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争宠这技能(89)+番外

奉紫一惊,身子不自觉靠近她,即便低声也有热气儿出口:“你发现什么了?”语气中不自觉带了紧张。若是无关紧要,芸缕头一个就和主子说了,哪会寻了她来商量主意。暮云要真做了什么,芸缕确实该避嫌,但要是为着这一桩反还好些,怕只怕是与主子有关的。

“我瞧着,暮云姐常对着主子发愣。尤其、尤其是腰间,瞥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心里就不安的很。”她踌躇着一一道来。

奉紫眉拧的更紧了:“许是她挂心小主子的安危罢,生怕主子有个磕碰……”

“我瞧着不像,”芸缕即刻打断,另补充一句,“眼神不像。”

做奴才奴婢的最要学的是察言观色,而在宫里历练出来的芸缕又比在宅门绣阁里久待的她们要拿手的多。她说不像,十有□是真的不像。

奉紫不禁问:“那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眼光?”

芸缕回想道:“很古怪,我也说不真切。虽不像是担心,但要说是算计谋害,却又算不上。”

奉紫听后沉吟片刻:“主子眼下正怀有身孕,咱们万事都要谨慎。你既发现了这一宗,咱们就不能糊里糊涂的放过去,倘若往后真出了事只怕后悔莫及。”她见芸缕点头,接着道:“为今之计,咱们须先拦着她。衣裳、食物一类有宋嬷嬷在倒不必多愁,但凡她近了主子的身,咱们就要警惕起来。即便是瞎想污蔑了她呢,只等小主子出世再和她道歉便是了。”

芸缕赞同:“奉紫姐说的很是,我会继续注意的。”

其实要说奉紫的这些意思,何尝不是芸缕的意思。只是她到底是比她们后来的,这些主意奉紫可以拿,初晓可以提,她却只能引着别人的思路去想到这一点,再顺势答应下来。虽辛苦些,比起没有用武之地的从前,如今主子的赏识更让她感激万分。主子身边的宫人和睦团结,一致护主对外,就是她的心愿了。

她呵了口热气在手心,和与她同做这动作的奉紫相视一笑,接着安慰道:“也许就是我多想了。”

奉紫搓了搓手,笑过之后点头:“过一会子我再去和初晓提这事儿。”分明还是记在了心上。

芸缕没再多说。

大门外响起的传唱声也没机会再让她多说,只听高声尖锐:“皇上驾到——”

二人连忙回屋准备服侍主子接驾。

碧桃捧着肚子上前替进门的皇帝拍去肩上的零星雪花,因只是进院这一晌功夫落下的,抚两下也就尽去了。但她见皇帝满面倦怠之色,不由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帝出口的嗓音先是沙哑,咳了咳才继续道:“大概是冻着了。”他嘴唇苍白而干裂,颊边隐有潮红色,碧桃见状果是信了。

她蹙眉责怪旁边的赵忠信道:“将近小寒,天只有越来越冷的,怎么好让皇上穿薄了。可见是你们疏忽,伺候不周。”

除了皇后,也只有她一个后妃敢斥责皇帝的近身内侍。偏赵忠信没半句反驳,只连连应喏,态度恭谨。尽管这是皇上交代下来的事,他们不敢不从。

她适可而止的停下问责,让人扶了皇上入里屋,自己则挺着肚子镇定自若的支使一干宫人做活,她让奉紫去捧热茶、让初晓去端热水、让芸香再去柜子里去崭新的干巾,还有让赵忠信派人去请太医来开药方。然后,更是细心吩咐了膳房煮上瘦肉粥,且要多搁一勺盐,一则免得空腹喝药伤身,二则有利散热发汗。

她站在床边指挥若定,不时低头小心的抚过肚子,平日略显俏皮的月牙儿眉弯此刻平添几许婉然。偶尔也会轻声询问皇帝的情况,看上去那样温柔细致,让受到关怀的他不禁失了神。

这是她少有的一面。

可是贤妃的声音亦犹如魔音徘徊在他耳边“不妒不恨不怨,自在从容”。他的视线再次转到她身上——自在从容。有些话听到了,纵然反驳的再坚定,亦不自觉入了心。

他薄薄的唇不由抿起。

碧桃看见了,她亲自取来盛水的杯子喂到他嘴边,体贴道:“皇上可是觉得嘴唇干的难受?来,多喝些水会好些。”

