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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180)

沈彻道:“你说得那么大声,半里之外我都能听见。有你那样忽悠孩子的吗?你今后生了儿子也那样忽悠他?什么送子观音?你怎么不干脆说孩子是半夜从脚那头爬进肚子的?”

纪澄想了想,“说是从脚上爬进去的,弘哥儿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信。”

“跟我插科打诨是吧?”沈彻一把将纪澄捞过来。

纪澄叫唤道:“你不嫌我浑身味道么?”

沈彻在纪澄脖子上深深嗅了一口,“的确不好闻,不如我们放点儿桃子味儿出来?”

那事之后,屋子里总是满溢出桃香,纪澄觉得神烦,简直就是在向全天下宣告丑事,可沈彻却极喜欢。

纪澄别扭地推了推沈彻,“我去沐浴。”她猜着沈彻估计不会放过她,现如今反正已经是一身泥了,再撇清难道就能干净了去?

“我去帮你看看水。”沈彻起身先纪澄一步进了净室。

等纪澄进去时,只听见沈彻问:“要我伺候你吗?”

纪澄翻了个白眼,在沈彻跟前她已经是什么形象都不顾的了,求之不得他能觉得厌烦了,赶紧放过她。

沐浴之后,纪澄才走到沈彻身前就被他拥入了怀里,两人叠躺在蒲席上,纪澄懒懒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只觉得眼皮开始打架了。

沈彻从背后揽着纪澄,咬着她的耳垂,先开始只是轻轻含着,到纪澄摇摇欲睡的时候,突然咬上一口,疼得纪澄差点儿蹦起来,她便是再迟钝也知道沈彻今天心里肯定超级不痛快,找她发气来着。

可她也不过就是沈彻的玩物而已,做主子的要发气,纪澄能有什么办法,受着呗。

所以虽然痛呼了一声,纪澄并没表示出一丝不满,只继续耷拉眼皮开始入睡,不过沈彻今晚大概是跟她杠上了,每回她要睡着了,他就恨恨咬她一口,真当她是猪头肉啊?

“你今天犯什么毛病啊?”纪澄本就是强压着脾气忍耐沈彻的,就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的好伐,哪里能经得住沈彻这样折腾。

沈彻只阴沉地看着纪澄不说话。

纪澄脑子飞速地转动着,猜测今天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能够引得二公子犯病,沈彻前头提到凤庆,想必这事儿也不是随口提及的,纪澄琢磨片刻道:“是凤庆姑娘赖上你了?”纪澄想起沈荷说的话,那小丫头都被打发了,显然是被沈彻看出了猫腻,想来是赖不到他身上的。

“荷姐姐说那小丫头已经被打发了,凤庆在这件事上本就心虚,便是你搂了她,她也怪不上你,若是为了亲戚关系,大不了你收了她就是。”纪澄嘴快地道,她也是困得糊涂了,沈彻纳不纳妾哪里是她能过问的。

果然沈彻接着就冷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时候沈家多了个二少奶奶呢,张嘴就要替夫君纳妾,生怕显不出你贤惠是吧?”

纪澄此刻恨不能自己打自己几个耳光,这不是自寻其辱么?

“是我多嘴和越界了。”纪澄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表哥还在生什么气?我素来猜不到表哥的心思,你若是生气,不如直接说出来,也省得你气坏了身子,而我却还懵懵懂懂地又惹表哥不快。”

纪澄的神情坦荡荡的,看得沈彻脸色越发阴沉,索性仰躺下闭上眼睛,“你回去吧。”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纪澄立马利索的就爬了起来,刚轻手轻脚地刚走到密道入口,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回来。”沈彻不耐烦地扔下一句,又走回去躺下了。

纪澄在衣橱里沈彻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鬼脸,心想幸亏过不了几天就再也不用忍受他的喜怒无常了。

纪澄无奈地回到沈彻身边重新躺下,才刚躺下就被沈彻翻身压到身下,嘴上重重地被咬了一口。

纪澄忙地捂住嘴,“别咬这里,留下伤口我明天还怎么见人啊?”

