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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2)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蔚儿正想再斟一杯酒,忽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嬉笑声隐隐传来。

脚步声渐近渐响,丫头婆子的道喜声清脆。蔚儿连忙盖盖头,一本正经地坐在床沿,两手交叉摆放在腿,等门被人推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股专属于男子的淡雅清香嗅入蔚儿鼻,又是那双红缎锦靴跃然进入蔚儿眼帘。

“王爷请揭开盖头。”喜婆在一旁毫不避讳的大声笑着,各个小丫头也捂着嘴笑。

“你们都下去,不必在此了。”暄王爷冷如冰霜的字句毫不留情的吐出。

喜婆一愣,旁边的小丫头们也都不敢再笑。

喜婆到底是见过的世面多,连忙又笑呵呵地问道:“可是王爷,这交杯酒还没喝,不合礼数啊,王爷不必急于一时,这些礼数不会耽误王爷公主的洞房花烛夜的。”

蔚儿听见喜婆这话,脸色立马绯红,心里也暗自庆幸有盖头盖着。

面前的这个男人似是一点也不领情:“本王的话你们都听不懂吗?”

喜婆自讨了个没趣,忙向身边的小丫头们使了使眼色,众人都不敢再造次,讪讪地跟着喜婆下去。

一时间,新房里陷入一种异常的安静,安静地能让蔚儿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蔚儿下意识的攥紧了衣服。

忽然,眼前变得一亮,原是盖头被夏侯羡用力揭去。

蔚儿轻轻抬头,却不想与面前的这个男人四目相对,蔚儿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连忙又低下头望着地面。

“公主,久违了。”夏侯羡在一阵寂静后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而嘴角不屑的扬,冷眼看着蔚儿。

久违?蔚儿疑惑不已。

久违是什么意思,我们……见过吗?

正文 3.第3章 你是十九

久违?久违是什么意思,我们……见过吗?

蔚儿惊讶地又看向面前这个身材极好的男人,只见他也穿着大红锦袍,却一点也不觉俗气,反倒越发觉得脸如冠玉,头发高高束起,用一顶红冠紧紧箍住,眸色冷冽,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坐在床沿的自己。

大约是看出了蔚儿的惊讶的脸孔,夏侯羡紧紧捉住蔚儿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公主当真想不起本王了吗?”夏侯羡脸色冷了下来,语调里尽是不屑,手的力气也重了几分。

蔚儿盯着夏侯羡那双灿若寒星般的眸子,不由得心一紧,这双眸子实在太熟悉了。

蔚儿忍住心的酸楚,颤声问道:“十……十九,你是十九。”

夏侯羡扣住蔚儿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蔚儿向地扔去,嘴角浅浅勾起了一个弧度:“公主还是那么聪明。”

蔚儿跌落在地,眼睛却睁的很大,直勾勾地朝夏侯羡望去:“你……你不是马童吗,怎么……怎么成了北燕的九皇子。”

“公主到底是真笨还是装笨?到了此时,还想不明白吗?”夏侯羡慢慢踱步到小圆桌前,拿起白玉做的酒壶,浅浅地斟了一杯酒,轻咽入喉。

蔚儿望着夏侯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多年来一直潜伏在我们西岐是不是,你扮作马童其实是奸细是不是?”

夏侯羡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因为他从蔚儿的眼看见了被欺骗的愤怒与仇恨,这让他从心底产生一种快感。

“公主,可惜了,你到现在才知道。”夏侯羡抬起他那妖孽一般美丽的脸仰天大笑:“怎么样,公主,这种被背叛与欺骗的滋味儿如何?”

