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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水(14)+番外



经过上一回,想来定熙帝也是知道她身体的实情的。到后来亭幽打听过,当初伺候她的那位燕喜嬷嬷听说犯了错,罚去了关外为奴,至于兰昭仪只怕也被定熙帝敲打过,再后来可也不敢那般笑了,她膝下的四皇子也不过三、四岁样子,前儿传谕抱去了皇子住的东西六库同兰昭仪分了开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过十天半月才得见一回。

定熙帝自然知道亭幽在身体一事上是真无辜,所以他这才是真愤怒,因为那愤怒无处可发,就更是憋屈,做帝王的何尝在这事上憋屈过。

即揽不了这瓷器活儿,何苦生得这样一双茂密如蝶的美睫,刷得人心痒痒,又何苦生得这一双带着嫣粉的水蜜桃儿,晃得人头晕眼花,更何苦生得一溪桃花流水,勾得人丧魂失魄。

原本定熙帝也不是这般急切,不过是云歇雨散后一丝消遣,哪知被亭幽这般一求,反激起那兴致来,心里又恼怒亭幽的不能知情识趣。

亭幽这厢是身下烙铁如狼,丝毫不敢动弹,可又被定熙帝将那胸前丰腴揉搓着玩,当真是又狼狈又害怕,口里却止不住那丝羞涩的□。

“替朕弄出来。”定熙帝在亭幽耳边咬道,仿佛恨不得咬下她那白玉似的耳垂,细细咀嚼了,合着女儿红一口吞下去。

亭幽的手被定熙帝牢牢按在身下,这当真是成了手工匠人,只被人催得心慌意乱,这活计累得人手酸,还被人怪罪。直弄了小半个时辰方伺候得尽,两人都弄得大汗淋漓,还让定熙帝好生不满。

亭幽小口喘着气,胸脯起伏不定,根本不敢看定熙帝那恼怒无尽的脸。

定熙帝狠狠瞅了一眼亭幽的胸口,坐起身高声道:“俞九儿,替朕备水。”

亭幽累得眼皮子都打

架了,却也知道自己身份,勉强撑着坐起来,扯了揉得皱巴巴的抹胸胡乱裹上,待要起床,却被定熙帝一拦,“你这般就算应付了?”

亭幽那水蒙蒙的眼睛委屈得不得了,那定熙帝楚恪也委屈得不得了,寻常这事后都是疲倦的,只有与她是越来越兴奋,如此了事,只怕又是彻夜无眠。

一时水好,定熙帝披了袍子,又扯了一件裹着亭幽将她抱起来,往净室去。

乾元殿的净室极大,寻常人家一明两暗的开间也没这么宽敞,中间是凹嵌式汉白玉铸就的浴池,有龙头出水口与龙尾泄水口,须得备水时,墙外自有锅炉,热水整日烧着,需要时,流进来,十分便给。

亭幽被带入浴池,只觉得浸了热水那处火辣辣的疼,小声抽了口气。

“你清理一下,朕唤了嬷嬷来给你上药。”一时有宫人来伺候了定熙帝沐浴更衣,亭幽自己脸薄,不肯让人伺候,待她清理干净,嬷嬷早在屏风外等候。

亭幽披了薄薄的袍子转出去后,只见那嬷嬷四十来岁,生得严肃肃一张脸,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地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绿地酱色团花褙子,酱色宽襽马面裙,以目视地,十分规矩。

亭幽侧躺在贵妃榻上,只见那方嬷嬷将身边一口黑漆小木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瓶瓶罐罐并药钵、药杵等物。

亭幽克制住羞耻让她查了查,这厢方嬷嬷有些怜悯地看了眼亭幽。

亭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宫里贵人看着高高在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私底下谁不是一把辛酸泪。先头一回定熙帝本就少怜惜,再后来亭幽那蹩脚手工匠活如何能伺候得了,少不得最后在腿根摩挲了会子这才丢了开去。

如此一来又是火肿难消。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俺还是很纯洁的嘛。

感谢亲们的地雷和各种蛋。



☆、夜夜春潮暮暮朝

方嬷嬷将一瓶药膏倒了出来,又碾碎了一枚小丸药,合着药膏调匀了。取出一枚玉杵沾了药膏,想替亭幽上药,亭幽上一回遭罪那是她神智迷糊,这一回可当不得。

“嬷嬷,我自己来就好。”亭幽红着脸,急急起身抬手来接。

定熙帝此时却转了进来,方嬷嬷行了礼,到外间同定熙帝回了几句话便退了去。

亭幽正尴尬地望着那药膏,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背后却伸出一只手将那药膏同那玉杵一并拿了去。

定熙帝往前倾了倾身子,亭幽自然就坐立不稳地跌在那榻上,被他欺上身。

“上回是朕鲁莽了。”定熙帝的声音在亭幽耳边响起,那手却将亭幽的一只腿抬高。

这话好歹是分散了些亭幽的羞意,一时明白定熙帝是为上回侍寝那事道歉,对于天下至尊的皇帝来说何其稀罕。

亭幽低着头,咬着唇,只觉那处涂抹了药膏后凉沁沁缓解了不少灼热的疼痛,但到底羞答答不好开口。

四下忽然静下来,凡天之下仿佛只有那处有动静,这静谧而幽美的时刻第一次让亭幽体会到男人温柔的好处来。到最后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定熙帝骤然收手,反而让她打心底生出不舍与缠绵来。

