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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69)

雪无放在一侧的手抓紧被褥。他缓慢地舒出一口气,道:“施主何必一定要如此戏弄贫僧?贫僧是出家人,清规戒律……”

倪胭忽然又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再一次吻上他的唇。这一次,她小巧的舌尖探进他口中,调皮地舔了一下他的舌。

雪无身体紧绷,迅速将倪胭推开,他深吸一口气:“施主若再无礼,休怪贫僧不客气!”

倪胭睁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他:“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明明那天晚上你不是这样的!”

雪无抵御在身前的手僵住,脸上的表情也好像瞬间丢盔弃甲。

“那天晚上……”雪无低声重复了一遍,喉间微颤。

倪胭惊愕地瞧着他的表情。呃……该不会是被白石头猜对了吧?

她本来是随口这样说逗他,没有想到……

倪胭也有点懵。她甚至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点。然后便在心里纠结要不要告诉这个可爱的小和尚真相?

倪胭正犹豫不决,雪无先开口:“女施主,贫僧自问没有愧对你任何。你又何必步步紧逼?”

他眉宇之间尴尬之色稍显,停顿了一下,又说:“那天晚上,贫僧也不知为何会睡着。至于梦中……”

雪无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虽自小生于桑玄寺可也明白名节对于女子而言是多重要的事情。若他真的做了错事,又怎能将所有罪过推到女子身上?

思虑再三,雪无终于有了决断。他起身下床,于双开门的矮柜中翻找,终于找到一把匕首递给倪胭,肃然道:“贫僧一心向佛,断然不可能舍弃佛门。若真的轻薄了女施主,女施主尽管取贫僧性命。”

他端坐着,慢慢合上眼,手中捻着佛珠,薄唇微微开合诵读经文。整个人的表情和心态也都平和了下来。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只能让他每一日生活在寝食难安之中。如今有了抉择,倒也生死无畏,万分坦然。

倪胭握着手里的匕首轻声笑起来。她便也学着雪无的坐姿,盘腿而坐,说道:“我今日白天与你说的话是真的。那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正好家人寻来,我便跟他走了。我瞧你睡得很沉不忍心打扰,遂没有喊醒你,不告而别。唔……是让大师产生了什么误会吗?”

雪无讶然睁开眼,忽然对上一眼潋滟的眼睛。

他微微收起目光,眉心却仍旧轻蹙。

“如果女施主所言非虚,那为何……”雪无顿住,无法说下去。

“为何什么,嗯?”倪胭歪着头好奇地问。

雪无想问他为何醒来衣衫不整,而且连裤子都被褪到了膝下。他瞟一眼倪胭的眼睛,又再一次迅速收回视线。前一刻坚定的心志忽然又乱了。他问不出口……

“你说话呀?”倪胭翘着嘴角又一次追问。

她身上的幽香更加浓郁,这种幽香让雪无越发心绪不宁。他心生怀疑这种香气真的只是她说的女子身上固有香气,而不是某种可以乱人神智的迷香?

“说话呀!”倪胭本来想再撒撒娇,去扯他的袖子。但是瞧着他的样子实在是紧张得很,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贫僧是想问女施主为何夜半三更跑到这里来。此举实在不妥,不妥。”

倪胭便学着他的表情,认真说:“你是出家人,应当不懂男女之情。更是不懂为何一见钟情。大师,自你第一次把我从湍急的溪流中救出,小女心悦你。本想着你是出家人,实在不该乱你修行。黯然离开三月,日日以泪洗面,唯独梦里能见到你时才展露笑颜。后来实在被相思所扰,才想着再来桑玄寺见你一次,今生再不相见。谁曾想到那第二次相见更像是饮鸩止渴,我回去之后对你想念越发深厚。待腿伤刚好,再次违背了自己的立誓,又寻来了。”

雪无望着他,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贫僧从未遇见过此等事情,一时之间、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倪胭越发觉得这和尚有趣,故意去问:“你是不是讨厌我?”

