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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坑”我占了/在劫难逃(26)+番外

杜景却听得分明,色泽漂亮的唇线勾起来:“我没有气你……我只是担心。”

江城这次没接话,掀眼看他:“……”

“我不想你因为我招惹些人,……也不想你和他们结仇,不想你将来有一天因为这些事情受了……阻碍。”杜景垂着眼睛,声音却难得地认真,“江城,你是我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除了妈妈之外,你就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了。”

说到尾音,兴许杜景也觉得自己这番话实在有些女孩子家的矫情了,耳尖都抹上了些粉色,低垂着眼睛没去看江城。

江城却想所幸小孩儿没有抬起脸来,若是这时候被那双熠熠的眼睛盯上一秒,他真难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能压抑得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小孩儿摁在一旁的篮球架上狠狠地亲他的冲动。

——告个白都敢这么勾人,他有机会一定要给小孩儿好好地上一课才行。

……

篮球赛结束之后,洛城二中的学生们的学习生活也慢慢进入了节奏紧密的正轨阶段。

高中的课业压力开始初露了端倪,之前还玩玩闹闹地学着的很快就在第二次月考里受了迎头一击。

倒是某个名次仍旧不急不慢地挂在三四十名位置的人半点都看不出紧张来,里里外外地忙着校篮球队的训练和比赛,前后加起来与杜景呆在一块的时间也少了些。

——自从闹了李翔那件事之后,杜景有意无意地避着校篮球队的集体活动,之前说好了的训练时的擦汗递水也被他敷衍了几次就推脱去。

直到那天十一班的体育课,恰好和校篮球队的训练时间撞到了一起。

经过了之前的篮球赛,江城早就成了至少高一年级人尽皆知的篮球男神。这校篮球队的训练赛哨声一响,立刻引得上体育课的几个班都就近凑了过去。

有一段时间没怎么看江城玩球的杜景没忍住,蹭着人群大部队一起跟了过去。

一到篮球场边上,杜景习惯性地在场中寻那个19号的球衣,却是扫了一圈都没看到。直到他视线旁落,才见得江城没上场,此时正和一个有些面熟的男生坐在一旁的长凳上。

杜景皱着脸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循环了几遍,才终于摆脱了脸盲晚期,堪堪从记忆里寻回这个人的影像来——

这不就是当初那个第一面就能叫得出他名姓和成绩来的校篮球队的学长吗?

江城和这个学长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杜景莫名地觉得心口像是爬了只小昆虫,走几步就要咬他一口,咬得他心里微微发痒又莫名其妙地疼一下,怎么看江城对着那学长的笑脸怎么不舒服。

只是这想法走了一半,杜景就开始在心里自责: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成了这么个小心眼的人呢。

那人能对他好,就不能对别人好了吗?

只是杜景发现,这样一自责之后,自己心里的小虫子好像更多了。

……你的心要坏透了……

杜景又是委屈又是恼恨,杵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他旁边的一个女孩儿笑着搡了他一把:“杜班长,江校草叫了你好几声了,好歹给个台阶让你同桌能爬下来呗。”

杜景一回神,这才看清了眼前这女孩儿:“晴姐——啊……江城叫我了吗?我刚刚走神了,没听见。”

等到杜景再想看那条长凳,却已经让人遮了阳光挡在了身前,逆光而立的那人笑容里有些无奈,“阿景该不会是看我看得入迷成那样了吧?隔着小半个篮球场叫你,叫得斜对角的人都听见了,你还不搭理?”

“我真没听见。”

这话说得杜景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

江城垂手想揉一把,顾忌着周身那么多如狼似虎的眼睛巴巴地瞅着,到底还是没下手去祸害杜景,方向一转搭在了小孩儿的肩上,将人一把揽进了怀里还故作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往一旁的足球场地走去——

“我听说过几天就是校运动会,还听说阿景身为班长勇做表率,报了个1000米长跑?”

