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26)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喝这么多酒干什么?”夏侯羡瞧着她那张苦脸有些气。

“今日佳节,为何不喝酒?”蔚儿挣脱开他的手,倒了满满一杯酒。

刚送至嘴边,酒杯却被夏侯羡一手打掉:“王妃注意场合。”

蔚儿看着被打掉的酒杯在地打转,也不管它,站起身来,白了夏侯羡一眼:“王爷也请注意场合!”

两人一坐一站,风吹鼓了蔚儿的衣袖,飒飒作响,双眼微微泛红。

众人都各自在做各自的事,也没人注意这两个人,若是见到了也只当是夫妻相闹,不碍事。

“策儿今年十六了。”龙椅的夏侯坤突然开口道。

“是,这孩子虽十六却也没个正经样,到底是不他的两位哥哥。”右手第二座的宜妃谦恭随和地向夏侯坤说道,她平时在宫安分守己,不争不夺,又育有夏侯策,日子倒也过得闲适。

夏侯坤点了点头:“该给他许配个王妃了。”

皇后放下手酒杯,浅笑盈盈道:“是呢,这孩子也大了,不知皇有什么主意,大臣之倒有许多女孩子正适龄。”

“嗯。”夏侯坤捋了捋胡子,“朕瞧着大理寺卿的三女儿不错,配得策儿。”

“若真是如此,臣妾也替策儿谢过皇了。”宜妃心下喜悦,大理寺卿可是个权贵之官,若夏侯策真成了他的女婿,在朝堂之也有些靠山。

夏侯策听他们议论自己,好凑过来问道:“父皇与母妃议论些什么呢?”

“来,策儿。”宜妃唤过夏侯策,“你父皇有意将大理寺卿的三姑娘指给你呢,快谢谢你父皇。”

夏侯策却不像众人想象那般开心,而是一脸慌张:“父皇,儿臣何时说过要娶妻了?儿臣还早。”

夏侯坤明显脸露不悦。

宜妃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策儿,休得胡闹!”

夏侯策小声嘀咕道:“早知是这样个鸿门宴,我也不来了。”

夏侯坤将酒杯猛地放到桌:“平时你随意惯了,现在连朕也敢忤逆。”

皇后在一旁见此状劝道:“皇,策儿他小孩儿心性。”

宜妃也连忙离位跪下请罪,竟弄得周围其他人都转头望着这严肃的一幕。

正文 60.第60章 先回去坐着

夏侯坤望了宜妃一眼,叹了一声:“宜妃,你快起来,这是家宴,又是佳节,弄成这样做什么。 ”

说罢,转身换了种循循善诱的语气对夏侯策说道:“你若现在没这个意思便罢,以后再说罢,快去扶你母亲起来。”

夏侯策先移步到宜妃身边扶起她,而后掀开衣袍跪了下来:“儿臣谢父皇理解之意,若儿臣日后有意之人,必先来向父皇请示。”

夏侯坤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跪着了,自己又端起一杯酒,缓缓入喉。

可能这是天给自己的惩罚,自己有十子,有三个未及一月便夭折,三个幼年病逝,还有一个被自己亲自赐死,如今只剩夏侯智、夏侯羡与夏侯策,可这仅剩的三个儿子也不让人省心,一个曾经为立一名青楼女子为正妃,竟以奏折请奏此事,一个为一位败国公主与自己僵于朝堂,还有一个公然在宴会忤逆自己,思罢,夏侯坤又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

且说蔚儿这边,夏侯羡已离开座位,只剩她一个人闷闷不乐。

木鸢心远远瞧见了她,便走了过来:“蔚儿,一个人坐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跟兆德她们一处玩。”

蔚儿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准备递给木鸢心:“一个人清净些。”

鸢心笑着推开蔚儿的酒杯:“我有身孕了,不便喝酒。”

“那恭喜姐姐了。”蔚儿强笑着贺喜,心里却还怀揣着自己的心事。

她离了众人,走到望月台边,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衣袂在风飘荡,她望着天如明盘般的月亮发呆,揉了揉已经红透的眼眶,过了半晌,才回过头,却发现夏侯羡站在自己身后。

蔚儿望着眼前的男子,一袭烟青色外袍,露出了里面的緇色里衣,长发束起,以一发带绕住,脸庞棱角分明,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冷峻,虽孤傲清绝却又高贵凌人,让人不敢觊觎。

蔚儿躲过夏侯羡的目光,从他身边绕过,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你在想家?”

