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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122)+番外

要是后宫里没个可意人,最后皇上不还是要把心思回转到她身上?

嘉木似懂非懂,但这话题不宜多论,眼下还得先伺候着主子先去两宫做出个样子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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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露拉着锦昭容跳下去的时候,半点犹豫都没有。

只是在寒水围拢来的之际透心凉了一番,紧跟着还有闲心想,幸亏这回是把美景带出来了,这丫头能扛事,不会慌张。要是换了良辰,不得先哭上一通再说。

后来,她就被冻晕了过去。

再醒神的时候,手脚热烫烫的,人有些乏力。睁眼先是一片雪白的亮光,然后闭着悠过劲儿来再看,紫红的软帐,双层帐外一个人影绰约。

她吃力的侧过身子,额头上捂着的东西掉了下来。

外边人见了忙是撩起帐子,过来稳住她,又换了一条帕子上去。灰蓝的宫装,缎面身形撞进眼睛里,她立刻知道这是良辰。

心重重往下一沉。

没赌对?

”良辰……“一张嘴,嗓子像被扯乱的棉絮,难受得紧,她轻轻咳了一声,被良辰半扶着喂了口水。

“主子别急,太医来瞧过了,等退了烧就没有大问题了。只身子要虚一段时日,养着就能好。”

云露默了一刻,心里的念头胡乱窜着。过后仍是问:“锦昭容那边……”

“你还有闲情担心别人?”

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入耳,她朦朦胧胧的眼睛亮了一亮,紧跟着抬起眼儿来。来人手里端着一碗腾热气的汤药,语速缓慢,脚下却一步不停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良辰观主子的面色,马上小声地道:“皇上先去了月华宫,但不过一刻钟就赶过来了,主子昏迷着不能用姜汤,还是皇上想折子给喂进去的……”

皇帝一到,她立刻就垂首退到了旁边。

“怎么好让皇上去端药。”云露轻声道。

她枕在青丝上的面容苍白,两颊烧红,只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因发烧而显得雾蒙蒙的。让人看着就心疼。

皇帝把药放在一边,给她松了引枕,扶她半坐起来,锦被绒毯掖严实了,才把药端回手里。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末了舀一勺喂到她嘴边。

但他不出声,她却是要说的。

“烫。”

云露说话的嗓音很是虚弱,若往日听来,便似是撒娇一般。可眼下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方才支撑起来已经十分难受。

这字说完,眼眶一烫,泪就跟着滚落下来。

雪似的脸颊,掉泪儿就和下冰珠子似的。

皇帝叹了口气,无奈笑着又放下勺子,缓缓用指腹给她擦去,“真是个泪娃娃。”

可他一动,泪珠子就滚得更急了。

“你怎么不先来我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他一动,泪珠子就滚得更急了。

“你怎么不先来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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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圣宠

她虚虚弱弱的口吻显得中气不足,委屈的样子较平常又有一番不同。

皇帝哑声,哪里知道她是在计较这个。

这样的事不说构陷与否,即便是单纯的意外,这宫里也不会有人把它当意外来看。他去月华宫的时候锦昭容尚且未醒,但她的大宫女南枝给他讲事情经过之时,就话里话外为主子推脱了责任。

到了摇光殿,她身边几个大宫女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半个字也没说。就是最伶俐的那个,据说今日是她伺候的妙妙去请安,也没费舌去争辩个清白。

他倒是觉得比那边清静。

眼下她醒了,又是为这样细微的事委屈起来。他知道倘或在平时,她必能想得通透,锦昭容压她三级,无论是按情分还是看分位,自己都不可能不去看她。如果真只待在她这里,那她必然要成为众矢之的——这还是他头一回为个妃嫔考虑,宠爱过盛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不过她眼下计较这个,显见是难受不高兴了,也无法用理智思考问题。

他终于绷不住脸,从椅子上起身坐到床沿,将这娇宝贝儿揽到怀里,轻缓地一下又一下拍着她柔若无骨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就如她那一次做噩梦时。

