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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的左脸颊2(16)

“你是”他微微眯起眼睛,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国度,所有21世纪人类的逻辑都成谬论,所有不可能都成可能。他不敢在轻易下判断,只是静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容貌高贵的女生在他面前一滴一滴地落下眼泪。

她的心已经崩溃了,炽热的泪也落下了,表情和话语却依旧不肯暴露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她还是强撑着,不肯揭晓这答案。

她宁愿他永远不要知道真相在捕魂者的护送下回到人类世界,回到2009年的香港,回到属于他的家族里好好生活,将这段记忆剔除得一干二净。

大抵是打定了主意,莉莉安竭力平静下来,回答他:“我是达斯蓝帝国的公主莉莉安,下个月就要继承皇位。这里不欢迎人类的到来,看在你是误入的份上,我们决定不再追究。明天你就离开吧,我会嘱咐信赖的捕魂者将你平安地送回地面。”

“不,我不回去!”他拽住她的手,“莉莉安,既然你贵为公主,那么一定会很多法术吧?请你一定要帮我复活一个叫‘谢落微’的女孩子。她4年前在电梯里被人割喉放血”也不顾对方是否在听,他一口气说下去,“当初我以为她死了,但达斯蓝的捕魂者找到我说落微是属于达斯蓝地心帝国的,只要找到落微的宿主,用宿主的全部鲜血祭祀,就能换回她的命。”

“所以你打算杀死上官星见,用她的血复活落微?”她问。

siva惊住:“你怎么知道落微的宿主是上官星见?”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心里那些澎拜的暗涌,她只想让他看到一个冷漠的达斯蓝公主莉莉安。于是,她用置身度外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解释:“为什么不知道?发生在达斯蓝土地上的一切我都知道。苏瑾瞳,现在我以达斯蓝未来女皇的身份告诉你:以前那个捕魂者骗了你——它是达斯蓝三王子派去故意迷惑你,让你来达斯蓝搅局的。谢落微已经死了,真真切切的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根本没有‘用宿主的鲜血祭祀就能复活’这回事”。

“不能复活?”他不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是一场骗局。

“对,不能复活。她死了,你就放过她,让她好好安息吧。你们一个属于人类世界,一个属于达斯蓝,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的两个人。你也该回去了,不要惦记这事。”

“你骗我可以复活的,一定可以的!帮帮我,帮帮我,莉莉安!”

见他竭斯底里的模样,她有些不忍:“如果落微知道你至今仍然忘不了她,她一定很感激你的深情厚谊。”

“感激?感激换得来爱吗?”他望着那抹天光,喃喃地说,“我写了那么多小说,小说里的每一个人人物的命运都由我操控,可我的自己呢?被上帝玩弄在手心里。我心爱的女生无声无息地死了,我深信的世界观莫名其妙地就被颠倒了。你们告诉我地球不只有人类,还有一个隐匿在地底下的达斯蓝,于是我曾今深信的一切都成了笑话我的爱情,也像愚蠢的笑话“

siva。

眼神清澈而深不见底的siva,喜欢蓝色就满屋子深蓝色调的siva,天生适应写小说的siva,穿长袖t恤会把袖口微微卷上去一些、露出手腕的siva。

这样外表俊美内心执着的siva,你的爱情怎么会是个笑话,她在心里轻叹着,用灵力解掉束住他的锁链:“我明白你对落微的感情,也看过你写的小说,你说爱情含笑饮砒霜,爱情至美,砒霜至毒。深爱一个人失去自己,才会痴痴凝望他无邪的笑脸,一小口一小口饮下他递过来的酒”

他默然,过了一会儿说:“这段话其实不是我说的,那是我年少的时候看的香港作家张小娴的作品里的一段话。当时很喜欢她这段话的意思,没想到自己也有含笑饮砒霜的一天。”

莉莉安站起来:“siva,你陷得太深了。忘记这里,我会吩咐手下人带你离开。”

“不”他绝强起来“我不会走的。就算不能复活,你一定有别的办法,让我见见落微,哪怕只见一眼也好。”

