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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79)+番外

其实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依她们来看,这事最有可能,就是与锦昭容互别苗头的妙修媛打击对方,特意买通宫女给她添堵来了。

云露喝下一口清茶,茶香满溢,胃里和暖。

她发现皇后适然下看,嘴角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她缓缓搁下茶盏,心道,难不成昨天的事是皇后所为?

但皇后一向走大摇大摆的路子,这种隐晦的攻心计不太像她能想出来的主意……

“锦昭容安胎不易,你们就少说两句。”皇后不轻不重地笑斥了一句,复把头转向锦昭容,温和道,“头三个月最要小心,本宫瞧你身边伺候的人不省事,不若由本宫挑两个谨慎小心的在你身边照顾。”

锦昭容面色微微一凛,很快勾唇笑道:“何须劳烦娘娘,臣妾身边的人伺候已久,最知臣妾的脾性,若是换了人,反倒处处不便。”

皇后微笑不语,拍手传来一个脸圆唇丰,看似沉稳和气,眼里却掠精光的老嬷嬷。

“你身边该伺候的人还继续伺候着,周嬷嬷是本宫娘家带来的人,坐胎方面的经验丰富。本是给本宫备着的,但如今本宫还用不上,你既有了为皇家诞育子嗣的天大福气,万不可不经心。有个老人在身边提点为好。”

既已说了是照顾皇后的人,人又已经带到跟前,再要反驳未免不识好歹。就是报道圣上、太后那里,皇后身为后宫所有龙嗣的嫡母,插手照顾也是理所应当。

锦昭容虽心里愈发提防,但仍是笑点了头,还要道一句“谢娘娘恩典”。

身为正妻就是有这好处,凡事可以明着来,她们即便拒绝也要有暗里特殊的手段才行。

周遭在座的妃嫔莫不一笑,有了这个周嬷嬷,锦昭容恐怕要更加提心吊胆如惊弓鸟,否则谁知道在什么时候会被对方下黑手。若然对方迟迟不动,但凡锦昭容思虑过重,也难以安胎。

“锦昭容有孕,你们切不可惹她动怒。”皇后笑弧更深,扫过众妃时特地在云露脸上顿了一刻,又语重心长般的对锦昭容道,“你也万不能做意气之争,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还须他喜欢才好。不能因为……”

她别有用心地一顿,“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为皇家开枝散叶。”

她这番意思,简直是在堂而皇之地告诉别人,锦昭容就是为了和云露争宠,才自己安排了一个宫女勾/引、笼络皇上。

锦昭容果然气愤交加。

她淡声应喏,压下唇边冷笑,眼尾却狠厉地一扫云露。

虽然幕后之人可恶,但在她看来,如果不是这个妙修媛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爬到与她比肩的位置,别人也不会因此而觉得是她自己出得昏招。

而且,焉知那个心野的宫女,是不是被对方收买教唆的呢?

请安结束,云露走到殿外,朗朗的日光洒在珠玉般地雪地上,折射出道道雪亮的珠光。鸟雀在枯枝上跳动,发出叽叽喳喳地鸣叫,单纯而欢悦。

“主子小心脚下。”良辰扶住她的手臂,细声提醒。另又蹙眉疑惑,“怎么钟粹宫的宫人这样不顶事,还未将积雪清扫干净。”

云露提脚,见踩陷下去的鞋印,顿了顿,笑道:“大抵是娘娘管理后宫辛劳,一时疏忽罢。”

不等良辰再问,后面锦昭容娇而圆润地嗓音又起,“妙修媛留步。”

“这回,锦昭容又有何赐教?”云露笑吟吟回过头。

对方因为要听皇后的殷殷嘱咐,所以留晚了一些,出门时才在她的后面。和前几日的对峙场景相比,对调了位置。

锦昭容眉尖微蹙看了她一会儿,走近几步后松开扶着她的宫女,作出要和云露密谈的姿态。云露低眉,暗光流转,也笑挥退了良辰。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宫只是想知道,昨夜之事是不是你……”她话还未尽,对面的人也在全神贯注听她道来,却被化开的积雪滑了脚,一下子扑了过去。

宫门口未散尽的妃嫔皆是一声惊呼。

就看到妙修媛喝了一声“南枝!”,那南枝本就精神紧张地看着主子,亦没有退开多远,听到唤声,人一个激灵,立刻飞上前去救主。

云露顺势将人往她身上一推,南枝扶着自家主子,踉跄后退不及摔在地上,锦昭容正倒在她身上。

众妃心里一提,又吁了一口气,好赖是摔在宫女身上,应当无事。

不过……

众人松口气之余惊疑不定地看着前方两人,锦昭容和妙修媛这是唱得哪一出?

