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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297)

纪澄道:“留在那儿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早回来了。”

纪澄的兴致不高,连说话都有些无精打采。

沈彻低头亲吻纪澄的额头、脸颊,温柔得仿佛她是那嫩豆腐一般,丝毫不敢用力。“抱歉,今天实在事情太多,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

纪澄本是无所谓的,可是被沈彻这样一说之后,鼻头却也有些酸,只“嗯”了一声,怕一开口说话就会带哭音,她如今真是越发矫情了。

沈彻轻声道:“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什么灵丹妙药都不管用了,所有的皇子都还年幼,将来必然是太后当政。大秦的祖训是靖世军只会效忠皇上,不会听命于太后。现在我不得不将靖世军分化为零,掩藏起来以待将来皇上亲政。”

纪澄叹息一声,“如果新皇登基,对沈家会不会?”

沈彻道:“暂时不会动沈家的。但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不过咱们在西域有所经营,大不了咱们还可以退到西域当个西域王玩玩,你不用担心的。”

纪澄点点头,她自然知道沈彻肯定是安排了后路的,低声道:“我没怪你今天没陪我,我知道你若是没事,不会丢下我的。”

沈彻用鼻尖去蹭纪澄的脸蛋道:“自然不会,我真恨不能时时刻刻黏着你才好。我都这一把年纪了才找到可心的媳妇儿。”

说起年纪,纪澄的情绪一下又消沉了下去。

沈彻摸着纪澄的头发道:“其实有时候我倒宁愿你不那么贤惠懂事,找我吵一吵多好,你一撒娇,我肯定就不出去了。”

纪澄轻轻踢了踢沈彻,“明明就是你的错,却反过来怪我不会撒娇。我若是撒娇了,只怕你又嫌弃我任性麻烦。”

沈彻柔声道:“绝不会。我就喜欢听你撒娇时的声音,叫我心里酥、酥、麻麻的,就想……

“不正经。”纪澄嗔道。

“过几日我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带你去温泉庄子住几日好不好?”沈彻咬着纪澄的耳朵道。

纪澄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还是这样无精打采的?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沈彻问。

纪澄摇摇头,“没有。”

沈彻直起身开始唤榆钱儿。

“你这是做什么?”纪澄问道。

“你不说,我就只好问她了。”沈彻道。

纪澄恨恨地道:“你不是惯来最会读心吗?今日怎么读不出我的心了?你少跟我装傻,沈彻。”这人都快成精怪了,焉能看不出她情绪不高的原因?

沈彻轻笑出声道:“我猜你的心思,你不高兴,我不猜了你也不高兴,可真难养啊。”

“你还笑,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的压力。”纪澄都快哭了。

沈彻重新搂住纪澄道:“我知道你的心事,可我不想帮你。”

这下轮到纪澄傻眼了,“为什么啊?你不想要孩子吗?还是说其实你在外头早就有儿子了?”说到这儿,纪澄一下就坐了起来,大有如果沈彻敢点头,她就要弄死他的气势。

沈彻笑道:“你怎么也说起风就是雨了,我哪里来的儿子?”沈彻拍着纪澄的背将她重新哄躺下,“仔细着凉,你生病了自己倒没怎样,只是我可吓得够呛,吃不好睡不好的。”

“巧舌如簧。”纪澄嗔道。

沈彻在纪澄耳边低语,“孩子我自然想的,可现在不是时候。你说说咱们成亲这么久以来,我才碰过你几次?你若是有了身孕,这一等就是一年多才能行房,我便是柳下惠也得憋死了。你总得叫我过过瘾是不是?”

纪澄被沈彻的话说得面红耳赤,轻轻啐了他一声,“不要脸。”

沈彻的手从纪澄的衣襟里探入,“不要脸就不要脸了,如果连自己的媳妇儿都碰不得,这脸不要也罢。”

纪澄被沈彻骚扰得气喘吁吁的,拿他一点儿办法没有,沈彻咬着她耳朵问:“是不是阿萃又说什么不好听了?她那个性子但凡有点儿能显摆的肯定就忍不住在你面前说是吧?”

“你倒是了解她。”纪澄道。

“其实你也了解她的,她那个性子在齐家只怕还有得磨。”沈彻道。

说不得沈彻果然一语中的,连花灯节都没过,沈萃流产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第238章在于春

沈萃流产的消息一传回来,纪兰立即就去了云阳伯府,哪知道到下午传回来的消息就更为惊人。

云阳伯夫人下世了,而齐正坚决要休妻。

纪澄和崔珑听到消息时面面相觑,互相无声地问了句“怎么会这样?”

