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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70)

“住持大师,我的住处还有些御寒的衣物。本是要一并送来的,只是我这边实在人手不够,不知贵寺可否跟我回家去取?”倪胭今天穿了一条茶色的襦裙,藏蓝的披帛挂在臂弯,墨发挽起梳成端庄发髻。让她整个人瞧着像个娇美的贤淑妇人。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雪无终于看向了她。

倪胭抬眼,匆匆望他一眼,得体地颔首,规矩地收回视线。

就好像……她与他是不相识的。

小十二站在一旁看了看倪胭,又看了看雪无,看了看倪胭送来的钱银,最后又看了看住持师父,他苦恼地挠了挠小光头。

·

怀道住持让包括雪无在内的四个子弟跟倪胭回去取御寒衣物。

倪胭是坐着软轿来的,离开的时候也坐着软轿,包括雪无在内的四个和尚跟在后面。她坐在软轿中,不用与她同行,对于几个和尚来说倒是好事一桩。

倪胭来时便是乘着这轿子,倒也不用跟轿夫指路,她斜倚在轿子里闭目养神,暂时不去管外面的几个和尚。

忽然轿子猛地一阵晃动,将倪胭一下子从迷糊中震清醒。

“怎么了?”她掀开轿帘,就看见一匹骏马离得很近,这畜生再往前迈上一两步,都要钻进轿子里了。

倪胭的视线上移,然后看见了骆孟。

倪胭不由愣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遇见骆孟。

山无、雨无、风无和雪无将骆孟围住,神色警惕。

骆孟才不管这些和尚,他直接翻身下马,走到倪胭面前。他脸上的表情是激动的,偏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

倪胭瞧着他的表情似有些痛苦,忍不住开口:“这是怎么了?学会打家劫舍,连我都要劫了?”

她尾音轻佻,天生的傲慢让她说话时若尾音轻佻自带了一种指责。

“不是!”骆孟急忙摆手,“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你半年!”

倪胭:……

倪胭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

“我给你钱财让你去闯个名堂出来,结果你用这半年时间来找我?”

倪胭不笑的时候,眉目中自带了一种威严。而若当她真的发怒,将这种威严释放出来,竟是着实骇人。

雪无惊讶地看着她的另一面,忽然发现他实在是不了解这个古怪的女人。

雪无的另外几个师兄弟也都同样一脸讶然。这哪里还是刚刚寺中那个温婉贤淑的小妇人?

“我……”骆孟顿时羞愧不已。

倪胭轻轻叹了口气。算了……给他留点男人的面子,还是别骂他了。

可是她这一声轻叹落入骆孟的耳中,让他更觉羞愤。他低着头,闷声说:“也不是只找你。我是一边找你一边招兵的……”

倪胭斜着长眸瞧他,问:“招到多少兵马?”

“八、八百……”

倪胭猛地放下轿帘,冷声道:“起轿!”

轿子继续往前走,骆孟犹豫了一下,牵着马缰跟在后面,一路低着头。

雨无偏过头,小声说:“这个女施主似乎有些不简单。听他们刚刚的言论,她是想让那人起义造反。”

山无开口:“你们不觉得可疑吗?她一方面能够提供钱银供别人招兵买马,另一方面又送银钱到咱们寺中接济流民。她这些钱银从何而来?”

风无说:“兴许是嫁到官宦之家,夫家富裕。而她所做之事皆是夫婿吩咐。”

“非也。这位女施主与咱们师父谈话时有提到她的丈夫已经仙去了。”

他们三个在议论,雪无听着他们的交谈一路沉默着。

他抬眼望着前面的软轿,眉心紧锁。只有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远超几位师兄弟的意料。

走在最后面的骆孟忽然拉着马缰小跑了一段,跑到轿子侧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倪胭掀开侧边小窗的垂帘,探头瞧他:“怎么了?”

