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老公死了我登基(192)

所以窦向东要管平波生下儿子,只有她生了儿子,才会真正与窦家一条心。

巴州堂客当家的多了,不差她管平波一个。

窦向东从不敢轻视女人,尽管绝大多数女人只会哭哭啼啼,但总有那么些时候,会蹦出一些比男人还猛的女人。

譬如肖金桃,譬如……管平波。

窦向东是死活也想不明白,窦元福兄弟两个,哪怕对着八大金刚里最不得脸的刘耗子,也没有使用过如此拙劣的手段,怎么就能轻视团灭了八大金刚的管平波?看人莫不是不看本事,而看性别?宣太后、吕太后、武太后、刘太后、萧太后……以及本朝的太祖皇后,平均每朝至少能捞一个大权独揽的女人吧?至于那些弄权的后妃公主,更是数不胜数。

尤其是窦元福,他偏心眼多年,不是纯看喜好。

窦元福的几个长随,皆是他亲自挑选提拔,极尽笼络。

分明会哄有才的人,怎么碰上管平波,脑子就不会动了呢?便是全当书上戏上是假的,你继母什么时候好惹过了?

良久,窦向东吐出一口浊气,试探着道:“老太婆,我们别怄气了。

你看老三怎么样?”

窦崇成的生母在窦家几乎透明,他才真是爹不亲娘不爱的那个。

选择他谁都不能接受,但显然,窦元福更不能让肖金桃满意。

嫡母的身份,天然比继母理直气壮。

至少窦崇成只有一个“舅家”,而窦元福不止。

运作的好,窦崇成之子与肖家联姻,这段关系便能砸瓷实。

且窦宏朗与窦崇成关系一直不错。

要紧的是窦向东了解儿子,他那次子,当真是谁好生养着他,谁就是好人。

想来不会对弟弟不服。

何况上头两个哥哥,办的糟心事实在太多了。

肖金桃满心不愿,她此生费心养育过的只有窦宏朗跟窦朝峰。

真要说起来,比起庶子,她倒更喜欢庶弟些。

遂道:“窦家的家业,关乎着子孙传承,我们的香火倒在其次。

老三比老二上进些,但上进的有限,还不如朝峰。”

窦向东:“……”

肖金桃又道:“接班人的事,暂可搁下。

我们俩便都短命,总有个前后,不至于嘎嘣一下一齐死了。

将来的事将来再提不迟。

当务之急,是平波怎么办?她出门逛去了,还没回来。

待她回来,我们是不是得有个说法?不看她管我们叫爷娘,这话太虚,她又不是我们哪个亲生的,但石竹那块地,那几百号人,我们砸了那么许多钱财米粮进去,就打了水漂不成?”

这便是窦向东看重肖金桃之故了。

为了儿子,她是容易激动了些,可人无完人,谁能没个私心?然私心之外,时时刻刻想的是如何解决问题,实在难得。

窦向东叹了一声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能哄住平波一时,难道还能哄住她一世?倒像我们只疼儿子,不顾她的死活了。

虽说自家儿子自家疼,我们不疼她,她便也不必顾及我们。

还是前次石竹传回来的消息,她盯着飞水呢。

再则,我还想寻个机会,把她调回巴州,好替我也练上一支强兵的。

如此,便不好做的太过,省的让人寒心。”

提起管平波,肖金桃就觉得肝疼。

多好一手牌,眼瞅着要和了,亲儿子把和的那张牌打出去了!有这么打牌的么?她是真不舍得把人放走,果真认作“女儿”,窦家是没损失,她就亏大了!但窦向东说的很有道理,便是她把管平波视同亲生,儿子不领情,又待如何?

窦向东忽然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肖金桃一愣:“你去哪里?”