原来沈萃流产多少有些自找的缘故。她怀着身子,齐正晚上就去了小妾屋里,沈萃自觉母凭子贵,朝着肚子疼非要叫齐正回来。

齐正和沈萃的情分早在她一日复一日的吵闹里消耗得一干二净了,只打发了来请的丫头说叫她拿帖子去请大夫。

沈萃这可就不干了,自己跑去小妾的屋子拽齐正,哪知道正月里天寒地冻,晚上阶梯上结了冰,她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孩子就流了。

齐母盼这个嫡孙都盼了四、五年了,却被沈萃给作掉了,且大夫说沈萃这回彻底上了身子,只怕再难有孕,当时齐母一听就晕了过去,最后醒过来时嘴里只念了两个字“嫡子”就谢世了。

齐正虽然人品上的确有值得诟病的地方,可对这个母亲却一直非常孝顺,他认定了是沈萃气死了他母亲,以不孝和无后为理,坚决要休妻。

即使是当着他的岳母——纪兰的面,齐正也毫不客气地要休妻,无论纪兰是威逼还是利诱,齐正都不松口。他反正是受够了沈萃了,娶了她除了得了点儿银子给他母亲养病外,其余真是没有任何好处。

且沈萃仗着是国公府的千金,也没少给顶撞他母亲,这家里上上下下就没有沈萃没得罪的人。

纪兰哭着到老太太的芮英堂来求老太太想法子,“他们齐家也欺人太甚了。我上好的闺女被他作践得如今再不能有孩子了,他却闹着要休妻,天下可没有这样便宜的事儿。”

纪澄和崔珑都腻味沈萃,因此并不说话,都只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问纪兰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纪兰颇有些六神无主。

老太太道:“夫妻情分走到了这个地步,强扭的瓜也不甜。哪怕咱们逼着齐家不敢休妻,可阿萃在那里只怕也没有好日子可过。咱们家的姑娘即使改嫁也不愁,不能生育,就寻个已经有子女的鳏夫便是。”

老太太这一番话其实是真的在替沈萃考虑。

纪兰愕然道:“难道咱们就这么放过齐家?”

老太太道:“不然呢?你打算灭了齐家全府么?不管怎么说齐夫人是死在这件事上头,阿萃也不是没有错。隔三差五就闹一次,一年里有半年都住在娘家,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

纪兰抹着泪的只有一句话,“难道咱们家阿萃就这么被欺负了?”

“那还得问问阿萃的意思,她还肯不肯跟齐家过,如果齐家跟咱们不再是姻亲,将来若是有事自然也就怪不得咱们袖手旁观了。”老太太道。

沈萃大约也是被齐正给伤透了心,不愿再同他过日子,当日就回了铁帽胡同。

次日纪兰被气得卧病不起,崔珑又有身孕,只好是纪澄带着冯霜和李芮拿着沈萃的嫁妆单子去了齐府。

齐家摆着灵堂,前来吊唁的人也不少,对沈、齐两家的事情都十分好奇。这个热闹纪澄本就是打算唱给大家看的,虽然她心里烦死了沈萃,可只要沈萃姓沈,她也就容不得别人打沈府的脸。

说不得拿捏齐家的就一个字“钱“。

沈萃的嫁妆十分丰厚,可如今能数得出来的却只有寥寥几样。听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原来沈府的五姑娘居然贴补了如此多的嫁妆给齐家,最后还落得终生不育,和离的下场。

云阳伯被那些议论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齐正只恨恨地瞪着纪澄她们,“我爹若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沈家的。”

纪澄道:“你爹不是被我们气的,大概是自己也被自己做的事情恶心到了。抹不开脸才晕过去的。我们家的五姑娘出嫁前也是金尊玉贵,还是齐公子跪到沈家门口求娶的,如今将她的嫁妆银子用尽就开始嫌弃了。五妹妹是怎么流产的齐公子难道不知道,却反过来怪她不育。她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宠妾灭妻,任由小妾欺负她,害得她小产。你自己气死了你母亲,却反过来怪到我家五妹妹头上,天底下当真没见过你这样恶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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