子里所有温度同时凉了下来。

洛天沁的眼底甚至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我利用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呢?是因为你的所有物不容觊觎还是你以及这个时代可笑的大男子主义?

暗下来的眸光倏然收敛了雾色,洛天沁保持着挂在那人身上的姿势蹭了一圈,趴在了他身后,笑容亲昵:“林瑾,这位是我男神哦,怎么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绝世无双有木有?”

凤封作为一棵被树袋熊缠紧了的倜傥无双的树,笑容静默。

“凤凤,这是我的好盆友,”洛天沁埋在那人颈窝,蹭了蹭,满足地嘿嘿直笑,“林宰相家的二公子哦。”

“……”凤封的眼底分明划过些情绪,而后轻声笑道,“那你之前岂不是太过分了?”

洛天沁一怔,秒懂:“额,朋友弟不可戏人家错了……”

始终未言一语的林瑾此时调剂好了心态,笑着迎上那人的视线:“沁儿从小便是这副顽皮心性,还望凤公子莫要怪罪。”

凤封神情不见一丝变化,依旧温润模样:“昔时劳烦林公子照顾沁儿,凤封不胜感激。”

“以我与沁儿关系,谈不上什么照顾,更不必道谢,凤公子见外了。”林瑾毫不示弱,笑还回去。

“既如此,以沁儿与我的亲密,凤某无论如何也该谢过林公子。”微笑。

林瑾:“……”

第一局,林瑾一言惜败。

“当年沁儿可以算是我的跟屁虫了,”林瑾无奈笑,“与沁儿初识几次便被缠上,刚开始可真是吓到了,后来就想,怎么会有这般不为世俗所困的奇女子呢?”

“嗯,是挺奇特的。”眸子里晕着笑意,凤封抬手挠了挠女子的下颌,收到家有蠢狗式的卖萌舔的回复。

林瑾:“……”

第二局,林瑾咬牙恨败。

“听说凤公子是哪个小国的皇子?”林瑾笑得暗藏深意。

凤封淡定脸:“心系风卓,谣传而已。”

“……”林瑾再接再厉,“这么说来,凤公子是以平民身份入京?”

凤封淡定脸:“得沁欢喜,无谓所居。”

“……”林瑾不言放弃,“这样应该恭喜凤公子高升二品了。”

凤封抬眸淡淡睨了林瑾一眼,似讽似讥:“二品无谓,准驸可喜。”

林瑾:“……”

第三局,林瑾含泪退败。

………………………………

凤封剥了颗晶莹的葡萄,送进了旁边蠢狗脸的洛天沁嘴边:“乖。”

洛天沁:“啊呜。”

再来一颗。

“啊呜……凤凤真好!”

“只是好?”那人轻挑了眉。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绝世无双,”想了想,洛天沁又加了两个词,“惊才绝艳风华冠世。”

林瑾咬牙微笑:“那我在沁儿眼里又是如何?”

洛天沁盯着她家亲爱的,头也不回:“人傻钱多。”

林瑾:“……”

第N局,林瑾吐血完败。

林瑾心情日记:自取其辱!@#¥%#&¥%@……谁来把这对狗男女拖出去!!!

——这是一场硝烟四起的情敌之战,惨烈程度堪比14年世界杯某比赛,都是以参赛一方遭完虐结尾。╮(╯▽╰)╭

日薄西山,两道人影在蹊径上拉长。

“其实你不必送我,”男子笑得落寞无奈,“这再也不是那时我们在闽南规模初建……把酒言欢之时了是么?”

“……”洛天沁的目光复杂,时有闪烁,“这些年是我欠你颇多,我不知你留在那儿是因为……因为我,我那时只是觉得林家不是你的去处……”

“林家不是我的去处,你是么?你的去处又是他么?”林瑾望过来的眼神里是浓重得化不开的痛意,兀一碰触便让她避之不及,“你回京不过几年,何况大业未稳……你便迫不及待要嫁给他,他算什么?他了解你么?我猜他尚不知你如今——”

“……够了。”指握成拳,她的声音凉下来,“我知道你怨我今日一言一行不曾念分毫旧情,但我告诉你——你应知我向来不是寻常性格的女子,对我来说既然无意一刀两断再适合不过,不必牵牵扯扯;我今日本是心生歉意而不愿相激,但我不允许任何人辱他,哪怕他自己不曾在意——不要让我再听到你有半句论他出身。”

“他于你而言就那般特殊?”林瑾怒而目眦。

“林瑾你说这话要凭良心!”洛天沁也怒了,“当年在林家你大哥辱你庶出,我顶着惹怒林宰相的代价收拾了他,若非如此我会被逼出京?!这数年来,尤其是初到闽南那时,我吃了多少苦我何曾说一句——而今你说什么特殊?!你有什么资格说特殊?!”

林瑾被眼前人的这般暴走怔住,片刻后移开视线,眼底重新涌上痛意:“我知道是我自己错过了,我只是,我只是太不甘心了……我守了你那么多年,我总是等着水到渠成,我想等到大业已成,无论于公于私我都该是最适合你的那一人。到最后,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虚渺起来,眼底也归于茫然雾色。

“你于我,是兄是友;一世同行,一世无忧。他于我,是债是劫;轻则温守白头,重则……重则万劫不复。”

说这话时女子向来恣肆的语气不再,林瑾抬眸去看时,只见得那心心念念的女子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原来,骄纵无谓如她,也会有一份落寞么?

林瑾重新提了步子向外走,脸上无悲无喜。

原来,在谁那里深受宠爱,在谁那里尝遍了心酸,每个人都有所求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求收藏啦啦啦~~

☆、一只狗而已

待到洛天沁回了凉亭时,她家亲爱的早就没了踪影,不远处候着的宫女见这安乐公主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忙不迭地上前去:“禀公主,刚才来了凤府的下人,说是王宰辅与孙太傅等人到凤府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了,驸马爷就随那人回去了。”

“这些官宦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洛天沁的神色说不上是缓和,“都这时辰了还要登门。”

“奴婢方才听那凤府的下人说,似乎今晚凤府里摆了晚宴,许多大人都去了,还有人带着……”话音至此,那小宫女脸色一红,“还有几位大人带了几位舞女去了呢。”

洛天沁的神色兀然阴郁下来:“舞女?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