蔚儿强忍着悲伤缓缓从地面站起来,一把扯过夏侯羡的锦袍:“是你,怪不得陵阳之战你们北燕军能够摸清我们西岐的粮草所在地,怪不得你们本来是速战速决的进攻战略却突然变成了只防不攻的拖延战略,是你泄露了西岐的战略部署,让西岐一败涂地。”

“泄露?本王是名正言顺的通知,不曾泄露。”夏侯羡的嘴角依然恢复了最初那的鬼魅的笑意,而这一切在蔚儿眼里却是那么恶心。

夏侯羡捉住蔚儿的手腕将蔚儿逼至墙角,蔚儿被他扣住,压在墙,根本不得动弹。

夏侯羡看着蔚儿的狼狈样,不由得眉头舒展。

夏侯羡轻轻俯身,靠在蔚儿肩头,对着蔚儿的耳根吐气:“姜蔚儿,你别忘了,在西岐国我不过是一个小小马童,我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些情报,都是拜你姜蔚儿所赐啊。”

蔚儿早腿软,若不是夏侯羡撑着,早瘫在地了,蔚儿想起曾经自己只将国家的作战计划告诉了十九一人,又听着夏侯羡此时残忍地说出事实真相,她终于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明白背叛与欺骗的滋味:

愤怒,然而更多的是心痛。

夏侯羡仿佛还不肯满足,继续在蔚儿耳旁说道:“不仅是去年的陵阳之战,还有两年前的河之役西岐惨败割五百城邑,三年前西岐向南楚借兵失败,不得已年年向北燕进贡,还有与东淮国关系日渐恶劣……”夏侯羡一面说一面阴森森地笑着,望着蔚儿渐渐湿润的眼睛和绝望的神情,一种泄完气的愉悦感渐心头。

曾经在西岐宫殿,蔚儿八岁时结识刚十岁的扮作马童的夏侯羡,那时她以为他没有名字,因为在三月十九日这天初识,便叫他十九。那个时候蔚儿时常央求十九教自己驯马,虽然每次他都冷漠相待,却每次当蔚儿在马背遇见危险时,他总会挺身相救。

可是如今想来,这些都是阴谋罢了,他对她好,只是为了利用她的公主身份,从她的身获取一切有利信息。

他曾经伪装的善意对蔚儿来说都是现在的酷刑。

“夏侯羡,”蔚儿不顾一切地直呼他的大名,“你卑鄙无耻,你们北燕胜之不武。”蔚儿虽被夏侯羡箍在墙角,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

正文 4.第4章 抓刺客

“夏侯羡,”蔚儿不顾一切地直呼他的大名,“你卑鄙无耻,你们北燕胜之不武。 ”蔚儿虽被夏侯羡箍在墙角,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

“胜之不武?”夏侯羡轻哼一声,“姜蔚儿,据我所知,陵阳一战之后,你们西岐的元气已经悉数耗尽,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连宫内也是省吃俭用,是吗,公主?”夏侯羡的话像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地地往蔚儿痛处刺去,毫不留情。

蔚儿听见这话,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滴了下来。

原来,这些年的西岐惨状,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是自己毫无保留地将一切告诉一个本不该信任的马童,是自己将西岐送了绝路,将西岐的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她是西岐的罪人,对不起父王母后,更对不起整个西岐。

蔚儿渐渐地抽泣起来,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西岐百姓。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在衣襟,在大红嫁衣晕染出了一朵朵明艳的牡丹。

不知道何时,夏侯羡已经离去,任由姜蔚儿软瘫在地哭的撕心裂肺。

多年来,他已经看够了她这幅委屈的可怜样。

这个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

蔚儿软趴在地,鲜红色嫁衣越发是衬的脸色煞白。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深,门外的天空漆黑如墨。

虽是春天,夜晚的凉意也是不可小觑的。

蔚儿哭干了泪,趴在地正兀自出神,看见门外有一黑影快速地穿梭而过,蔚儿警觉地望去,忽听得“嗖”一声,一根插着纸条的银针穿过纸糊的窗口向屋内射来,蔚儿只手便接住银针,打开纸条面却写着“到王府西院的荷花池边”,这一行字倒是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字下面有一小印,而这小印的图案正是西岐国的国印图案,蔚儿一怔,顾不得心的悲伤,连忙起身往屋外跑去。

因这宴席摆在北院,所以西院的下人丫头们都前往北院服侍去了,西院倒是冷清清的。

蔚儿摸索着找到了荷花池,池里大多是枯萎的荷叶,只有少些荷叶新长了绿色尖角。

蔚儿向四周望去,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夜风习习,吹在身凉飕飕的,蔚儿打了个寒战鼓起了勇气大喊道:“何人在此,速速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