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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承欢:邪王,榻下训(34)

作者: 猫和柚子 阅读记录

蔚儿知道,他这是在旁敲侧击地提醒众人,这九皇子曾经到西岐做了几年的卧底,还是那种卑微了身份的可怜日子。

夏侯坤右手的酒杯在桌面敲了几下,似乎不悦,又沉声道:“智儿,你的差事也没那么轻松,还是好好想想对策,朕可是要你复命的。”

众客人都垂头喝酒吃菜,假装听不见的样子。

正当众人都将所有注意放在这两个皇子身时,蔚儿却无意瞄见了这场婚宴的主人公,她看得出来,此时的夏侯策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没了当初的锐气与自傲,只是一杯一杯地不断灌酒入喉,那酒烧胃,更烧心。

想必所有人心都有数,却也没人敢劝阻,甚至连皇与宜妃也不曾管束,毕竟娶了林咏妍,夏侯策已算妥了协。

正文 73.第73章 怕你红杏出墙

蔚儿突然感觉自己心不安起来,她既没能完全成全兰沁与夏侯策,也将林咏妍推了一条对她不公平的路。

自己只顾得兰沁,殊不知这对林咏妍的伤害有多大,今晚本是她嫁过来的正日子,可自己的夫君却在用酒消愁,思念着另一个女子,再过几日,夏侯策纳了兰沁,不可能再将心思用在林咏妍身,这对她实在不公平。

如果不是自己的主意,她本可以嫁一个更好的人,嫁一个爱她疼她,心里只有她的人,可现在她虽得了正妃之位,却总得不到自己丈夫的心。

蔚儿拿着酒杯的右手轻抖了抖,自己到底是错还是对,第一次,自己的良心受到了如此重的谴责。

夜风已是有些凉的有些刺骨,蔚儿打了个寒颤,她望着夏侯策因喝了大量的酒而薰红着脸,歪着步子被下人扶到了新房之。

那新房之,烛光将贴有“喜”字的雕花窗户映的透亮,夏侯策经过窗户时,蔚儿能清晰地看见那踉跄在窗户的影子。

蔚儿的思绪在夜风飘荡,这一场洞房花烛夜到底伤了几个人的心。

回去的路,蔚儿与夏侯羡同坐一个马车。婉幽因侧妃身份只能坐在后面一个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惹得蔚儿更加心神不宁。

夏侯羡轻笑一声,似是看清她的心思:“生在帝王家,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什么?”蔚儿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只是转过头来望着他。

夏侯羡搂过她:“你以为老十逃得了这场婚约吗?若是没有兰沁这档子事,林咏妍也是将来的十王妃,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你若以为这对她不公平,可老十与兰沁那晚的事闹得那么大,大理寺卿家会不知道吗,可最终却还是自得其乐的将女儿嫁来,只是因为他们也想寻个靠山,这件事对他们有利,他们自然求之不得。帝王家的婚约有多少是与利益无关的?你这样做,至少还留了兰沁一条命。”

蔚儿呆呆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眸子里,好似有一层清雾,让自己无法看清,他有时极其入世,名利**,一件不落,有时又极其出世,像……像个道士。对,道士,蔚儿此时只能想到这个名词,在她心,道士是那样执一葫芦酒,念叨着几张符,每日里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却还总想着如何遗世独立,羽化而成仙。

“那你与我呢?”蔚儿忍不住小声道:“次夏侯策说你为了我与你父皇僵于朝堂之,到底是为何?”

“为何?把你和亲给什么将军,我怕到时候我会留下个夺人之妻的污点。”夏侯羡摩挲着蔚儿的柔软青丝,邪笑了笑:“也怕你不守妇道,落下个红杏出墙的罪名。”

“那你娶陶婉幽呢?”蔚儿没有理会他这番戏谑之语,反倒是睁圆了她那双杏眼望着夏侯羡,不依不饶继续再问:“娶陶婉幽是你真心还是因为她父亲是当朝宠臣礼部尚?”

虽已经尽力在万分克制,却还是情不自禁,这个问题蔚儿早想问了。

夏侯羡眸色闪过一丝森然,而后继续笑开,从背后敲了下蔚儿的后脑勺:“你这脑瓜里整日里竟想些什么?”