蔚儿刚被风干的眼眶又立刻红了起来,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夏侯羡拉过蔚儿,在她耳边轻说道:“先给我回去好好坐着,等宫宴结束。”

蔚儿斜着眼望着夏侯羡,一脸不愿:“众人都离座而闹,为何我要回去坐着?”

夏侯羡轻哼一声:“回去先坐着,宫宴结束后我带你回西岐!”

蔚儿在原地愣住,望着夏侯羡离开的背影心五味杂陈。

西岐,那个在自己心思念了千万遍的地方,那个自己至死也不敢忘记的地方,如今真的要回去了么。

宫宴结束时已经亥时,一些内侍和宫女们撤去了宴席,众人皆下了望月台。

蔚儿跟着夏侯羡出了皇宫,到了门口,却发现奚初守在皇宫门口,手执缰绳,牵着一匹红鬃马,那匹红鬃马是夏侯羡的爱马,唤作云弄。

“去!”夏侯羡从那人的手接过缰绳。

蔚儿不可置信地望了夏侯羡一眼:“骑马去西岐?”

夏侯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己先踏马鞍,坐了马,又极不耐烦地道了句:“马!”

蔚儿撇了撇嘴,极慢地走前,娴熟地跨了马,还没等坐稳,夏侯羡便用腿夹了夹马腹:“驾!”

正文 61.第61章 不要动,我带你回家

今晚的月亮极好,月光明晃晃地洒在安武街道,小贩都收了摊子,正好供出一条道来给云弄驰骋。

一阵阵马蹄声踩破了月光铺成的白绸,响彻在街道。

“出了北燕京都,再往西走三座城池,便是西岐与北燕的边境地带,估摸着明日午便能到那儿,只是西岐的月亮是看不到了。”夏侯羡将蔚儿环在膀臂里,手拉着缰绳,口使唤着身下的骏马。

蔚儿坐在马,扑面而来的是阵阵凉风,吹起云弄的鬃毛。

她按制住心的涟漪:“我不求什么月亮,王爷能带我到西岐我已是千万感恩了。”

夏侯羡箍紧怀的人,将脸摩擦在她的青丝:“感恩?皇宫我是不能带你去的,你也见不了你的那些亲人,何来感恩。”

“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能回西岐了。”不知是被凉风冻的还是如何,蔚儿抽了抽红通通的鼻子:“如今哪怕是在西岐的土地踩一脚,对我来说也已是极珍贵的了,我本对不起西岐,我……”

蔚儿正说着,却觉得云弄越跑越快,心里知道定是夏侯羡的意思,便噤了声。

“你曾经不是说过西岐边境的沅城那里有成片成片的野山泽吗?”夏侯羡凑近蔚儿的耳根轻声道。

“是,难为王爷还记得了。”蔚儿低下头去,轻轻嗫嚅。

“那去那儿。”夏侯羡的声音轻柔而温润,飘荡在蔚儿的耳边。

月凉如水,蔚儿只知夏侯羡策了一夜的马,自己几度昏昏欲睡,醒来后却都发现自己安稳的睡在他的怀里。

“不要动,我带你回家。”夏侯羡哑着声音温柔说道。

“什……什么?”蔚儿抬起疲倦的眉眼问道,她不是没听清,只是实在不敢相信。

马蹄声轻扬起尘土,一夜间已经跨过了三座城池,到了边境沅城之时,已是到了次日辰时。

蔚儿从马翻身而下,刚碰到地面便一阵鼻酸:“谢谢你。”

夏侯羡也从马下来,手牵着缰绳,走在蔚儿前头:“不必这么早答谢本王,下午离去了。”

蔚儿在后面望着夏侯羡的后背,点了点头。

他们牵着马走在沅城的闹市里,这里虽不北燕京都的繁荣,不过也是四海升平之像。

“你放心,这一年来西岐休养生息,百姓已从去年的陵阳之战恢复过来。”夏侯羡牵着云弄,似乎是读懂蔚儿此时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