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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癌诊疗报告(63)

袁满笑笑,可一转念,又不由得叹气,“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捉奸的场面比我捉奸的场面酷多了。”

想当初,她躲在柜子里哭成大写的sb;想刚才,陈程却如女王一般杀得现场片甲不留、挥挥衣袖、不沾半点血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当然,袁满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她都快忍不住佩服自己了,既拆穿了死贱男,又帮助了小登登,简直一石二鸟,如此足智多谋,完全可以写进自己未来的教案里。

袁满就这么和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的陈程分道扬镳,独自走出了酒店。

捉奸可是体力活,也难怪她腰酸背痛,一边走,一边松着肩膀。

直到走到酒店外的台阶上,袁满才猛然想起:她帮了高登这么大一忙,高登难道不应该请她做个全套泰式按摩?

袁满这么想着,兀自一点头——嗯,还得是超级豪华、贵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于是赶紧掏出手机,准备给还在1217号房里待着的高登打个电话。

不料刚掏出手机,号码还没拨出去,手机就响了。

袁满定睛一看,还是个陌生来电。

全套泰式按摩计划就这么泡了汤,袁老师这是前脚刚捉完奸,后脚就得赶去赔钱——

她方才接的那通电话,是前几天的那位小司机打给她的……竟然说车子有问题,要她去修车厂一趟?

小赤佬!该不会要讹我钱吧?

袁满抱着这么个想法下了出租车,按照导航,徒步去找那家修车行。

修车行位于一栋摩天大厦后不远,袁满在巷子里拐七拐八了半天,终于望见修车行的招牌。

修车行里,果然停着那辆保险杠掉了漆的车。却不见司机的身影。

袁满看看手表,泰式按摩店晚上11点就结束营业了,她可得赶紧给那司机打电话。

一边打,还在一边抱怨,她今天是怎么了,净碰上些借力使力的小赤佬?

电话竟然占线?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机械的提示音在袁满耳边响起的同时,她的身后,也随之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袁满下意识地一回头。

僵化。

“……”

“……”

那一刻,袁老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莫非是她之前的怨念太大,竟就这么召唤出了终极小赤佬……

终极小赤佬和她一样正打着电话,就这么毫无察觉地,迎面走向她……

☆、第50章

彼此之间,十步远的距离,郑衍叙还没发现她。但很快郑衍叙就收起了手机,似乎电话没有打通,他微微一蹙眉,这就要抬眸看向前方——

袁满所在的前方。

袁满吓得直接一矮身,躲到了车后,躲起来的那一刻什么也没多想,下一秒才忍不住一愣:她干嘛要躲他?

她有那么见不得人么……

可既然都已经躲起来了,那索性就躲好。袁满这么想着,头也不敢抬,就直接猫在车后,任由路过的修理工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躲了足足半分钟之后,袁满琢磨着,郑衍叙应该已经走了吧……正准备起身时,视野里却走进一双皮鞋。

不会吧……

袁满咽一口唾沫。

前一秒还在祈祷这双鞋的主人千万不要是郑衍叙啊!后一秒,郑衍叙的声音就从袁满头顶上传来:“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车,你有看见这辆车的司机么?”

袁满头都不敢抬,只慌忙抬起手,先是用力地摆手,表示自己没看见,接下来又慌忙指指修车行深处的修车工,让他问修车工去。

从郑衍叙的角度,只能看见这个行姿鬼祟的女人的头顶,以及一截盈白的小腿,11月的天气,穿得未免少了些,不过看打扮就知道不会是修车行的人,郑衍叙便直接绕过了她,往修车行深处走去。

明年公司准备上市,郑衍叙是越到年底越忙,他这一晚上都在前方不远的大厦里,和证券公司的保荐代表人开会。好不容易结束了,可以一周内首度回家睡个好觉,他的新司机却不知跑哪儿偷懒去了。

原来的老司机身体每况愈下,决定提前退休,郑衍叙和老司机也有这么些年的感情了,老司机想把儿子介绍来开车,郑衍叙并没有异议。事实却证明,任何岗位的裙带关系都是不靠谱的,这小司机到任才几个月?就已经把三辆车开进了修车行——不是撞了车,就是撞了马路牙子。

把宾利当碰碰车开的司机,郑衍叙究其一生,也就碰见过这么一个。郑衍叙的忍耐自然已经到了上限,而就在刚才,他给司机打电话,司机竟然告诉郑衍叙,他正在修车行,想要看看之前送去的车修得怎么样了。

终于,逼得郑衍叙只能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可挂了电话,郑衍叙才发现,他一没车钥匙,二没现金,该怎么回去成了棘手问题。

给小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车钥匙送回来?明显不是郑衍叙的风格。响当当的科信总裁,就只能在这月黑风高夜里,拿着手机站在路边,开始捣鼓起自家的打车软件。

说来也是惭愧,虽是自家的打车软件,wuli郑总之前却从未用过,捣鼓了半天,终于会下单了,心下一喜时,手机却进了一则短信。

“郑总,我对不起您,我会谢罪的,您千万别告诉我爸爸。”

郑衍叙被气得嘴都歪了——

那熊孩子!

郑衍叙再打电话过去,就再也打不通了。

这熊孩子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冷血资本家就这么败给了玻璃心熊孩子,放弃了回家睡个好觉的难得机会,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家修车行。

可惜,放眼整家修车行,他那辆掉了块漆的车确实就停在这儿,可哪儿有熊孩子的身影?

这熊孩子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这句话第二次飘过郑衍叙的脑海,郑衍叙表面平静,实则心中已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而郑衍叙前脚刚走进修车行,蹲在他车后的那个女人就打了鸡血似的,腾地站了起来,逃命似的朝外跑去。动静大到连郑衍叙都本能地回了头。

只见那女人身上那件驼色风衣被吹得下摆飞扬,头发也在风中凌乱,明明是出奇狼狈的画面,竟有那么丝赏心悦目,以至于周围几个修车工的目光都定格了。

当然,定格的目光中肯定不包括郑衍叙的,他只看了这么一眼,便准备转回头去继续寻找那成天坑爹坑老板的熊孩子。却在准备转回头去的一瞬间,定格了——

那穿风衣的女人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铃声是一串小黄人的笑声。

从来不看动画片的高冷总裁,是怎么知道小黄人的呢?

这还得从小半年前说起,当时,时任他生活助理的某人,手机铃声用的就是一串小黄人的笑声,高冷总裁第一次听到这铃声响起时,着实是被那魔音穿耳的笑声碎了三观——

“赶紧把铃声给我换了。”

他当时的那位生活助理,也是个坑爹坑老板的典范,不换铃声也就算了,绘声绘色足足半小时、只为向他科普小黄人的动画片也就算了,竟然还擅自替他申请了手机彩铃——这彩铃,郑衍叙足足用了小半年还无知无觉,直到前段时间,某位正和科信有上市合作的财团法人无意提起:“郑总,我之所以这么相信你,是因为你是个很真实的人,是个不失童真的人。第一次听到你的手机彩铃就知道,我没有合作错人。”

彩铃?什么彩铃?

当晚,郑衍叙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当一串小黄人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的那一刻,郑衍叙脸一僵。

这是谁干的好事?

答案已不言而喻。

有多少他的合作伙伴、他的商业对手、他的敌人他的友人听过他的彩铃?又有多少人会因此觉得,堂堂郑总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小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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