蔚儿一下子从他怀里反弹出来,揉着自己的后脑,皓齿轻轻咬着嘴唇,一脸委屈:“打的好重!”

他忍不住心下喜悦,眉尖轻轻挑:“打了这么一下没出息了?”

蔚儿气急,又转了几圈眼珠,提起脚在他鞋狠狠踩了一下,那双银灰色锦靴瞬间落了小半个黑色脚印。

他垂目盯着那半个脚印,反倒觉得……甚是可爱。

“你倒会报复,一点儿亏都吃不得?”他紧紧将蔚儿拘进怀,语气轻柔而清冽,如沾了落花的流水,细细洗涤着蔚儿那颗原本烦躁不安的心。

见她还不说话,夏侯羡也是无奈,只得也将身子往她那边挪了挪,换了个妥协的语气道:“我下月要去南楚了,你竟一点儿也不关心?”

“你若有本事把我也带去呀!”本是赌气之话,却让她鼻尖微微酸了几秒。

“不可!”

他回答的迅速且干脆,脸色微微郑重起来。

蔚儿心里哼了一声:正是知道你根本不会带我去,我才不想提这事,如今你非要提,又不带我去,是个什么意思,故意在我面前矫情么?

正在心里埋怨着,马车已停在王府门口,蔚儿随夏侯羡一起下了马车,后面一辆里的婉幽也从马车里缓缓出来,刚下马车,提着裙摆跑到夏侯羡面前,脸色微微有些不满和委屈:“王爷,刚才皇说派你去南楚,岂不是不能再见到王爷了,臣妾嫁过来还没多久,如今王爷要离府……”

夏侯羡在一旁客套安慰:“无妨,本王不过去南楚考察一番。”

“那王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陶婉幽的双眸已染了点点湿意。

“明年五六月。”夏侯羡口说着,眼神却对了一旁垂目的蔚儿,像是要故意说与她听一般。

蔚儿面色不改,心里却默默地记下了这个时间:现在九月,待到明年五六月,相差共七八个月啊,也是说,这半个多月里,再见不到他了么。

那样也好,省得每日里生气。

夏侯智九月已启程去了安阳城,安阳城靠东淮国,离京都甚远,木鸢心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媳,皇后娘娘自然不放心怀着身子的她,便将她接到了自己身边,吃住与自己在一起,蔚儿平时得了闲也往宫里跑去照看她。

一日,宫请了著名的戏班子说是要看戏,木鸢心怀了孕懒得动,便窝在皇后偏殿休息。

蔚儿赶来时,正巧碰见她休息,便蹑着手脚出了皇后殿,正欲四处走走,却撞见了容慧嬷嬷。

蔚儿知她此时出现绝非偶然,而是特意等的自己,便笑迎了去:“容慧嬷嬷有何事?”

“良妃娘娘请您。”容慧嬷嬷福了个身,虽满脸褶子,但笑的和蔼,与良妃娘娘一样,自有一股亲和力,让人卸下防备。

蔚儿跟着容慧,但心下却止不住怪起来,自从来北燕的第二天见过这位自己的亲婆婆外,再没见过她,一些宴会,她也从来不出席,若说是不得宠,怎么皇又对她的亲儿子那般宽容。

而这次竟然主动来请自己,又是所为何事?蔚儿甩了甩头,不再想脑袋里的这些念头,继续跟着容慧往那边去了。

正文 74.第74章 他的不堪与荣耀

蔚儿随容慧的指引来到了华仪宫,一切只如当初第一次进这里一样,依旧是半新不旧的窗帘被褥和掉了漆的桌椅,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新鲜花果味儿。

容慧嬷嬷让蔚儿一人进了内室,自己则留在了院子里。

踏入内室,良妃娘娘正坐在一把椅子,手拖着太阳穴处,眼睛轻闭。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旧衣服,脆白色滚边,衣襟处绣着细条花纹,发鬓没有特意去梳成什么形状,只是轻轻挽着,也无甚钗环。

蔚儿以为她睡着了,便准备转身,还没迈开,便被叫住了。

“见过良妃娘娘。”蔚儿住脚,缓缓向那边行了一个礼。