窦向东只说了两个字:“审人。”

而后大踏步的出门了。

管平波凭借窦家起家,她手底下便角角落落都是窦家的人。

谭元洲如今态度不明,韦高义等是管平波养熟了的,李修杰则是窦家“抛弃”,心向哪边,不问可知。

但除去他们,窦向东还趁着去岁管平波求助时,直接给了足足两百青壮。

他们之中,有些是临时招募,有些则是窦家旧人的儿孙。

因此,除却王洪这位摆明车马的眼线,窦向东的探子,可谓密布在老虎营的角角落落。

此等手段,未免落了小巧,窦向东等闲不大用,便是王洪,也只传过一回消息,还是明面上管平波不曾瞒过任何人的。

窦向东甚至怀疑,泄露飞水县之事,就是管平波刻意为之。

窦向东的确不擅长打山地,也就默认了。

但此时情况略微有了不同。

想要以家臣的身份笼住管平波,原先的感情牌,便不大管用了。

调整策略的前提,则是得先把管平波的喜好举止再仔细梳理一遍,务必不遗落任何细节。

巴州距离石竹千里之遥,他的人暂时是传不回消息的。

然而许多明面上的事,还无需动用隐藏的眼线,只要分别问询雪雁等人便够了。

寻了一圈,发现雪雁等人不在家,跟随管平波逛街去了。

窦向东眉头微促,管平波在家时审人不是不可,只怕她会想法子捣乱。

不得已,把杨兴旺唤来,令他把窦宏朗抵达石竹后发生的种种,再细细说过。

包括众人的对话,皆一字不漏的学上一遍。

安静的威风堂内,端着茶盅的窦向东有的是时间思考与分析。

管平波若真能吞下飞水,势力就有些过大了。

他如今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拢住管平波,让她甘愿为窦家效力。

这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没有哪个打江山的人会嫌人才多。

第二,便是谈不拢,只得趁她只身在巴州,直接诛杀之。

窦向东闭上眼,算计着得失。

管平波回巴州,带的人不多,杀她尚算容易。

然而她若身死,石竹那块地就算丢了。

窦向东暗叹道,石竹就是鸡肋啊!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杨兴旺一人分饰多角,把石竹的好戏,演了一遍。

窦向东则一心二用,一面听着,一面想着自己的心思。

突然,窦向东猛的睁开眼,抬起手止住杨兴旺:“你把紫鹃在百户所门口的话重复一遍!”

得亏杨兴旺记性不错,被窦向东一吓,还能磕磕绊绊的复述。

窦向东眉头紧皱,紫鹃的话,无非是和稀泥。

这是紫鹃自作主张,还是……?窦向东单手轻敲着桌面,若是紫鹃或陆观颐的意思,不足为奇,若是管平波的示意,那她未免太过于玩弄心机了!

窦向东心里生出了强烈的违和感,他抽丝剥茧的分析着。

自家儿子自家清楚,那副模样,无论如何都不会打动管平波。

而管平波也绝不可能是个从一而终的贞洁烈妇。

奇怪的点,不止一处。

雪雁为管平波的心腹,她为何会在窦宏朗的船上?此等把戏骗过窦宏朗轻而易举,但在他眼里,漏洞着实太多了。

强者总是让人高看一眼。

窦向东不住的思考着,管平波哄窦宏朗的目的是什么?她回巴州的目的又是什么?

窦向东沉吟片刻,问道:“她在船上说要讨一纸休书之事,你觉得真么?”

杨兴旺想了想,道:“至少有五六分真吧。”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二老爷不喜管奶奶都搁在明面上了,以管奶奶的聪慧,不可能看不出来。

雪雁有提,道是老虎营内许多汉子对管奶奶有心,只不知她是故意拿来气二老爷的,还是真话。”

窦向东道:“出了苍梧郡的地界,九成九是扯谎。

但苍梧人素来喜欢能守住家业的女人,有人看上她不奇怪。

重点是,她有没有看上别的什么人。”

杨兴旺道:“我细细问过雪雁,奶奶除了练兵,日常多与姑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