皇帝看了看她,垂眼就着她的手喝下一口。

不过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不知为何,他竟喝出一点茶的苦味。大概是这杯子原先盛过茶吧,他这样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有更多,有个小姑娘在旁边不停和我说话,没办法了。

总之……我先去吃饭啦~\(≧▽≦)/~

☆、多云

皇帝突然恼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对这些事突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后宫妃嫔大多是在意他的,在意他的宠爱、在意由他而来的金钱、权利、地位。但他又何须在意她们?

可能正因为他放了太多的心神在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所以一旦听到她也许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就生出诸多不满。甚至,有他并不想承认的失落。

“皇上,”清甜声自耳边响起,接着是扑鼻的白粥香气,让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这粥吃起来如何糯而不腻,“吃几口病就好咯。”她如稠粥一般的柔软的语调简直像在哄孩子,皇帝不由想笑。

原是恼的,况且又不是真病,却仍是由着她喂下整一碗粥。

竟是难以拒绝。

就在碧桃正松了紧绷的心弦替皇帝擦拭嘴角时,皇帝出乎意料的推开她的手站了起来。他揉着眉心像是难受,又像是困惑,然后摆手止住宫人唤太医进来诊脉的动作,淡道:“让太医回了罢,朕没事。”

不等碧桃再劝就接着道:“朕还有政务……”他见碧桃霎时变得茫然无措的神色很是顿了顿,妥当将她安顿在床侧后才和颜说道,“你别累着了,好好照顾自己。”

皇帝手心的滚烫温度传递到碧桃手上,她握了握,复松开:“皇上也是。”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她能敏锐的感觉到。但是既然不能轻举妄动,她借此梳理一下思路也好。

大约,还是有什么地方走错了,或者是贤妃下的绊子起了作用?

皇帝举步走出翊坤宫的时候,芸缕犹疑了片刻,颇为不解的压声轻问:“主子,可要奴婢去查……”圣上这番举止的来龙去脉。原还好好的,主子照顾的也尽心尽力,怎么突然就要走。

谁不知道“处理政务”是常挂在圣上嘴边的推词。

碧桃摇头,继而沉吟:“先让我想一想……”

芸缕这回没听她主子的话,仍是费了一番工夫劝谏:“主子,苦想无益。就如当初主子考校奴婢那一段,主子问奴婢丽嫔缘何如此?奴婢还是那句话‘若要分析一件事,必要将许多事包括蛛丝马迹都串在一起。’凭空去猜,只怕不尽不实。”

碧桃琢磨了她的话后莞尔:“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圣心难测,不是将事都串在一起就能推出前因后果的。许被过多的信息晃花了眼也未可知。”她大概能断定是贤妃埋下的暗钉,但此中涉及技能点数就不好和她们多说,只能含糊过去。

虽这话说的在情在理,芸缕还是不愿让主子将这事闷在心里头。其实由她看来,自家娘娘是宫里头第一豁达洒脱之人,能将性情养的这般好,便是再苦闷的人与她闲谈都能开朗不少。也许这就是皇上喜欢纵着主子、宠着主子的原因呢?她自然不想让主子这宫里难得的性情被诸如此类的事端慢慢消磨了去。

见她犹不死心还待再说,碧桃笑嗔着依了她的意思:“得了,你想去查就去查吧。”横竖没坏处,免得她们做事心神不定,全往这上头跑。

芸缕见主子的笑容并无芥蒂,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也跟着笑了:“多谢主子。”

“独木不成舟,没有你们帮衬,我断是忙不过来的。”碧桃由衷感叹。古代的丫鬟忠心不二,她虽然难以理解她们的心态,却着实觉得很省心。

至少在前头揣摩狗皇帝的心思时,不必担心后院起火。

上一篇:每个世界苏一遍 下一篇:锦堂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