“不先去她那里,朕怎么能来守着你。”低缓的话语,随着他有节奏的安抚飘进她耳朵里。

云露这回真个是又乏力又难受,发烧的滋味不用说,重新回想起跳进冰湖里的感受,连她自己都讶异这么豁得出去。人一难受,再有人哄着,可不是越发娇气。

小手把他腰间的衣裳揪皱,没多大力气的揉了揉,想了半天,轻轻“嗯”了一下。

好像是骄骄傲傲的小猫儿,昂首表示“我收下你的诚意了”。

皇帝低笑一声,大手探了探她肌肤软腻的后颈儿,触手烫热,可见烧还没褪。“别顾着和朕撒娇,先把药喝了,再睡上一觉。”

见她看着自己,眼神迷迷蒙蒙萦着水汽儿,却巴巴不肯放。鬼使神差又加上一句:“朕不走,看着你睡,嗯?”

这下她才放了手,乖乖巧巧地让他帮着喂下一碗药汤,又服下两粒药丸。皇帝照旧让人给她备了乌枣解苦,看她压在粉舌下舔了舔,说不出的稚弱可爱。

等她再一次安安静静闭上眼,皇帝方眯眼捏了捏鼻梁,腾出空来想今天这出事。

按结果来看,袅袅确实伤得比较重,更甚至,太医诊断出她往后难以有孕。后宫说话凡事留三分余地,这番话等同于宣告她不可能再怀上龙嗣。

这样的打击于她而言太大,他立刻下令让宫人禁口,不得告诉对方。

但要说此事是小猫儿所为,他又觉得不可信。

只提她刚刚醒神时的举动,不曾有心虚隔阂,反而更加委屈依赖自己,可见是受苦的一方(他不知道苦是她受的没错,受苦的决定也是她自个儿下的)。再依前例,袅袅就曾用腹中胎儿陷害过她,同样的招数再使一次,小猫儿势头正盛,并非没有可能。

——他刚刚把上元节出游的事与她说过,倘若是她出手,可能是一时想不开被嫉妒蒙蔽了眼。

更何况,曾经妙妙把人推下水的事他还记得,他目睹了全程,自然知道她只是在反击。事后她还十分坦荡的把真相告诉了他。光明磊落的样子,全后宫也只她一个说得出这等话了。

怎么看,袅袅使绊子的可能性都更大。

这便是她们潜移默化在他心中累积的印象,所导致的思考结果。

李明胜走进来,见皇帝倚在榻子上正闭目养神,弓腰低低唤了一声:“爷”。

他自是看出眼下皇上心情有多糟糕。妙修媛没来之前,爷是最宠锦昭容的。都说她比不过怜妃,其实不然。怜妃只有表面的风光,但锦昭容是真正对了爷的胃口,行事热烈不拘泥,凡事又有分寸,也只怀孕那一遭,因疑心爷送给她的东西出了昏招,才让爷一下子冷了她。

但多年积累的情分却不是能立时打散的。

后面来了一个妙修媛,聪明狡黠,处处讨喜,恃宠而骄的时候比锦昭容做的还过,却也更得意趣。爷不怕人恃宠而骄,就怕人骄得不够漂亮。这么一来,爷就把心往她那里偏了。其实他身处局外,冷眼旁观,也对这位小官家里出生的妃嫔十分惊叹。

要说情分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但谁也没她积的快。

人家那儿攒的是雨水,等老天爷心情好了下一场。她呢?人如其名,攒的是露水,每日都能得,天天有收获。不过一年就比人家半辈子攒的都多了。

所以你看爷如今烦的这事儿,换成旁人,谁来都是以锦昭容为重。偏偏是妙修媛,这两个人对立到一块儿,爷能不愁吗?

皇帝听到他这叫法,心里也松快一些,成日被圣上皇上的叫着,总是沉甸甸的。他放下交叠的长腿,揉着太阳穴走到外间。等李明胜跟过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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