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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少女战士(75)

闵靖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候,蓦地睁大了眼睛。他正要将那些话尽数说给她听,告诉她,那个男人比他更加卑鄙。

可在心里过了无数遍的说辞,在即将出口的那一刻,仿佛全成了笑话!

“你真的知道,他是敌国的奸细?”他不可置信地又重复确认了一遍,眼里闪烁着无声地期待。

越秋将泪拭干,轻声说:“是的,我知道。”

在看见那封通信之时,她就知道了,也毫不犹豫的质问了对方。

他神色大变,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两步,远远地、直直地看着她。

“那你……”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去想的一件事,那个他以为不存在的可能性,“你一直知道他的目的,仍旧告诉我你……喜欢他,以此搅乱我的心绪。你——盼着我在战场上失利,甚至死亡?”

这话即使出了口,他亦是不信的。

不论秋儿爱不爱他,她都不会是这样的人。可是,心里的痛楚却没有因为理智的分析而少一分,反而不断地有声音冒出来,告诉他,人会变,他不例外,她也不例外。

当年他宠她宠得几乎要把月亮捧到她眼前,可之后呢,他对她使了这么多卑鄙的手段,连他自己都不敢再去回想。

那么,她又凭什么不能报复他?

“对啊。”越秋果然点下了头,她轻轻地笑起来,与素日的举止截然不同,竟有报复般地快意。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恨你的。你让我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让我被你抛弃却还要继续忍受你的玷辱,你这样对我,我与你之间,又有什么情谊可言?”

这番话说得认真,说得决绝,与他的猜测不谋而合。

他忽而仰天大笑,痛不可遏。

房中的气氛凝滞。

“秋儿,你果然是我的好秋儿。”笑声渐没,他古怪地道出一句话,待得最后一个尾字落下,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而噬人。

倚门而立的湛乐一直不曾打扰他们的对话,即便是越秋言不属实,也都没有出声。

直到闵靖面目变化的一刹那,才突然察觉危机般直起了身。

果然在下一秒,就见对方迅疾点了越秋的穴道,抱起后即刻往外走去。

湛乐大怒,跨出一步拦在他面前。

“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你逞凶的地方!”

闵靖一眼扫过,漠然冷笑,“原句奉还。梁国的都城,还由不得你来撒野!”

湛乐亦冷冷一笑,刚想回击夺人,却在余光轻瞥时怔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闵靖越过他走了出去。

徒留湛乐立在原地,面容变幻莫测。

刚刚他想要夺回越秋的时候,竟看见她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也就是在那个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从头到尾,她都是为了保护他。

闵靖已然清楚地探查到他的身份和目的,只要下令逮捕,他就会被围死在都城。而越秋,她在闵靖出现的那一刻就不断地激怒对方,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最后更是,她并没有被真的挟制住,却因为他,不得不装作被对方挟制。

闵靖对她有愧,不会真的出手对付她,他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可以离开的机会。

他早就该走了。

·

此时的越秋,并不如闵靖想的那样感受复仇的痛快,又或者担忧自己的处境,也不像湛乐以为的那样,为了他费尽心机。

她只是在闵靖怀里调出了两项临近满值的数据,静静地思考着,最后一个时机的到来。

而在被闵靖带到依娜面前的时候,她迅速地恢复了角色该有的反应,淡漠地直视对方奇异古怪的笑容。

“你真的把她带来了?”依娜笑弯着唇,几分挑/逗,几分轻嘲。

“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她,在被我的小宝贝儿们祸害到了这个份上,还能相信我——把她交到我的手里。”

☆、第61章 终章

“够了!”

依娜张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刺激越秋,被突然低喝的闵靖制止了。他目光如电射向她,眼中的嫌恶几乎无法掩饰,“吵够了吗?帮她解蛊!”

一句话道出来,两个女人忽而一致看向了他。

越秋是没想到,本来以为闵靖奇怪地不受依娜控制,又把她掳到这里来,是情绪上的反弹,依旧想要把她留在身边。而依娜则是惊诧,他的性子向来不爱解释,除了真的对越秋做出的那些伤害,其实他们之间还存在着诸多误会,只是他不说,她当然懒得好心挑破。

这次虽然同样没有解释,却从言语和态度中表露无遗。

他厌恶她,那么越秋就根本不必担心他会眼睁睁看着她被她欺凌。

“你也认为我把你带到这里,是为了让她对付你?”闵靖突然对上了越秋的视线,语气瞬间变得凝重,和她对视的黑眸沉沉。

她眼睫轻垂,缓缓地问:“不是吗?”

“不是。”

他的回答斩钉截铁,郑重而真诚,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又再次重复,“不是。”

或许最初他是想告诉她,她准备去喜欢去爱的那个男人有多么可鄙,忽略她心里会受到的打击,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过是为了使她回到他身边。

可是,他爱她,也欠了她。

直到现在他才恍惚有些明白,她平顺安康,喜悦快乐,才是能使他内心平静而愉快的事情。

越秋没有说话,他也不准备逼迫她信任自己,只是侧过头催促依娜,“快点。”

“你要想清楚。”依娜的脸色明显变得和水一样沉重,又有些难看,不为什么,只因他的选择让她不高兴。

“如果你选择让我治愈她,那我就不会再有多余的精力去帮你解蛊。我想这对你来说,很重要。”最后三个字她咬的异常用力。

但凡有一分的可能,他都绝对是不允许自己受人控制的。

可是为了这个女人,他居然肯做到这一步,这让依娜异常地愤怒。所有的谋划都像是竹篮打水,她用尽心机得到的结局,依旧是腐烂破败!

“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更重要。”闵靖听了忽而一笑,带着不经意地轻嘲,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蛇般邪恶的女人。

他清楚地明白这句话能打击到她,所以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对方气怒地颤抖。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到依娜因克制而变得嘶哑地回答,“好,好。”

她重复着,诡怪地吐出四个字。

“如你所愿。”

·

解蛊听起来复杂,对正主来说要准备的东西却不多,除了早就制好的丸药,也只用一管竹笛,一只母蛊,再准备好异族仪式需要的用品即可。最重要的一点是,除了她和越秋,不能有外人在场——包括闵靖。

闵靖固然不信任依娜,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矛盾地威胁和信任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仪式用具都不在将军府内,而是郊外依娜特地为自己寻的住处,一间竹木制的房子,高脚楼,周围地上除了茂盛的草木,就只剩下色彩斑斓的花蛇们不时探头交耳,发出嘶嘶地可怖声响。

依娜一路无风无险地走过,回身站在高脚竹楼上,挑眉看着不远处被困在群蛇之外的越秋。

她在表明着,这里是她的地盘,想对越秋产生心理压制。

越秋一身青裙白裳,清冷素洁,与那斑斓的毒蛇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低眼下望,又回看显然面有得色的依娜,忽然问出奇怪的一句话,“你不心疼?”

声音似流淌地清泉,轻击着顽石。

“你说什么?”对方嘲讽似地冷笑,“越秋,故弄玄虚对我没有用,你要是想让我刮目相看,就拿出点真本事来。没用到连蛇地都过不了的人,不值得我费心解蛊。”

“我是说你的蛇。”越秋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轻缓地说道。

她裙摆微动,没有滞涩地往蛇群里走去。

“你不心疼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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