“那就是别的地方就可以了?”沈彻挑眉道。

纪澄哀嚎,沈彻惯来会挑地方咬,都是肉多且嫩的地方,纪澄疼得眼泪汪汪,耳边传来沈彻的呼吸,还有他的咬牙切齿,“下回遇到这种事,再看见你躲,我有的是法子弄死你,纪澄。”

纪澄何其冤枉,“我当时不躲还能怎样?那样尴尬,再说我也怕坏了表哥的好事啊。”

沈彻轻轻咬了咬纪澄的鼻尖,“我还能不知道你,鬼心眼儿那么多,十个凤庆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只要走出来,凤庆难道还敢那么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骂的不仅是凤庆,纪澄觉得自己挨的刀更重。沈彻自己不想娶凤庆,又顾念和沈芸的姐弟之情,却拿自己出来挡刀,纪澄想想就觉得憋屈。

可是有人委屈了可以大声嚎啕,自然有人关心问切,可纪澄就只能自己把眼泪吞了,还得承受沈彻的怒火。

纪澄才知道沈彻刚才的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假,若非纪澄的身子天生柔韧,大概早就被沈彻把腰折断了,弄死她一点儿不成问题。

第143章风吹草

嘤嘤哼哼又是一晚,纪澄早晨在抱厦里醒过来下床时,腿一软差点儿没倒下去,扶着床柱子才站起来。待跟老太太请过安,她又回屋子里补了一大觉,到傍晚才又复起身,还得院子里的丫头还以为她病了,报给老太太听。

老太太又让人张罗着拿配制的药丸给纪澄补身体。

如此过得一日,纪澄想起弘哥儿的纸鸢来,这会儿可再不敢骗他了,不然小屁孩还不知道会怎么发火,纪澄想约卢媛一道去常衡院,可卢媛昨日就被她母亲接了去住到外家去了。

纪澄只好又去寻沈荷,她那日就说带弘哥儿去找竹条的,结果沈荷出门访客去了,纪澄去寻沈荨,沈荨却嫌沈御脸太冷都不爱去常衡院,最后纪澄只能自己去了常衡院。

弘哥儿听得纪澄过来,立即飞奔了出来,“澄姐姐,我就知道你这两天要过来,我今天一大早就起床打了拳,把字也练好了,就等着你给我做纸鸢呢。”

弘哥儿让云珠将准备好的竹条拿到了院子里,那竹条没有经过细劈,还需要再打理,纪澄挑了几条长短合适的竹条,正要用小刀劈条,却见沈御从大门进来,“留着让我来吧。”

沈御快步回了屋,想是去换衣裳去了。纪澄却也没等沈御,和弘哥儿一起拿了竹条,教他怎么将竹条劈细。

那竹条因是新竹,上头还有许多毛刺,等沈御出来时,纪澄才劈了不过半条,沈御走过来伸手道:“我来吧。”

纪澄道:“这条我快劈好了,御表哥帮弘哥儿劈另一条吧,如此也省时些。”纪澄并不想在常衡院久待,虽然她心里是坦荡荡的,但人言可畏啊。

沈御闻言没反对纪澄的安排,重新拿了一条竹条起来,握着弘哥儿的手教他做纸鸢的骨架。

“我会了,我会了,我自己来。”弘哥儿刚学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想独自操作了,他这一大声说话不要紧,可纪澄却被他吓得心神一闪,食指被那竹条给划开了一条口子,血珠当即就冒了出来。

纪澄痛得低呼一声,沈御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捉了她的手起来,“怎么了?我让蕊雪给你拿金疮药。”

纪澄羞得脸一红,正想收回手,可视线的余光却瞥到了站在常衡院大门口的沈彻。

沈彻步伐自如地跨进来,就像没看见匆匆收回手背在身后的纪澄一般,“弘哥儿。”

弘哥儿一见沈彻立即高兴地跑了过去,“二叔,这是给我的吗?”

沈彻手里拿着一架哪吒闹海的纸鸢,那纸鸢的尾部有“排楼”的徽标,这可是南方最出名的制纸鸢的商号,一架纸鸢能从南方丝毫不坏地运到京师来已经不是易事了,何况还是以精丽著称的排楼纸鸢。

弘哥儿一见那纸鸢就爱不释手,转头就把朴素的老鹰纸鸢给忘到脑后了,这就是小孩子,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

“弘哥儿,刚才你们在做什么,这么热闹?”沈彻拉了弘哥儿手往沈御和纪澄走去。

沈彻的神色非常自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纪澄也就好装傻,努力神色自如地看向沈彻和弘哥儿。

弘哥儿正叽叽喳喳地回答沈彻的问题,等走近了就听见沈彻又说,“原来是要自己做纸鸢,要不要二叔帮忙?”

弘哥儿自然忙不迭地点头应好。

沈彻和沈御打了个招呼,又看向纪澄道:“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澄表妹手受伤了,要不要紧?”

沈御也顺势看向纪澄,“要不让蕊雪帮你处理一下吧?”

“这儿有我帮弘哥儿,表妹的手既然受伤了不如回去歇着吧。”沈彻道。

其实沈彻这样说话是有些失礼的,沈御诧异地看了沈彻一眼,沈彻回了个找你有事的眼神,沈御便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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