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是。”她娇小的脸庞显得那么倔强,“我就是久,你要找的久。”
“可恶……”我很没辙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上次你已经玩过这招了,难道又要来一次吗?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无论你怎么去了解我的过去,无论你怎么去模仿她,你也不是她啊!!清醒点好不好?你是小,不是久!”
“你不相信我?”
“废话。当然不相信。告诉我,你是小。”
“不是,我是久。”
“不,你不可以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会明白我的苦心,“不能因为别人而迷失自己,你就是小,那个总是爱恶作剧、画画很有灵气的小,你不是其他人。再问你一次,你是谁?”
“我是久,久。”
“你说谎。”
“我没有。”
“我最后问一次,你、是、谁?”扶着她瘦弱的肩膀,我心里居然升出一股奇怪的念头,希望她就是久,她就是我要找的久。
但这是不可能的啊……
“我是……”她盯着我的那眼神,闪动着点点动人的微光,猫咪般的纤细,“、久、。如假包换的久!”
那眼神让我有一瞬间的恍神,仿佛真的见到了自己挂念了整整三年的久。原阑只是脸一模一样,她们两个在倔强时的神情都是这么这么的相像。
不!不是像!
……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Six
“该死的,难道我真的被你弄糊涂了?”我甩甩头,试图把这个小家伙的样子从脑海里抹去,“别再闹着玩了,我讨厌别人拿久的事情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闹着玩,我真的就是久!”
败给她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骗我?!!
“够了。这游戏到此为止。”我不耐烦地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我先走了,你也休息吧。”
见我要走,她一把揪住我的衣角。
“喂!你真的不相信我?我真的是久啊!”
还在骗我。
居然还在骗我。
上帝对人类说:“我治愈你,所以才伤害你;我爱你,所以才惩罚你。”难道被这个丫头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世界上最有默契的人……难道要你相信就这么难?为什么……为什没相信我?我就是久,久。”
认错人,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
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是男人就不能背弃自己的誓眩
“羽野,我是久啊……”
“我真的真的就是久!!你为什没相信我?”
“混蛋!千羽野你这个大混蛋!!大混蛋大混蛋!!!”气愤的泪水顺着她绯红的脸蛋不停地往下淌,大颗大颗,温润悲伤……
“为什么?为什没相信我?你这个混蛋……”拳头砸到我身上,却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度,她悲伤的脸庞像一幅永远不会消失的画,这样浓烈地烙印在我的眼瞳里。
我明白。
我都明白。
我明白那种不能被接受的无可奈何的悲伤,可是我……无法将自己的心分裂成两半。
“混蛋……混蛋混蛋,大混蛋……”
“我恨你!”
任由着她边流泪边气愤地捶打着我的胸膛,直到手机开始狂响。是智薰的电话。我把手机放在耳边,只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你现在马上回来。我找到端木朔月的下落了。”
端木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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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端木朔月救于找到了久,他有着平常人类所没有的幻术,不可能不知道久的下落。说不定这三年来久根本就一直在他身边。
主啊,这是你大发善心给我的转机吗?
“羽野!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啊?”
“喂,羽野你去哪?”
“混蛋千羽野,你会后悔的!!”
真的会后悔吗?
嗡不上理会身后的小,转身出了房间直奔停车场。刚把车开出疗养院的大门,就迎面看到Van正开车回来,两个人的车在并不宽敞的马路上擦肩而过,却谁都没有鸣笛打招呼,而是各自装作没看见径直开了过去。
可就在那张一直没能看清的脸在我的余光中掠过的短短一秒,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穿越过胸膛,死死地掐住了心脏。
Van,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感觉这样神秘,又这样熟悉呢……
半小时后,赶到合租的别墅。
“智薰你的意思是,端木朔月他人在布拉格?就是三年前圣?卡瑟琳组织大家去旅行的那个城市?为什么端木会出现在那里?”
刚刚进门就迫不及待追问端木下落的我,真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出现在地球的那一边。
“对,当时端木不是没有跟学校大部队一起行动,而单独去了别的地方吗?其实他就是去找他的弟弟了。”
“弟弟?”
“端木朔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真正的亲人,就是在布拉格的Seven。而我放置在布拉格的线人今天明确地汇报给我这个消息:端木朔月出现在了布拉格。”
智薰站在窗边,沉默让她显得越发冷。有风带来的味从窗子中飘了进来,弥散在各自的心底。我听到她脑海里的风声剧烈,凄迷的黑早就遮蔽住整个天幕,而云层的深处正飘飘荡荡……飘飘荡荡落下一根闪耀着深蓝暗光的黑翎羽……
真的是端木朔月?
即使过去了三年,想到那个名字,心脏还是有轻微地战栗。身份神秘诡异,跟久一起失踪的人,三年来从没有过他的任何消息,如同一颗蓝宝石沉入深不见底的海。消失了三年的他,终于也出现了?
端木朔月,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既然是这样,我们明天就走!去布拉格。”我开始收拾行李,“端木朔月不可能不知道久的下落,找到了他,救于找到了久。”
智薰看着我,颇英意地笑着:“你真的想清楚要离开墨尔本了?你舍得吗?”
“什么?”我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舍不得那个长得跟久一模一样的小啊。”
她淡淡地笑着,神却显得有些不自然。
“切~!谁会舍不得她?你也知道,她们不过是长得像而已,又不是真的就是同一个人。”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行李,其实心里已经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是啊,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吧。
明天我就会消失在这座城市里,跟智薰、清流、曜太远赴大洋彼岸的东欧布拉格,去找寻端木朔月的下落。如果早晨醒来跑出房间后发现我不在,小她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我炕到她的表情,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久,除了久我什么也炕见。
“啊咿呀哟,龟仙人的武士道,忍者不二流霍霍霍……”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拿起来一看,都是小那个小家伙的短信,嚣张得很呢。
“千羽野,你真的不相信我?”
“给你最后半小时时间,我只等你最后半小时!”
“千羽野!你给我回来,不然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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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这小猴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这小家伙,烦。”真是头疼啊。我索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智薰,你刚刚说的那个Seven,他具体的住址你有吗?”
问到这里,一贯冷静的智薰也显得头痛起来。她熟稔地抽出一根More,在指间点燃。
“你也知道,Seven就是端木朔月的弟弟。凡是跟端木朔月有关系的人,都一个个行踪神秘。”她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神安静,“我已经派出很多人查访他的下落,可目前仍旧只知道他住在布拉格,具体的地址……唉,只能听从天意了……”
听从天意?
仁慈的主,这次你是真的愿意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了吗?你是真的愿意把久还给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