亭幽听得一声轻笑,根本不敢看定熙帝的脸,只被他打横抱了转而往外。

床上的被单早另换了干净之物,亭幽本该告退,却被定熙帝压在身下,圈在怀中,动弹不得,加之又实在困倦,片刻就沉沉睡了去。

到天明,亭幽睡得一宿好觉,但总归不是自己的地方,所以醒得颇早,转头在床上并不见定熙帝,只当自己是睡过了头,慌忙忙坐起身,用被子掩了胸口,掀开帘子,只见定熙帝披着袍子正坐在南窗榻上拿着一卷书在翻,看模样像是起了许久了。

“醒了?”大约是察觉了动静,定熙帝搁下手中书卷往床榻走来。

定熙帝站在跟前,亭幽起也不是,卧也不是,起吧,衣衫都不在手边,让她赤、条条起身总是害臊的,卧吧,这是不尊。

定熙帝将帘子大掀开来,坐上床,亭幽裹住被子连连往里退了些。

定熙帝揽过亭幽,一同躺下,拿两只手指钳了亭幽的下巴,看着她问:“可好些了,还受得住么?”

要换个地儿这没头没脑地来上一句,亭幽可能听不懂

,可在这方寸之榻上,她焉能不懂,何况老祖宗在世时就教过她,这男人在清晨是最动情的。

奈何亭幽天生就是个别扭主儿。虽迫于药效,将个身子养得淫、妇、荡、娃一般易动情,但骨子里还是矜持的,这话她如何也答不出口。

但古语里有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亭幽也不着声,将下巴从定熙帝手指里抽走,转过身背对着他,这俨然是拒绝了。可偏偏那纤腰一拧,玉臀便蹭过那物事,见定熙帝不动,亭幽又向后拱了拱,只不着声。

这般的扭捏,那低头的娇羞与引逗的妩媚,真真是比上等迷药还来得凶猛,如此定熙帝压着亭幽又行了回事。到王九福来叫起,身后人才意犹未尽地收手。亭幽一旦失了支撑,只瘫软在床上,腰棉如纸。

“你休息会儿再回去。”定熙帝这还算是体贴人的。

待定熙帝走了,亭幽也顾不得休息,匆匆擦拭梳洗了一番,只忍着不适回了和曦宫。

不想,到晚饭后,定熙帝翻牌子,却又是亭幽。

抱琴和弄筝伺候着亭幽沐浴更衣。

“主子瞧着怎么像是不高兴?”弄筝见亭幽郁郁不乐,忍不住开口问道。

亭幽阻止了弄筝给她上粉的手,“不用了,抹点儿上回用蜂蜜调的口脂就好了。”

“我瞧着也是,主子的颜色越发好了,如今抹了粉上去,反而还没你本身颜色好呢。”弄筝搁下粉。

亭幽也不答话,只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又仿佛没看。

先才弄筝的确说对了,她并不太高兴。定熙帝连续两日让她侍寝,让亭幽心里有些迟疑,不知定熙帝是个什么意思。这让亭幽不得不怀疑定熙帝是不是想拿她开刀,杀鸡儆猴了。这般宠爱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么?

再则,亭幽昨日侍寝实在是辛苦了,昨夜已足以解她几日之渴,她的身体她知道,可经不起夜夜雨露,老祖宗早就说过她会自食恶果。

亭幽只知打身子底觉得疲倦,却不知镜里容颜承宠后越发娇艳欲滴,仿佛芳草滴露,香花蒙雾,那肤上粉光比得耳畔的明珠都黯然失色,真真是闭月羞花了。

“婕妤主子还没好么,皇上可等着呐。”俞九儿忍不住在外催道。

这才刚用了晚饭,天都没黑,也不知他急个什么,通常侍寝不都是较晚么,况定熙帝还要批阅奏

折。

亭幽站起身,抱琴赶紧道:“俞公公,主子好了。”

亭幽进了乾元殿,俞九儿直接领了她去正殿,让亭幽越发担心起来。走到门口,却恰好遇见定熙帝楚恪,看模样该是练了拳刚回来。

“皇上金安。”亭幽正待行礼,却被定熙帝半空拦住,牵了她的手一同进屋。

乾元殿的掌宫姑姑魏锦娘上前替亭幽解开洋红羽缎白狐腋毛出风大氅。里面露出亭幽今日着的水红白狐腋毛出风短袄,并月白地印花轻烟罗层叠曳地裙,红金丝绦系了压裙环,显得俏生生仿似茉莉出香,艳丽丽仿似芍药迎风。

“备水沐浴。”定熙帝吩咐道,因着是打拳所以定熙帝并未着大氅,直接去了净室,回头拿眼瞧了瞧亭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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