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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100)+番外

“皇上有要务在身,不便打扰。”李明胜客气地回绝。

邓良人有些失望,但咬了咬嘴唇又不太甘心,便道:“我与她们不同……”

刚才她过来的时候看见了铩羽而归的卫良人,想这一位也不是没得宠过,结果还不是没眼色,得罪了妙修媛,现在混得个冷淡凄凉。

她自觉自个儿的决定无比正确,看到对方的下场不免幸灾乐祸。

却不知这御书房这样难进。

“我曾听妙修媛提起,说皇上近日胃口不好,就亲自煮了养胃汤来。皇上不见也无碍,只是这汤还要劳烦公公带进去呢。”

李明胜微微讶然,妙修媛和她提的?

他沉吟片刻,暂且道:“邓良人稍等片刻。”

邓良人燃起了零星的希望,客气地表示没关系,睁眼儿看他进去了。

其实这消息自然不是妙修媛与她说的,妙修媛虽时不时也肯见她们,但说话却一向是滴水不漏,自己百般钻营都找不到空子,好不懊恼。

就这个,还是有回自己不小心偷听来的,正好是良辰吩咐了跑腿的宫人,让他去告诉御膳房要这一样汤,另提了是给皇上的,让他们精细着点儿。

自己才有了上面的猜测。

没过多久,皇上果然传她进去了,她按捺下心底的雀跃之情,提着食盒,步履纤纤地走进去。

前面引路的小内侍板正个脸儿,把她引到偏殿就下去了。

她撇头去看了看主殿,迟疑了一下,迈步走进偏殿。原还以为皇上不在里头,待看见明黄的衣摆,真是好大一个惊喜。

她连忙上前请了安,摆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只等着皇上叫起。

皇帝的口吻莫名,听不出好坏,但并没有免了她的请安,反是问她道:“妙修媛让你送来的?”

邓良人心里一紧,暗自考虑,这可不能认,认下了就是欺君之罪。

于是她婉转道:“妙修媛提过这一味汤,她如今又因宫里的议论缠身,臣妾想着皇上的身子耽搁不得,就帮着送来了。”

话虽如此,别人听来仍然会以为是云露嘱咐过她,让她送了来。

尤其是皇帝知道云露的性子,自己的喜好她是从不透露给人知道的,这等关怀的琐事也一向要经她自己的手,否则断不会放心。

眼下突然换了另一个女人来做,他不禁再次想起白天,她诸次避开的视线,漠然随性的表现,以及和自己唱反调的举动。

狭长的眼眸不由危险地眯起。

室内弥漫着一种古怪而令人心慌的氛围,邓良人那本是轻快地声音,就这样凝滞在了静默之中,让她忽而觉得有些尴尬和心虚。

她将脑袋埋了下来。

在这样的局面,皇帝不知为什么让李明胜呈了那碗汤来,且还尝了一口。让邓良人忽上忽下的心一跳,跟着一喜。

“听李明胜说,这汤是你亲手做的?”皇帝将勺子撩开手,忽而眯眼含笑问她。

眼见皇帝这般正视自己,邓良人如何不高兴?忙不迭点了头。

“做的不错,很合朕意。”

她愈加高兴,胆子也变大了一些,装作不经意地抬眼,温情脉脉地递去了一个眼神,又低眉害羞。

也因为她低了视线,才没有看见皇帝骤然变冷的神情,不过那直棱棱如冰锥地嗓音,却将她的美梦击个粉碎。

“李明胜,把她送去尚食局,这么好的手艺不用可惜了。”

皇帝也不拘地方,懒洋洋舒展了一下手臂,瞥见她惊呆了的模样,从座位上站起来,似笑非笑道:“也别因为朕坏了规矩,还是从最脏最累的活做起吧。”

李明胜点了点头,颇为同情地看了脸色由红转白的邓良人一眼。

这要在平时皇上也不会做得这么过分,今儿他听了小路子汇报,倒是猜到个一二。本来妙修媛就摆出不爱搭理皇上的样子,这会儿从你这里知道她还把这重任交给了别人,皇上能不恼么?