雪无沉思了片刻,才缓缓摇头。

倪胭也跟着摇头,嘟着嘴说:“我不相信。你明明就是讨厌我且讨厌得很。刚刚还那么用力推开我……”

雪无低着头不去看她,闷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唔,我晓得了。出家人讲究博爱、大爱。你不讨厌我,是因为你有一颗向佛的慈悲心,不讨厌世间一切生灵。”

雪无神色不变,心中却闪过一种奇异的讶然。面前这女子总是胡言乱语,可偏偏偶尔会说出一些颇有道理的禅语。

“不论其他,女施主还是不当夜里潜入贫僧房中。”

倪胭托着腮:“你们做和尚的都这么啰嗦吗?”

雪无在心里回了一句——明明是你说的更多。

外面忽然隐约响起脚步声,伴着两个和尚的对话,两人转眼走到雪无房门。

雪无脸色微变。

第48章 圣僧与妖花魁〖08〗

倪胭顺着雪无的视线看向紧闭的房门, 又收回视线打量着雪无的表情。她托着腮,神情慵懒, 又带着点小雀跃。

倪胭压低了声音问:“和尚,他们要敲门了。怎么办呀?”

雪无看向倪胭,眼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雪无师弟,师父让我们过来取经书。”雨无在门外轻轻叩了两下房门。

“就来。”雪无应了一声, 然后看向倪胭,眼中一时现过挣扎。

倪胭回头看了看这张大床,躲到被子里乖乖躺好,冲雪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也埋了进去。

雪无深觉不该如此, 可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下了床, 扯开床幔, 将床遮挡。他本来就打算睡了, 屋中也没有开灯。

他走到桌前,摸索着找到经书, 疾步走到门口开了门, 将经书递给雨无。

“雪无师弟, 这是已经歇下了?倒是我和山无师兄叨扰你了, 早知道明早再过来。”

“不碍事。”雪无谦逊地回。

“那成,我们先回去了。不打扰师弟休息。”

“两位师兄慢走。”雪无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个走远,才关上房门退回屋中。他走到床前, 叹了口气,道:“女施主,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没有回应。

雪无立在床前许久,才掀开床幔。床榻上的被褥凌乱,哪里还有倪胭的身影?雪无回头望向窗户的方向。

已经是冬日了,平时并不会轻易开窗。然而此时这扇窗户开着。雪无疾步走到窗前,探头张望,却并没有看见倪胭的身影。

“已经走了吗……”

雪无摇摇头,将窗户关上,重新拖掉鞋子躺上床。床榻之间有一种很浓郁的幽香,比他之前每一次闻到的都要香浓。

雪无平躺在床上,合着双目,一遍又一遍地诵读着经书。

“你是出家人,应当不懂男女之情。更是不懂何为一见钟情。大师,自你第一次把我从湍急的溪流中救出,小女心悦你。本想着你是出家人,实在不该乱你修行。黯然离开三月,日日以泪洗面,唯独梦里能见到你时才展露笑颜。后来实在被相思所扰,才想着再来桑玄寺见你一次,今生再不相见。谁曾想到那第二次相见更像是饮鸩止渴,我回去之后对你想念越发深厚。待腿伤刚好,又再次违背了自己的立誓,又寻来了……”

女子娇媚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钻入耳中,明知她说的话不可信,可是她的这番话还是反反复复钻进雪无耳中。

雪无睁开眼静静望着床顶良久,才越发虔诚地诵背经书。

长夜漫漫,在无际的黑暗中,雪无将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想……她是不是又要隔三个月再来?

然而这一次雪无猜错了。

第二天,倪胭又来了。她白日光明正大地来,带着白花花的银子,说是送给寺庙接济流民。怀道住持亲自接待了她,赞扬她心肠慈悲。雪无立在怀道住持身后,和其他弟子一样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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