“她死了,你们再也见不到了,有些事,还是忘记比较好。”她的声音飘渺得像是从很远很远的海上传来,身体也随着声音飘散不见。

她愕然看着,着神秘女子来了又消失,像是风干的水滴般不留痕迹。离开?他靠着墙角坐下来,踝关节一阵酸痛。落微清秀的模样又无声无息地钻进他的脑子。

那年她15岁,刚刚转去纽约的华裔高中。

他在一大群唧唧喳喳的新生里一眼就望见沉默的她。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女生吧,因为她落单时总流露出让人猜不透的眼神。

她的心里藏着秘密——他一开始就知道,却还是不知深浅一脚踩进爱情的网中。

凌晨大雨的夜里值寝的他竟看到她独自一个人在走廊下喝水。这瘦弱的女生有那么明亮的一双瞳,像一只懵懂的小鹿,干净得让他难以自持地靠近。他爱她,相信她所说的一切,直到她那样惨烈的方式消失。

在电梯凶杀案之后,他几乎荒废了学业和事业,用尽全力来寻觅她的下落,甚至动过杀人的念头——当他发现世界上居然有捕魂者,居然有达斯蓝帝国后有那么一刻,他发现爱情原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模样。

或许,这爱情从一开始就有阴影。

她的心里藏着秘密,她不是他看到的全部,或许没有他,她会过得更好——他早接受者残忍的事实。

“这雪山可真美”夏吉推开越野车车窗,眺望道上那一座瑰丽梅里雪山。从香港到这里马不停蹄奔波一整天,直到见到这座闻名已久的雪山,心里才算踏实下来。但siva他们现在还是下落不明,不知是困在雪山上还是身陷达斯蓝。忽然,雪山上亮起一个白色的小点,趴在车窗的夏吉呼地抬起头,拽着旁边的雷光夏大叫:“你看你看,那边有个发光的小点!雪山!雪山上在发光!!”

光夏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也没见着什么白点不白点的,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他把气撒到夏吉身上:“哪有什么光点不光点?疯了吧你?穿着4英寸的高跟鞋还硬要跟我们来梅里,您是想象钉子一样死死扎在雪山上吧?”

“哼!”林夏吉跟了siva这么多年,帮他应付大小事务,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哧一声笑道,“哟哟哟,您是看不起高跟鞋,您以为你们家瑾年就不穿啊?”话说出口说着不合适的时候,已经迟了。眼见着对面火爆脾气的雷光夏脸色从白到红又从红到黑,夏吉知道坏了,在光夏的拳头到来之前大叫:“瑾尚!瑾尚救我啊!你看他”

“你们俩让我消会行不行?”坐在司机旁副驾驶的瑾尚撇过头来,朝后座的两盏不省油的灯说。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打理自己了,原先染得发色掉干净后长出黝黑黝黑的新发,耳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了,只剩下一个精致的小耳洞昭示着它的主人曾是多么在意自己外表的男子。

他是人人恨铁不成钢的二世主,仗着家底厚成天吃喝玩乐,身边小明星无数。念书时在外国谈恋爱,恋到满身伤痕,自以为对爱情再无兴趣,回国后夜夜笙歌,连父亲和妹妹都开始放弃他,只当家里多花点钱,养一只好看的大狗狗。

当所有人都开始放弃他,这个男生却像脱胎换骨般一夜长大,失去一条腿的他忽然间有了男人的责任感,将公司的是安排妥当后,亲自来梅里找哥哥和妹妹。

越野车在路上颠簸着,司机开到岔路口,指了指其中的一条小路:“诺,这就是你朋友出事的那条小路,前阵子下雨后塌了,路完全走不了了。”司机倒一把方向盘,神色无奈,“别说你们担心朋友出事了,那越野车的司机还是我一个山东老乡呢。车里的几个人都下落不明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他嘀咕着:“我们这行真是拿命换钱,客人说走那条路又不能一口拒绝。现在好了,出了事车翻进江里。老婆跟孩子没日没夜的哭,家里人连全尸都见不到。可见这人啊,真别跟天斗,斗不过。”这话说得车里一阵死寂,几个人都想说什么却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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