要说妙修媛害人,那也不用救她。救人就救人,怎么又不自己扶好,偏还叫唤宫女来,万一没赶上该如何是好?

不过想来是她不十分愿意救人,但又恐怕伤了皇嗣被怪罪吧。

众人点头,觉得依两人的紧张关系来看,应当是这般。

她们怎么知道,云露在看到积雪的时候就有所警惕,尤其是后来被锦昭容叫住,又离宫女数步远,就提防对方使这一招。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多心,对方不会拿自己的孩子设陷进,但是多一个心眼总是没错。

不救当然不可以。要救,自己跑去垫在人身下也不是不可以。然而这样虽救了对方,规矩上捉不到错处。但后宫里的人心思多疑,你倘或救了,人家说不准还觉得你是另有图谋在做戏,猜测你这边救命是在为下一步害命做准备。

倒不如做出自己不愿救,却又不得不救的态度,她们反而不会怀疑。

至于南枝会听声向前,这是每个忠心的婢女都会有的状态。主子怀孕,她自然会一刻不落地关注,生恐没有照料周全。南枝是皇上恩准,特许锦昭容带进宫的宫女,想也知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忠心自不用说。

只是她很好奇,万一自己不救,南枝也来不及救,锦昭容真要舍了好容易怀上的龙胎,把自己拉下马?

对方一贯谨慎,着实不像是她会做出的事。

要说有人陷害,那对方又算得太过精准了些。

“这是怎么了?”皇帝的声音如日晒后化开的积雪,冷冽中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意味。

他逆着日光走过来,丰神如玉,清俊都雅,犹如救世之人,直看得宫妃小鹿乱撞,红了脸。

可惜他见此眉宇间掠过一抹腻烦,旋即把目光转到云露她们身上。锦昭容一见他来,如春山的细眉微皱,捂着小腹,被南枝扶起时的姿态显得稍有些狼狈。眼里水光盈盈,并不落泪。

他轻叹一声,上前轻拂开她衣袖上沾得落叶,口吻十分温柔。

“早知你如此莽撞,朕就免了你请安,让你在月华宫待到龙子降生为止了。”——

☆、59、供词

这话听起来很是关怀,且一向就有旧例,不止免了请安,还能免了其余心怀不轨之人借着探望的理由谋害皇嗣。

但锦昭容不知怎么,听罢全身一凛,好像从里头听出一丝软禁的意味。

她旋即又否认,她不像怜妃、皇后那样势力大到让皇上痛恨,即便犯点小错,也不可能会被软禁。更何况她一直很小心,不曾犯过错。

就在她细想的空当,对面的云露已经跪在了地上,她粉润如花瓣地唇儿抿起,薄如紧绷地弦,眼里倔强的意味甚浓,却又低下视线不看。她素衣佩环,跪在雪白的地上宛如一片青羽,却又因那脾气燃起了火焰。

清丽而妩艳。

“都是因臣妾之故,才害得锦昭容摔倒,请皇上恕罪。”

皇帝端详她片刻,眉梢轻挑着笑起来,“你闹什么。”

他让几个小宫女儿一同扶稳了锦昭容,径自去将云露扶起,着良辰拍去膝上的雪花儿,捏了捏她的手以作安抚。

“就是朕一向爱开玩笑,也不会在这个关头胡说。跟着朕这么久,半点也没学会朕的风趣幽默。”

他的话前半句听起来像斥责,却有几分叮嘱关怀的意思在里头。让那边一众看戏的妃嫔眉头一跳,暗里思忖,看来皇上不想发作妙修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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