骆孟紧绷着脸,闷声说:“你不要生气。我是不放心你。现在知道你好好的,我就能安心去干大事业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能做到……”

“好哇,我等着。”倪胭嫣然笑开,从小窗探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雪无跟在后面听不见倪胭和骆孟的交谈内容。看着他们的互动,雪无微微蹙眉,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第49章 圣僧与妖花魁〖09〗

倪胭早已搬出了客栈, 如今自己买了个小庭院。她送给桑玄寺帮助流民的衣物堆在耳房中。两个小厮正在整理,将衣物一件件叠好放进箱笼。

“看来他们还没收拾好, 还烦请几位大师稍等片刻。”倪胭笑着说。

几名桑玄寺的弟子念了几句禅语,夸倪胭心善,绝不干等在一旁,立刻去帮忙

倪胭随他们的便, 悠闲地去正厅里喝茶。

不多时,雪无出现在门口。

倪胭转着手里的小茶盏,幽幽开口:“和尚,你怎么不和师兄弟们一起做事跑到这里来偷懒?是想喝茶了还是想我啦?”

她明明开口的时候望着手中的小茶盏, 语气正常。说到最后的时候,眸光流转, 含笑望向雪无, 带着点戏谑。

雪无垂着眼不去看她, 开口:“贫僧只是有一事不解, 想来询问女施主。”

“哦,问吧。”倪胭把手中的茶盏放下, 托腮望着雪无。

“敢问女施主这些御寒衣物哪里寻来的?贫僧瞧这些衣物胡乱堆在耳房似不像采买而来。而且还有那些钱银……”

“你就问这个啊。”倪胭直接打断他, “有抢来的, 也有偷来的。”

雪无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 他抬头望向倪胭,眼中带了几分薄怒:“女施主怎可做偷盗之事?”

倪胭理直气壮:“我又不是佛门中人不用守那劳什子五戒,我瞧着那些贪官、恶霸不爽,想抢就抢喽。”

“贪官所刮民脂民膏如今战乱之时毫不作为的确不该, 可你也不能行偷盗之事啊!”

“要不然呢?”倪胭反问,“和尚,你该不会是以为人心皆是向善,就算做错事也不过一时糊涂吧?只要念念经讲讲道理坏人就能变成好人了?你说,你说该怎么办。”

“这……”雪无被问住,一时语塞。

倪胭已经转过了头,提着宽袖,端起茶壶慢悠悠地重新续了一盏茶。她端起小茶盏悠闲地喝着,显然是不想再搭理雪无。

雪无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深深作了一揖,略皱着眉转身去耳房帮忙。

收拾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御寒衣物收拾好。几人告辞离去,倪胭告诉他们还有两批衣物过几日会陆续送到,定好日期,让他们改日再来取。几人皆是再次道谢。

雪无一直沉默着。他一想到这些御寒衣物皆是偷盗而来,心中便觉得不舒服。可想起寺中饥寒交迫的流民,他心中更是不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他心里,让他一时茫然,不知究竟何为对何为错。

然而等回到了桑玄寺,他立刻跟着师兄弟们忙着分发御寒衣物,忙得来不及再去想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

过了几日,倪胭正开开心心地吃着新厨子做的糕点,忽然想起这几日几乎没怎么见过骆孟。似乎昨天在后院见到他的时候,他目光躲闪,寻了个借口躲开了。当时倪胭急着试新买的衣裳懒得理他,如今想到才觉得他不对劲。

难不成当日她说的话让这傻小子伤了自尊心?

倪胭正想着骆孟的事儿,骆孟恰巧这时候来见她。

骆孟一进来就跪下了。

“这是怎么了?”倪胭丢下手中的糕点,诧异地望着他。

骆孟低着头,一副极为愧疚的表情。

倪胭轻叹了一声,耐着性子俯下身来,手指滑过他脸上半边面具,柔声哄他:“还在因为那八百个兵的事儿介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一次造反没经验很正常的。”

“不是……”骆孟头垂得更低,“那、那八百个兵也没了……”

倪胭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被人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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