这自己不搭理别人,跟别人不搭理自己心情差大发了。

再加上妙修媛在皇上心里又有一定的地位,不提别人,就是怀了孕的锦昭容也比不了她。

所以了,甭管真的假的吧,反正谁凑上来谁倒霉。

邓良人还要惊呼惨问“为什么”,才开头吐了一个字,就戛然而止,被大力的内侍公公捂住了嘴。那内侍见着李公公一个眼色,立刻明白,手上不含糊,把人拖了下去。

开玩笑,没见皇上脸色不佳吗,再让人一通叫嚷刺激地发怒了,哪儿还有他们的活路!

本来这个时辰该是翻牌子了,结果小内侍把牌子一呈,皇帝冷眼瞧了瞧,就是没有自己想翻的那一张。

李明胜见势不好,立刻严肃地质问小内侍:“怎么比平时少了两张?”

小内侍犹不知危机来临,一板一眼地答:“妙修媛和花美人告了病假,就暂且撤了牌子。”

“何时病了?”没等李明胜再替他兜着,皇帝就沉着声发问。

小内侍这才发现皇上今儿的声音特别冷,人一哆嗦,磕巴了下答道:“妙、妙修媛是十七日请的,花美人是十四日。”

皇帝本是郁怒升到临界点,这会儿一听不是刚请得假,微怔之下倒暂且熄了。

虽早上见她也不像生病的模样,只是听别人这样一说,就疑心是不是自己没注意到,也暗暗担起心来。

李明胜观察得仔细,见状悄悄挥退了小内侍,躬腰请示般地唤了一声“皇上”。

皇帝站不住了,抬脚就往外走。

“去云岫阁。”

******

再说云岫阁里,今夜灯熄得尤其早。

只和乐手里掌了一盏烛灯,屈膝坐在床踏脚上,低声道:“主子也觉得花美人不对劲?”

黑暗里乌漆漆一片,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防住了外人偷听,惟只她们主仆在如豆灯光下,喁喁私语。

“大约在她请病假之前,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只是她躲得太快,我尚且没能确定心里的想法。后面来了一个南康,就忘了那细微的古怪,直到今天审出了这件事与她有关。”

“主子所说的古怪,是指?”

“饰物的变化 。”云露的腿上覆了一层绒毯压被,暖洋洋地热气自下而上,她却反觉得夜色深沉,凉得很。

“我和她相熟过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细微变化我大都能了解到。然而原先我也不曾往那方面去想……”她叹了口气,“还是和乐你想得更周全。”

和乐低眉:“奴婢曾亲眼见过当年的事,见到那迷魂引时已是猜到了七八分,再看线索指向花美人,方才有这大胆猜测。不瞒主子说,那迷魂引最初并没有这般大的效用,后来来了一个淑妃娘娘,听说江南那里有一个世代行医的家族,淑妃娘娘曾在江南居住过,两家又是交好的关系。”

她顿了顿,到底没有隐瞒,继续说着宫廷秘辛:“淑妃娘娘进宫时,皇后与怜妃斗争激烈,一个占据后位,有藩王撑腰;一个眼线遍布,与曲公公里应外合。淑妃娘娘虽也是世家贵女,但根基薄弱,被压得喘不过气。后来皇后娘娘见她精通医术,想请教于她,才维护一二。”

云露小声吸了口气:“淑妃懂医?”

曾经她听良辰说过,皇后略懂医术,却没想到是从淑妃那里学来的皮毛。

和乐听出了主子的吃惊,怕她不信,想了想道:“因奴婢当时的任务所致,破例得知了不少内情,适当时候可以用一些来取信曲公公。所以这个消息不会错。”

堂堂皇后跟着妃嫔学医本就有些奇怪,所以这些消息防范得十分严密,寻常的后妃和宫人大多不知,一旦有发现……

皇后当年的嚣张程度,全然不是现在能够比拟的。

云露突然想起了早前自己无意撞破的那件命案,亦牵扯到了迷魂引,此刻不禁问道:“当初王承徵的死,你可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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