江城故意俯了俯身,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在杜景耳边响起来,近得好像一不小心就能把话音吹到他的耳朵里去。

杜景皱了小脸,“我也不想啊,可是老班说班里没人报这项,我只能自己上了。”

江城让这副语调逗得好气又好笑,“班里男生恐怕数着你的小身子板最弱,就你这样还能跟那些出了体育生的班级一块去比1000米?”

“……”

杜景不满地翘了上唇的唇珠,脑海里突然地划过了方才在篮球场边,江城和那个学长并肩而坐相视而笑的一幕,心里不知从何处生出了些无名火来,一把就将毫无防备的江城推开,“江城——你别瞧不起人!”

说完就两条又细又白的小腿一分一合地奔着足球场外的跑道去了。

差点被小孩儿再一次的爆发力搡个跟头的江城一脸无辜:就这能顶着头牛冲线的爆发力,怎么也该报个短跑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小祖宗了?

江城向来不缺少察言观色的技巧,在杜景身上就更不少研究琢磨的耐心,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想了一会儿,标志性的“大灰狼即将拐卖小白兔”的笑容就挂上了嘴角。

……真好啊,在春天里无意地挖了个小坑,秋天就长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兔子来了。

就这么一只,该清蒸呢,还是该红烧呢?

大灰狼的瞳仁在眼光下变幻了一会儿,之后才看着那在阳光下分外亮眼的藕节似的白嫩的胳膊和小腿,忍耐地吞了一口口水。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023

十月底的时候,洛城的天气慢慢散了炎夏的酷暑难忍,渐渐清凉起来。

比这天气更让众人觉得“清凉”的,大概就是刚送走了月考没多长时间就迎来的期中考试了。

洛城二中高二分班,只是这分班的成绩排名是按照高一的两次期中两次期末的成绩排得综合,所以与之前的月考氛围明显不同,即便是各科的老师都开始抓班里的成绩——他们的绩效考核也该来了。

于是身兼两次月考班级第一的杜班长,在他最不擅长的历史课上首当其冲。

历史老师从来就没觉得自己这门学科有什么难的,所以他就非常地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班里名列第一的好学生,其它各科——包括地理政治在内——成绩都很优秀,偏偏单纯历史的成绩得排到全班成绩的中上游去?

这问题老师很难直接问出来,于是他开始每逢历史课就眼神往杜景那儿飘。

一次两次江城还没觉得,三次之后他嘴角的弧度就凉下来了。

于是历史老师再一次皱着眉不自觉地将目光往杜景身上放的时候,正撞上学期开始两个周就转进来的新学生的目光。

——带着点笑意,但是没什么善意。

历史老师早就听说了这个班的物理老师闹腾了半天最后不了了之的那事,如今他们所有老师对这位转校生都是个听之任之的态度。一见转学生看自己,心道是江城以为自己在看他,于是看了看手上的讲义开了口:“我找人起来总结一下辛亥革命的作用和局限性,……杜景,你来。”

正对着一本只画了“玉米路线”的历史书发呆的杜景一脸懵呆地站了起来,然后皱起了眉努力回想了下刚才飘过耳边的问题,对着历史书开始挑重点。

听完了杜景总结出来的评价,历史老师语气一冷:“我刚刚说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你都听到哪儿去了?我问的你什么问题?!——我说过几遍了?作用和局限性里面不需要加上性质!那是评价的时候再加上!”

看着杜景沮丧着小脸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历史老师想起了十一班开教师会的时候教导主任的不满,不由更是恼火:“杜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两次月考能考个第一就很了不起、就不用学了,啊?我告诉你,高二分班不是你想去理科就只看你理科的成绩!你的历史一样是占分的!你以为自己在班里拿个第一就很厉害了?你看看你在级部什么名次?你拿第一了吗?!——就你上课这副态度,我真不觉得你高一分班出去的时候还能是班里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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